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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惊醒过来,她坐在床上心脏跳动飞快,环顾四周只见梦中与她缠绵悱恻为她换蛊的男人如今正在一旁躺椅上睡着。 岁月静好,满头白发望着竟有种相携到老的暧昧,如此这般也不错。 江离吸了吸鼻子,蹲坐在他的躺椅旁,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这动静他还没醒来。 看到他憔悴虚弱的模样,她低低哭了起来, 手指收紧,一声声叫着, “小苏公子,你快醒醒吧,我好怕。” 端着蜡烛进门的华林看到眼前这一幕心脏都吓停了两拍,像江离这心大的女人能让她哭的怕都是大事。 他脸色唰一下白了,跌跌撞撞跑了过去,嘴里只重复着 “公子怎么了?公子怎么了!” 屋内瞬间涌进一大批人,皆是脸色难看,目露悲伤。 众人齐齐跪下磕头时,白苏皱眉半睁开了眼,他正想叹气,却在看到身旁的人时怔住。 他垂眸浅笑,“醒了。” 指的是她也是他。 人群散去,两人独处倒有些沉默,江离自己喝了药又喂着他药,玉勺浸没药汁,她突然笑了出声。 白苏也不问她笑什么,跟着眯了眼,口中吞下药也没这么苦了。 “我们倒是越来越相像了,小苏公子。” 江离放下碗笑眯眯看着他。 白苏侧目有些兴趣, “何出此言。” “想当年我何曾喝过药,如今跟着你也开始一碗碗的灌了。” 她只觉得这点有些许好玩,但没想白苏却止了笑,他垂着眸盯着那碗药不作声。 江离察觉自己失言也安静了,许久只听他说, “苏愿江姑娘岁岁安康。” 他声音很轻语气却是极为认真。 江离又红了眼,扔了碗扑进他的怀里呜呜直哭,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祝福词别人说给她就像是句随口的好话,但从白苏口中听到,就让她难受。 平安健康,在常人看来多么普通的事,甚至嫌弃有些浪费愿望,步步高升繁荣昌盛许是更好,但他知道病痛的折磨,并希望她每一岁都远离这种痛苦。 他的手一下一下轻拍在她的背后,江离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默默流泪,待她止了泪,白苏已经昏昏欲睡,看着精力比以前更差了些。 江离害怕他安静睡着的模样,就像下一秒不会再睁开,她牵着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瓮声瓮气道, “名字,你还没有告诉他名字。” 白苏混沌眼睛清醒了一瞬,他似是畏惧,手指微缩想躲开,却被她用力摁在手背压住,让他感受腹中见了他格外有动静的胎儿。 白苏垂了眸, “趁江姑娘神智不清苏做了这事,毁人清白虽有因,但这果苏愿意受。” 江离瞪了他一眼,“小苏公子与我可是初次?” 白苏半阖着眸,耳朵却是红了,“是。” 江离破涕为笑,扯着笑脸凑到他的面前, “小离儿本就是公子捡回去的暖床丫鬟,如今怀了公子的孩子,公子家产万贯,小离儿这当是麻雀飞枝头,当了凤凰。” 说着她停了一瞬,虎视眈眈瞪着他, “还是说公子薄情,只许小离儿当个通房丫鬟,待将来有了主母,要将孩子过继……” 剩下的话被他的手捂住,她眯着眼笑得灿烂,白苏低头叹了口气,眼里却是也有笑。 江离拉下他的手又覆上自己肚子,靠在他的胸口, “名字,记得好好想。” 白苏望向已经隆起许多的小腹,手指轻轻摩挲着,久到江离都在犯困他才开口。 “回。” “嗯?”江离困惑应了一声,抬头看他。 他的眼底晕着光,看得人痴痴醉,“单字回,既是江离,那便白回。” 江离紧紧牵着他的手,她这名字不吉利,当真一生都在离别,出生时祖父离世,她爹悲从心起,给她起了离,后来的一生真应验了这个离字。 而现在他却给了她唯一的归处。 回字两个笼,关着两个白,她是自由的,她可以不归,但总会想着回。 江离很是满意,正待说说自己想的那几个名,又住了口,那姓氏她想的都是锦字。 夜幕黎青,纸窗外人影急行,却是没人前来打扰,白苏已然入睡,她替他掩好被,拢了外袍起了身。 门缓缓拉开,凛冽寒风裹挟而来,一袭黑金龙袍的男人站于银盔侍卫中逐渐映入眼底。 他冷然的模样在见着江离时软了下来,黑亮鹤氅中他缓缓笑了,向她方向伸出手, “离儿,怎乱跑,夜深露重莫惊动了贵客,我们回寝宫罢。” 她站在原处,神情复杂望着他,他似是猜到了什么,眼皮压低,随即不再等待走向了她,一黑色身影立马挡于她的面前。 这一举动无疑惹恼了他,他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黑衣男人也回以相对。 “青冥,我去去便回,莫要打扰你家公子。” 