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调整战略
直播开始后，齐罄就一直待在摄影机后方，观看他们直播。期间穗穗打了个电话，视频中她贴在巴克身旁，手边还有一条黄色的小土狗来回跳窜。 “你哪里来的小狗？” 穗穗把狗狗抱到摄像头前：“放学的时候我和娜娜阿姨捡到的！” 楼娜娜也顺势挤进镜头：“带去洗过澡驱过虫啦！” “妈妈我可以养它吗？我保证会像养巴克一样对它好的！”齐罄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只好无奈点了一下头，随即补上一句，“它的日常开支要从你零用钱里扣哦！” 穗穗得了她首肯早就抱着小狗玩去了，听她这话，只兴奋地点头。齐罄看她走开，就问楼娜娜：“你到底是从哪儿给她弄来的小流浪狗？” “哎，罄罄，这狗狗好可怜，没有爹妈没有家的！”楼娜娜解释道，“我喂了它两回，看它还挺喜欢我们的就带回来嘛。穗穗也很喜欢它的！” “流浪犬就是流浪犬，喂了一口吃的跟你摇摇尾巴，能不能养熟还另说。” “我知道小狗天性就会摇尾巴，它贪图我一口吃的，我贪图它好玩可爱呀。好啦你忙吗，我配穗穗玩去了！”说罢，楼娜娜赶忙挂断电话，生怕一会儿齐罄又改了主意。 流浪狗吗…… 齐罄的目光顺势便落在主播间中央那个正对镜头笑脸相迎的人。 总有些小狗会为了得到更多，装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可事实上，这些流浪犬性格恶劣，狂吠不止，有时还会为了争夺地盘和人撕咬打架。 一边是为了食物和人摇尾乞怜，一边是龇牙咧嘴，冲着会威胁到自己的生物狂叫不止。 是宠物还是恶犬，是假象还是臣服，这些微妙的反差有会让齐罄对小狗更感兴趣。 就像现在。 金晓英送过来的安排表里，早早就已经列上合作直播的名字，其中陈正洋和周缱正正好好放在了一块。她看着陈正洋那副明显不服的假笑，摩挲着指节慢慢陷入沙发中。 不过有趣的是陈正洋虽然明面上并不怎么喜欢周缱，可播出全程都严丝合缝，没有半点影响到直播效果。 原本还以为他会憋火，趁机以公谋私，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找周缱不痛快。没想到这小孩的脾气看来比自己想的稍微好一些。 陈正洋完成直播后，未回化妆间，只是又跑去楼道里抽烟。灯火忽明忽暗间，他听见身后有人推门。 “借个火？” 齐罄叼着烟，然而陈正洋却只是轻轻挑了挑眉，随即掐灭了香烟：“sorry啊，没火。” 他厌烦了被齐罄这样逗弄，既然装乖装不过那最温顺的，不如就换个方案。女人同男人一样，都喜欢新鲜。 齐罄看着眼前小狗被逼出的几分脾气，神情玩味，看陈正洋掐灭了烟离开，便低头，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燃。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周缱发来的。 “罄姐，巧克力有起作用哦。” 摁灭了屏幕，齐罄慢慢将烟吐出。晚上的夜宵，陈正洋并没有来，齐罄跟几位相熟的主播打过照面后，跟周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随即在她起身离席后也紧跟过来。 金晓英原本以为他是齐总新宠，十分识趣的想把钥匙交出，齐罄却并不接，反倒示意她开车，地址是楼娜娜的江边私人会所。 直到上了车，齐罄与周缱单独相处，金晓英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又是齐总的“姐妹”。 “罄姐！真是没事不要让我来装直男啦。那个小男生眼睛里面像有镭射光哎，哇，瞪得我疼死了。” 