第44章 藏尸间
白姐的这番话给屋子多了一些诡异的氛围。 我连忙问:“啥意思?不是你的肉?那是谁的肉?” 白姐又笑了笑,说:“不是我的肉,可能别人的肉,也可能是我的其它东西……反正你不要有罪恶感。你又没逼我,我也没受伤。好好休息吧。” 说完,白姐拿着碗走了,带上房门。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 而惊慌像潮水一样汹/涌。 白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身上的疾病越来越严重了。 最开始的时候,咬生猪肉就可以止痛。 到了后来,发展到要去咬活猪肉。 现在已经进化到要咬人肉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当然不能咬人。 尤其是不能咬活人! 我不要成为甘子牛、孙梧桐和吕老师那样的人。 可是疼痛发作起来实在太难受了。 可能刚刚喝了白姐的汤,身上不痛了,所以处于贤者时间,能够理智地思考。 但是这时间维持得并不长。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又产生了强烈的咬人的冲/动。 我咬自己的手背,咬住不放松,勉强止痛。 但是一松口,疼痛就加强了。 我不能再咬自己了,不然要把自己活活咬死。也不能咬白姐,更不能冲到大街上随便咬人。 好在我转换了一下思路。 既然不能咬活人,那……那就咬死人吧? 这也足够惊悚。 但是我实在快要痛死了,脑袋嗡嗡作响,似乎被收音机收不到台的盲音所占据。 脑袋快要裂开了。 在剧痛之余,我想着,只咬一咬死人的肉,并不吞下去,问题不大吧? 下一个问题则是,哪里有死人? 我敲打着自己的头,思来想去,决定回学校的藏尸间。 正好今天是个阴天,没有太阳,勉强能够出门。 于是出门,前往江东医科大学。 我们学校有全省最大的藏尸间和人体标本馆。 以前我上学时,平常上解剖课都到这里来。 我坐34路公交车回学校。 国庆刚结束。放假的学生都回校了。 公交上人山人海,年轻的同学们朝气蓬勃。 真怀念啊! 四年前的我也是如此。 虽然已经10月了,但是江城的天气还是那么热。毕竟江城有个外号叫做火炉。 公交车上的年轻人都穿得很少,短袖、t恤、短裤、短裙等等。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属于人的味道。wap..OrG 闻到这些味道,我很享受,又非常的痛苦。 一方面身上的疾病疼痛发作;另外一方面,要竭力忍住咬这些乘客的冲/动,极其痛苦。 坐公交车坐到一半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了了,担心自己会做出傻事,光天化日之下咬人。于是熬到一个公交站,我连忙下车,然后忍痛打了个网约车回到学校。 出租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 司机散发出的人的味道比较少,我勉强能够克制。 回到学校后,我来办公室找到当初教解剖课的林老师。 林老师三十多岁,风华正茂,正是一个女人完全展现魅力的时候。 追求她的老师和学生都不在少数呢! 当初我上课的时候,解剖课的成绩还不错,考试几乎考了满分。林老师自然对我刮目相看。 后来虽然没有上林老师授的课,但是跟她保持着良好的师生关系。 可惜这次找她的动机不纯:想去藏尸间咬尸体。 藏尸间有铁门把守。除了管理员外,也就林老师有钥匙。 我请林老师出来吃饭。 林老师欣然应往。 学校外面的小饭馆多。 我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 林老师先开口问道:“怎么有空回来了啊?”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有一个客户要写解剖学方面的论文,让我帮忙收集点数据,还要记录收集数据的过程。就想回学校用一下咱们学校的藏尸间。所以来请你帮忙啦。方便不?” 林老师似乎一眼看穿了我在撒谎,但是并没有揭穿,而是说:“不管是帮别人收集数据,还是自己学习,对这些大体老师都要心存敬畏哦。” 大体老师指的就是供解剖学习的尸体标本。 “那是必须的。”我回应道。 当初第一次参观标本馆的时候,就是林老师带的路。 “虽然咱们都是无神论者,从事的也是科学工作,但是举头三尺有神灵。牢记这句话,总归没错。”林老师提醒道。 “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我赞通道。 “哦,是吗?”林老师稍有质疑。 “林老师,您听说过四人归西吗?”我问道。 …… 吃完饭,我也给她讲完了四人归西的事情。 不过我对普通的饭菜毫无胃口,只是想咬穿林老师的脖子。 为了忍住这股冲/动,我时不时地在裤子拿圆规戳我自己的大腿。 林老师好像只是当做故事听,没有发表意见,然后带我来到藏尸间。 藏尸间在学校的“j”楼的地下室。 这个j是拼音首字母。 有人说此楼叫基础医学楼。 也有人说它叫解剖楼。 林老师打开其中一间藏尸间的大铁门,说:“正好今天下午没有实验课,你就在这学习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锁就行。” 说完林老师就走了。 藏尸间里的尸体都放在池子里泡着。 池子装满了福尔/马林。 整个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拿过一个钩子,趴在池子旁边,钩住一具尸体过来。 这是一具男性尸体,已经死得太久了,面部都已经模糊。 虽然泡在福尔/马林里面,他的身体并没有腐烂,但是实在是太陈旧了,根本下不去嘴。 我又捞了一会儿,捞出一具比较新鲜的尸体。 这是一个女生。 看起来有点面熟。 我上网搜索了一下,是本校的学生,据说被一个学生强/奸了,想不开,在学校外面的落日湖跳湖自杀了。 真是可怜的姑娘。 看着姑娘的尸体,疼痛再次发作,伴随严重的耳鸣。 我强烈地想咬这具尸体。 但是心里做着剧烈的挣扎,大口地喘气,企图平息自己的冲/动。 无论怎么讲,咬尸体这种事情都太恶心了,心里有道坎,终究过不去。 一旦咬下去了,心灵的创伤比身体上的创伤更加难以忍受。 接受现代教育的我,无法接受这种突破伦理的行为。 所以我还是放弃了,并且对池子里的姑娘的年轻尸体鞠了三躬。 “对不起。” 我走出藏尸间,带上门,给林老师发了条信息说:“我搞完了,走啦,谢谢林老师的帮助。” 林老师说:“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回学校找我。” 我十分感激。 但是实在疼得受不了。 我用头对着藏尸间的铁门,猛地连撞了好几下,放出空旷的回响。 太痛了! “啊啊/啊啊啊!”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咬自己了。 但是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咬自己! 而且藏尸间令我心生畏惧,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我。 我打算走到地面上,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现在正在上课,我就走到j楼一楼的厕所隔间里。 我刚刚下嘴咬了自己,一股夹杂着痛苦的快/感将我包围。 我还想咬得更用力一点,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是男公共厕所。 我却听到了女生的声音。西门瘦肉的午夜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