江离轻轻推开他,提步走向再次对她伸出手的男人。 她并没有握住他的手,锦夙凝眸甩袍跟在了她的身旁离开院子。 绮罗幔帐,对影成双。 却是两心各异。 明明昨夜今日两人都是在这宽床之上紧紧相拥。 屋内沉寂,直到天边微亮,小太监在门外催了声上朝时臣到。 “你离开那日,我买了许多的酒,一半倒进了竹屋,一半进了肚,我是想着与那屋一起烧干烧净,偏偏火石点不着你说怪不怪,也是去街市重买时遇见了他。” 江离有些累,靠着床柱似是自言自语。 “我身上没有银子,见他马车华贵便想着借上些许,没想到见了面竟是熟人。” “原本那句‘劫财放人’也不好意思,脱口而出成了劫色,当真有趣。” 她低笑了两声,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狼狈,就连衣衫都混了泥与酒,脸上的泪更是难看。 “或许那时的我眷恋一份温暖,那人是谁都无所谓,能让我有地儿好好修补自己的心。” 说着她转头望向他,目光隐有了泪,“我好不容易顺了些心,也放下了一些执念,你又中了毒,我思前想后告诉自己这一面见着还动心便顺了自己罢。” “我赶了半月的路,让一乞儿扮作仙人老道给你送了花儿。” “你可知,我在王府外呆了多久,见着了我的妹妹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见着……你于花前月下吻了她。” 一旁垂着脸在昏暗中望不清表情的男人身型僵了下。 门外又传来一声催促,“皇上,早朝时辰了,皇后娘娘正候着要为您穿衣。” 他下意识看向江离,江离面上已是无悲无喜,叹了口气, “去罢,前些日子两边瞒也累了你。” 锦夙凝了眸,犹豫半晌终于是缓缓走向大门,江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发涩,但也松了口气,孽缘总是要断。 一次次看着他离开,她已经累了,而看着她离开的男人,她不愿他受自己的苦。 正开了门,他却又狠狠关上,厉声道了句,“滚!” 他转身,在江离错愕目光中快步走近,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在这儿等我回来。”他双唇紧抿,失了血色,语气好似有哀求之意。 江离毫不犹豫推开他的拥抱,“我不想再等,如今我们也该做个了断,各自拥有新的生活了罢,那些爱恨总是扯不平,不如今日就当两清,如何。” 他动作僵住,脸色难看了几分,“江离,你凭什么说两清。” 又怕自己惹恼了她,他放软了些声音, “我…我亏欠你这么多,给我个补偿机会可好。” 江离轻叹气,抚开他的手,“到此为止吧锦夙,我累了,也烦了,你宫中妃子众多,何必在意一个我。” 她扶着床柱起了身,有些好笑摸了摸自己小腹, “看,我和他阴差阳错间连孩子都有了,虽意外,但也不是接受不能,这或许是老天眷顾,给了我们新的出路。” 她自顾自说着,慢慢走到门边,“前段失了记忆的日子……已圆了我的梦。” 她的声音终是哽咽了,泪流不止,跨出这门两人便再也无关,从一见钟情到一拍两散,这个几乎占据了她所有人生的人也要离开了。 身后脚步急促,锦夙拉住了她的手,隔着衣袍贴在了某处软肉之上,江离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如触电般猛得缩手,他却死死抓着不松,晨曦照入屋看得清他的一双眼通红。 “江离,我不能人道,从今往后注定孤身一人,你狠心将我扔在这孤冷深宫?” 他望着怔在原地的女人,已然不顾尊严将自己最深伤疤撕开, “我知你怨我,总是在最后时停了下来,可你知道那是你爹让人压着我灌下的药,我已经是个废人,每次你期望看着我,我的心都在滴血。” 江离呆了,她傻傻开口, “可那冷宫中被处死的……” “那腹中是你的亲弟弟!江离!” 他手微微颤抖着,“你知道我为了杀他,废了多大的心思,他一旦面世,便是我的死期,锦家江山也要落入外人手中。” “怎么……可能……”她傻了,“我爹他不会……” “他需要一个傀儡,而我便是!但我不愿任他操控,当年只身离宫,后来你也知晓,太子离世,八个皇子仅剩我与十九,我不回,被操控的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十九弟。”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中慈眉善目的老头怎么会去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她知他有野心,但也没想到竟把主意打到了皇位上。 “何时…”思绪不定间她突然冷静了下来,“何时给你灌的药?” 锦夙侧脸,“与你离宫之前的一天。” 