周缱上了车便原形毕露，说话声音都高了三个八度。 “要不是宁姐那天八卦讲得有趣，我才不来凑热闹。” 齐罄听他提起寿宁义，想到上次他放鸽子，就好奇：“你这两天去工作室有碰到他吗？” “有啊，怎么了？” “他还好吧？” 原本还小麻雀似的男人，忽然间停下了话头。 “啊，他呀。老样子吗，能有什么不好的？天天被男人滋润，羡慕死了哦。”周缱说着，刻意转移话题，“晚上还是老样子去娜娜店里喝酒？” “嗯。” 齐罄晚上自然也叫了寿宁义，不过自从月前他来找女儿几人见过一面，之后便没有再见。到了会所，几个人刚在包厢落座，楼娜娜穿着一条镂空镶钻吊带裙大步跨入，走到台前朝所有人宣布：“今晚，寿宁义，又放我们鸽子了！” 齐罄皱了皱眉。 “但是随便吧，反正人家也不是第一次吃他的鸽子，现在就让我们几个人一起——嗨起来！”；楼娜娜夸张地对着话筒拉长了欢呼，音乐起，酒跟着上，楼娜娜告诉齐罄晚上她还叫了几个姐妹，包括上次想介绍给她认识的小美女鲍嘉尔。 可齐罄却有点心不在焉，楼娜娜误会她在想男人，搂住她的肩膀，按下了服务铃。不多时，会所里的小男模穿着西装带着全妆踏入了包厢。 楼娜娜大手一挥：“姐妹喜欢什么尽管选，今晚消费我全包了！” 齐罄哭笑不得，随手点了两个顺眼的，倒是周缱，两眼放光，直接点了最强壮的三个男人出来陪自己喝酒。 楼娜娜看齐罄还是忧心忡忡，自然猜到她心中所想，挤开那几个陪酒的小男模凑到齐罄耳朵边：“宁宁没说，咱们又管不到。” 齐罄被戳破了心思，只好答：“我没担心他。” 楼娜娜没多说话，只是举起酒杯：“好啦，喝酒就是。” 不多时，又有人推开了包厢门，楼娜娜兴奋地晃着齐罄胳膊：“喏！我的新朋友来啦！” 一抬头便是先前见过的明艳大美人，鲍嘉尔落落大方与齐罄打了个招呼，身后还跟着几个帅哥美女，都是她的朋友，大抵是同行。 本以为就这些人，齐罄收回目光，刚想和楼娜娜再喝一杯，却没想到，最后进来的那人格外眼熟。 “咦，小奶狗。”楼娜娜眨巴着眼，扭头看向齐罄。 陈正洋早换掉先前直播时的行头，改穿了件银白色的休闲西装，胸前挂着银色吊坠，一身装扮与先前齐罄去酒吧找他时穿得极像。 他本来没去夜宵，想直接回家，走到半路，收到鲍嘉尔的消息，问她要不要一块喝酒。当时他没多想，只以为和往常一样，出来玩玩，却没想到竟在这跟齐总又打上照面。 齐罄瞥了一眼，却也并不奇怪：“他和你那个新朋友是一个公司，而且据传以前谈过恋爱，很明显，关系不错。” 那天看他俩在一个卡座上，齐罄就预估到他们关系不一般，回去让金晓英稍稍查了一下，就摸清楚了来龙去脉。 楼娜娜不免感慨：“可惜宁宁没来，不然他有前任你有前夫，今晚这个局可就真热闹了。” “你想要热闹？”齐罄随即朝周缱招了招手，周缱正沉溺猛男怀抱乐不思蜀，被她叫过来时，还想抱怨：“姐姐什么事儿非得现在。” 可他看见陈正洋时，马上就反应过来，化身温柔绿茶小直男，靠在齐罄身旁：“哎呀姐姐，你们玩的好厉害，怎么办我有点头晕了呢。” 齐罄神情一滞。周缱赶忙改口：“是不是有点过火？” 看齐总点了点头，小周连忙又换了一张面孔，转而与她碰了个杯：“这样可以不？” 齐罄满意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这边修正完毕，正好鲍嘉尔带着陈正洋打算落座。大约是周缱行为过于扎眼，陈正洋目光一沉，转而揽着鲍嘉尔肩膀坐在离齐罄不远处。 鲍嘉尔是真没打算给陈正洋留面子，他手刚一搭上，她跟泥鳅似的躲开了。 “你干嘛？不要搞得我俩很熟好不好？你没有女人要，老娘今晚还要钓凯子呢。”鲍嘉尔白眼一翻，“少坏我行情。” 在一抬眼，周缱贴在齐罄身旁笑颜如花，陈正洋闷头灌下杯酒，甚至都有些后悔，怎么鲍嘉尔一叫，他就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