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我竟做爱叫着前男友名字
曾黯感受到烫时,张开的双腿不自觉地靠拢,压到毛巾,才发觉自己正在被人清理下体。 他将原本涣散的眼神聚焦,眼球稍稍一转,才发现周围的环境竟是宿舍。 而坐在他床边为他悉心处理伤口的,竟是他的舍友程圻。 曾黯对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室毫无印象。 他一度清醒地沉迷着、恍惚着,连被人从厕所背到寝室床上都没有任何知觉。 大腿根部的一只拿着毛巾的手,还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血迹。 虽然都是男人,但清醒过来的曾黯还是感到了一种难堪和羞耻。 被自己的舍友亲眼目睹了自己被强暴的惨状,还被用毛巾处理敏感私处的伤口,恐怕换谁都会有些隔应。 可程圻处理这种伤口的手法可不要太熟练,熟练到曾黯一度认为,好像这人经历过很多次、训练了很多次,跟熟能生巧一样。 对于此,曾黯当时没有多问。 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哪还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问别人的私事。 那一夜的两人都很平静。 曾黯忍着不适,十分配合着程圻对他伤口的处理。只是大脑游离于天马行空之上,什么都胡思乱想,又什么都割舍不下。 而程圻,在伤口的处理中一直都从容不迫,完全不像个正常学生面对这种事情时该有的样子,没有露出一丝丝的慌乱和震惊。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般,在当时掐准了时间到达。 而经此一事后,那些曾经和曾黯走得比较近的同学也发现了曾黯的不对劲。 以往在班级里大大咧咧,充当活跃分子的曾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说过话。 连他平日里无事可做时,最喜欢去的球场也逐渐看不到他的身影。 宿舍里的其他两位室友也经常能看见曾黯莫名其妙地发呆。 曾经笑意灿烂,五湖四海皆能称兄道弟的社交小能手,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带着气场,也变得极其压抑,死气沉沉。 而在这段极其黑暗压抑的日子里,曾黯的身边只有程圻一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寸步不离。 曾黯并不记得自己曾和程圻大一时有什么深刻的交情。 可程圻总会在面对旁人时冷漠傲然,却只在自己面前撒娇害羞,跟个处在热恋期的女生一样,无时无刻都充满着天真浪漫。 直到一次下课后,程圻熟练地牵起他的手走在铺满阳光的校园大道上有说有笑时,曾黯低头望着那双牵紧的手,只觉一阵惘然。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一直都在被程圻带着节奏。 现在的他们,又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程圻和当年的顾风眠一样,竟让曾黯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粗神经,连关系发展得太快都没注意到。 所以这一回,他主动地撤开了那只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惹得上一秒还在喋喋不休的程圻戛然而止。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牵我?”程圻转身时说得有些委屈,一双眼睛满是幽怨地盯着曾黯。 “咱们这样…不合适。” 这下程圻更是急得眼眶通红,“怎么不合适了?谈恋爱不就是要牵手的吗?” 曾黯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分手后魂不守舍的时光里,在程圻的照顾环绕下,竟无形之中给了对方什么错觉,让其产生了什么误会。 他只好连忙解释道,“真的不好意思了兄弟,我可能让你误会了什么,我们俩之间…什么时候有了那一层关系?” “怎么没有?” 这时的程圻像个胡搅蛮缠的小女生,还说得头头是道,“那时候我不是问过你正式分手后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默认了吗?” “怎么?你又不要我了?” 曾黯是真的没想到,大病初愈后的程圻性格差异会变得这般大。 他印象里的程圻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大概,说话声音细声细语,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撒娇耍泼。 可曾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却又得到了解释下来。 自己就连分个手都被整得性情大变,整日里活得跟个行尸走肉,更莫说别人还在鬼门关处走了一遭,一些方面变了也情有可原。 可曾黯目前还处在分手失恋的阴影下,忘不了前任的痛楚还是这般强烈,实在不宜立刻就无缝连接地接受另一份感情。 所以他便只能又一句“抱歉”收尾。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顾风眠?”程圻在问出这句话时,眼泪就直接掉了下来。 曾黯低头,无话可说。 犯贱吗? 当然践,连曾黯自己,也觉得践得无可救药。 “那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好不好?我会学得很像的。”程圻重新牵住了他的手。 “真的,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学得比我更像了。” 曾黯直接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程圻竟然为了和自己在一起,甘愿去模仿别人,甘愿去做另一个和他性格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替身! 就在曾黯想开口劝说时,程圻的另一只手突然指向了那边的奶茶店。 “我想喝,你得给我买。” 这一句话瞬间将曾黯震在了原地,那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语更是直接被噎,久久说不出口。 