她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唇在颤抖,声音也在抖, “难怪了……曾经你对我可说是冷淡,那日竟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我本以为……以为你对于情爱心思藏得深,以为……你也是……爱我的,现在想来……” 她再也说不下去,深深吸了口气,回想起她以为两人恩爱的画面,脸颊因羞怒变得烫人。 她一把推开面前的人,终是委屈不堪哭了出声, “锦夙,你何必,何必将我羞辱至此,将我这一颗心揉碎踩踏。” “他灌了你药,你便用我来治,虽说没有治好,但也让我爹心中横了根刺,左右丢了脸面,报复了他。”一字一句江离说得心肝俱疼。 两人走到分开了,她也没有怨恨过他,这是他对于人生的选择,她也有自己的选择,分开是不得已也是必然。她感谢他与自己年少时一段绚烂精彩的爱,没有走到结尾她也是知足了。 可现实彻底否定了她那场所谓的爱。 如此可笑…… “江离!”锦夙急急去拉她,“这颗心在跳,它是活的!你亲手将它捂热,又怎么能说里面没有你!” “够了……” 江离轻轻推着他,小腹因情绪激动而变得坠疼,她扶着门缓缓坐下,声音轻而抖, “够了,到此为止,别让我恨你。” 锦夙闭了眼,脸上冷色很快褪去,摔门走了。 华林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女人又粘上他家公子混吃混喝,但他惊讶的是宫里那位,竟然没有多加阻拦就放了行,任由她跟着他家公子去了离宫甚远的江南小院。 四方之地,说小却不小,亭台楼阁蜿蜒,说大却不大,困住了一个人的一生。 往日的死气沉沉不在,如今院中热闹得很。 鱼群惊蹿,白衣男人一身湿衣站在水池中,手中提着领子的孩童抱着鱼傻呵呵的笑,他看了眼手中被池水打散的纸扇提字,扯了扯嘴角无奈跟着笑。 孩童突然止住了笑,他微微垂眸扭过了脸避开,谁知世人皆怕的伤疤被稚嫩的手轻轻抚上,奶声奶气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学了他的母亲, “不疼不疼,痛痛飞走,飞走~” 他怔住,手中指扇落入池中,他闭目睁开,满是无奈的宠溺, “小主子,那儿是疤不会疼。” 靠着廊柱的男人看着他们憨厚笑着,手中鸡腿往嘴里塞,含糊不清插话打趣, “小主子,大哥他那脸皮厚实的很,刀都砍不进去,疼不了,别担心。” 孩童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没有听懂他们的话,但被他手中鸡腿吸引,四肢挣扎着要往他那儿去, “要!要!” 男人得意洋洋举起鸡腿,“要这个?” 孩童猛地点头,“要!” 男人张开大口将鸡腿整个塞了进去,抽出一根干净的骨头,还不忘嘬两口,“嗯,好吃。” 孩童嘴一憋,眼泪就下来了,啼哭声吵得人头疼。 江离最终还是放心不下,看了眼床上睡熟的男人,起身往院中走去。 不过几步之远,她走到门口时已经没了哭声,那池中多了不少人,便是青冥也加入了泼水混战,孩童被一副担忧模样的华林牵着,在人群中没心没肺拖着鼻涕乐得直傻笑。 江离靠着门一时之间也不想去打扰坏了这份热闹,他很少有这么快乐的模样。 白苏身体越来越差,她是一步不离,自然没有别的心情去关心到他,仔细想想,从他出生到现在倒是亏欠了他不少。 可他的未来还长,她有的是陪他的时候,而白苏却是多一天便是少一天。 江离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她背过身,靠着墙的男人和她对视上,他披着外衣浅浅一笑,如同那日夏雨,他拉开门看向她的模样。 不同的是,如今他的头发全然花白,身型骨瘦,温润的模样也有些脱了像。 她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嗡声嗡气道, “你儿子也太皮实了,又下了水,一会儿生病又得哭闹个不停。” 许是怕自己出声便忍不住压在喉咙口的咳嗽,白苏低笑着摇了摇头,扶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入怀里,目光看向阳光下的孩童。 终是忍不住,他捂唇咳了几声,嘶哑的嗓音还带着笑, “苏来教训他可好。” 江离心中突然不安,她抬头看着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慎重道, “白苏,你是他爹,你得教训他一辈子的。” 一向什么都应她话的人,只有谈到这事会沉默,如今也只是眯眼笑不回答。 “你说话!白苏!” 江离压抑了许久的焦躁不安终于是爆发,就像要逼着他给答案似的,她清楚这是无理取闹,但就想要他说句话,即便是骗她。 她的声音不大,但孩童对她很是敏感,立马从游戏中注意到,喊着娘亲娘亲便跑了过来。 