曾黯记得自己曾经和顾风眠在一起时,顾风眠喜欢吃甜食,也包括了奶茶在内。 可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喜欢喝的玩意儿,甜得腻人。 就因为这,曾黯在中二时期就一度十分排斥奶茶和奶茶店,觉得那种爱喝奶茶的男生一定很娘气。 顾风眠在这一点上和曾黯难得有着相同的共识。 但架不住他自己实在喜欢喝。 只是顾风眠这人一向好面子逞强,极其不愿意抛头露面地亲自去奶茶店专门去买,更不想被他的一些狐朋狗友看到,损了面子。 所以他常常指挥曾黯去排队,自己宁愿站在烈日炎炎之下,也不踏入奶茶店半步。 曾黯看出了他的心思,通常就直接破费买了两杯。 即使自己不爱喝,曾黯他也会做做样子,来降低顾风眠单独喝的尴尬。 旧时的回忆和眼前的场景渐渐重叠。 即使眼前之人和顾风眠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方面,都没有半点相似。 顾风眠也绝不会说出程圻刚才说的那句话,因为他的想喝绝不会说出来,只会用神态来让曾黯心领神会。 但程圻刚才那指挥曾黯去买的神情,当真是别无二致,如果不是那撒娇似的说话语气,恐怕曾黯都要误会他和顾风眠是不是亲兄弟或是认识。 当付款之后,曾黯才惊觉自己出于习惯又买了两杯。 程圻边走边喝,不时还在询问曾黯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喝。 谁想曾黯的一句“我不喜欢喝奶茶”,却又莫名其妙地令程圻再次红了眼眶。 程圻的手最后还是重新搭上了曾黯。 只是这回曾黯也没有拒绝。 这种暗无天日,生活失去盼头的日子,身边能有一个人拉他出深渊也是好的。 而且…… 曾黯又看了看那双在阳光下紧紧握住的手。 那是和顾风眠在一起时,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爱得明目张胆的感觉。 …… 那一年的分手,终是给了曾黯一记大创。 曾黯每每回想,都会觉得无比庆幸。 庆幸自己在被渣男甩后,有程圻一直陪着他走出阴影。 程圻几乎是他在很长时间里,和社会唯一一个交流传递的中介。 因为那段时间里的他很是自闭,不喜出门,在寝室里基本一睡就是一天;更加不喜和旁人交流,就连听见交谈的声音,他都觉得聒噪和心烦。 可程圻总能把撒娇和耍泼用到极致,不仅整日里想方设法地让他开心,还经常推着他出去走走晒太阳。 他和顾风眠一样,喜欢吃甜食。 就连很多吃甜食的小习惯都很像,那奶茶上永远都被咬扁的吸管,都和顾风眠如出一辙。 曾黯和程圻相处得越久,就越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原本怀疑是程圻故意在学顾风眠的一些小习惯,所以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却没想到程圻直接点头,“我就是学的顾风眠啊,我不是说了让你把我当成替身吗?” 可曾黯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因为他在自私自利地享受着这种好处,也在依靠着这些被模仿的细节来满足自己对顾风眠的难以忘怀。 甚至有时候,他都将程圻直接当作了顾风眠,想象着、麻醉着自己,顾风眠爱上自己时,说不定也是这个样子。 多可笑啊… 他们两人,一个心甘情愿地当着替身,模仿着原主;一个自私自利地享受着对方以委屈换来的对过去的怀念,沉浸在虚假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竟也成了彼此之间恋爱的全部概括。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程圻变得越来越粘他,对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也越来越强。 可能外人都觉得曾黯比较强势,永远都宠着程圻,程圻只要撒娇,他都会忍不住地去满足。 但只要曾黯知道,有时候程圻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眸里,感情浓烈到有多病态。 他不仅让曾黯和他外出时不准去看其他人,还会觉得四人寝太过没有隐私,提议曾黯搬到他新租的公寓里去。 这和跟顾风眠在一起时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几乎都被程圻来弥补遗憾。 那些顾风眠从未给过他的安全感,也都被程圻所给予。 事到如今,曾黯都快分不清,自己在这份的感情里,究竟是把程圻当成程圻多一点,还是把他当成顾风眠的影子多一点。 直到一次偶然,深夜里原本就睡眠浅的曾黯,突然被一阵低哑的哭声给惊醒。 自从和顾风眠分手以后,曾黯很少睡过一次好觉。 等他反应过来好像是程圻的哭声时,身下的床板突然一沉,一个人影就直接爬上了他的床来。 周围的其他两个舍友都已经睡了,呼噜声此起彼伏,没有被程圻的哭声吵醒。 程圻爬上曾黯的床后,就将头埋到曾黯的胸膛里,然后止不住地轻颤哭泣。 “做噩梦了?”曾黯轻轻拍着程圻湿漉漉的后背,摸出后背一身的冷汗。 程圻只是越抱越紧,好像生怕曾黯会消失一般,将他牢牢地拽住。 “我…梦见,梦见你死了,我怎么也叫不醒你。” “我和你说话,可是…你不理我。” “我梦见,你的身体,冷得我怎么也捂不热…” 程圻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大,他哽咽着嗓子,低咛着,“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曾黯感受着自己胸膛湿热的一片,刚想开口安慰,却没想到怀里的人儿突然抬起头,直接咬住了他微张的嘴唇,吸吮慢舔。 理智的弦在一瞬间绷断。 被强忍着的爱意得到了发泄的入口,接着舌头长驱直入,双手攀附其上,双腿夹住并拢… 程圻缓缓地将曾黯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后手脚并用地开始解开衣物。 曾黯朦胧的双眼被吻得失去意识地看着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人。 那个人的身影逐渐模糊,拼凑成了回忆里熟悉的模样。 接着,“顾风眠”三个字从曾黯的嘴里念了出来。 程圻的动作倏尔一顿,下一秒,泪水哗然而下。 他轻咬着曾黯胸膛上的红粒,一下一下地挤压着曾黯身上熟悉的敏感点。 他对着身体逐渐敏感的曾黯轻声道,“别怕,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