他的手中抱着一条快和他差不多高的鱼,跌跌撞撞跑得吃力,脸上却是笑容灿烂。 江离没有转身看他,紧紧盯着白苏,势要他妥协似的,他却看向朝他或许是他娘亲方向跑来的孩童,脸上笑容更深。 “慢些,别摔着。” 他伸手扶住他不稳的小身板,不过这个小动作呼吸便重了些,江离更是烦闷,拉过小孩刚想赌气赶他走,但又想到父子二人难得相处,这口气又吞了下去。 “爹爹,鱼鱼。” 他努力举起手中鱼递到他的面前, “吃吃,病好好。” 白苏垂着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从他手中接过了鱼,哑声道, “好,爹吃了便好。” 江离是不会下厨,但这鱼总算有些意义,在锅子里扑腾时她还去看了会,不过也就这会功夫便出了事。 院中人奔走,孩童啼哭被人抱走,不过瞬间,焦急的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江离端着鱼汤一步一步走得极慢,跪在院前的华林看见她走来欲言又止,各个红着眼没了声音。 她推开门,白苏靠在床上望着她笑,半湿的发丝将刚换不久的干净衣裳映出水渍。 江离坐到他的身旁,舀起一勺鱼汤到他嘴边,他张口安安静静喝着,一口又一口,直到再也喝不下才摇头拒绝。 “小离,有些咸。” 江离侧头看他,笑了起来, “才不是我炖的。” 白苏捂唇笑了笑, “秀娘做的鱼不会留着鳞片。” 江离沉默了,她侧身亲向他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抵着他的额头道, “小苏公子,我这人贪图富贵,殉情什么的可不行,你要死了我就改嫁。” 改嫁两个字说出又顿住,她还没有嫁给他,何谈的改嫁。 他却像是松了口气, “苏没能给你们留下什么,小离找个富贵人家赖着去吧。” 江离抱住他,吸了吸他怀中已经快要消散的梨香,清醒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逐渐变弱,直到消散,他说, “别怪回儿。” 怎么可能不怪,要不是他非要拉着白苏去池边,要不是他突然溺水,白苏又怎么可能惊吓之中忘了有人在旁护卫自己跳去救他。 本就油尽灯枯的身躯在经过这番动静,便是极限了。 江离看着一脸惊惧抓着乳娘衣服不肯放手的孩童,怒从心起抽了柳条便想打他,但想起白苏留下的最后句话又看着两人相似的脸,她终是狠不下心。 江离跪着,白回也跪着,小小的身躯已经累到左摇右晃,但却换不来母亲一个眼神。 青冥看了眼华林,见他没有动静又看向另一人,总算白衣男人忍不住,他跪地向着堂中人磕了几个头,看了眼神情麻木的江离,走到她身旁要将孩童抱起。 孩童突然惊醒,拼命推拒着,挣扎不过憋着嘴就想哭,但又怕哭声将娘亲惹生气,硬生生憋着泪,惊慌无措又害怕的模样看得人心生不忍。 华林叹了口气过来想要接手,男人皱眉摇了摇头,在他肩膀处轻摁下穴位,孩童很快晃着脑袋倒在了他的肩膀,睡得不省人事。 白纸飘落,似是有身影靠在跪着的女人身旁久久不曾离开。 白回学了武,跟着几个叔叔,他不是不想碰爹放在书房的书,而是只要他进书房,娘亲便会哭。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儿时因碰了爹的玉盘算珠娘亲悲惨痛哭的样子,就连爹的棺材被祖奶奶带走她都没有这副模样。 她什么话都没说,他却明白。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爹,他不配。 但他不止一次梦见过爹,这个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温文尔雅的男人手把手教他如何用那个算盘。 他总是说,“爹,对不起。” 男人都是笑着回他, “不要怪你娘亲。” 叔叔们喊她“江姑娘” ,他学了规矩,成了亲的女人明明应该叫“夫人”的,他去问,他们只说“小屁孩,你不懂。” 他是不懂,那是他第一次见宫里的人,诏书聘礼,给他的娘亲。 那是给未出阁的姑娘的,可他这么大的儿子就在她身旁,那个长得比女人都漂亮的男人却说要娶她当皇后,而叔叔们都没有阻止,就他在闹着赶人。 她说她已经成亲了,得为亡夫守寡,还挽上了妇人发髻。 再后来,他成年了,他的娘亲服毒死在了爹的书房,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落了厚厚灰尘的躺椅上,终于是笑了。 闷雷作响,雨势渐大。 他身后已经上了些年纪的叔叔们跪着齐声喊了句“主母”,甚至连一向沉稳古板的华林叔都哽咽话不成调。 他终于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