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邀月把盏应醉否,往来闲事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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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贡品级的铁观音,麻妈妈特地差人去山上采摘的。罗公子且试一试。” “好。” 罗夏开盖,清香扑鼻。 “小厮失礼的事妾已经听说了,妾向罗公子赔个不是,还望罗公子勿怪。” “你说的是李逸?” 罗夏轻呷一口茶。 “…是。没想到罗公子记性这么好,竟然记得随便一个小厮的名字。” 罗夏勾唇浅笑。 刚来就能被选中做净身,可不是随便一个小厮。 “早先领我上楼时,见他那衣摆摇曳中颇有几分泼墨山水的意趣。不知曦风可曾见过?” “只是听说,倒未曾见过。” 曦风呷茶偷偷看罗夏一眼,不知这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罗夏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爽快地揭露了谜底。 “待会用完膳后,叫他进来陪侍吧。” 此时,麻妈妈张罗了饭菜招呼小厮送上去,转身进入某隐秘场所。打开几道暗门,走过长长的密廊,始得一室,室内灯火通明,但见一保养得宜的中年女子正就灯读什么,见麻妈妈来了,赶忙折了放进袖子里。 这正是代九宫掌管京畿地区妓院生意的福妈妈。麻妈妈福了福,汇报说,罗夏今日也来了,但还未曾碰过曦风,每次来只是喝茶谈天。 “男人永远在说谎,只有在床上时才是诚实的。不行就点迷魂香,务必让罗夏与我们坦诚相见。” “是!” “对了,虽说不太可能,但以防万一,你可曾见过这个人?” 福妈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肖像画,麻妈妈接过来小心地看了两遍,皱了皱眉。 “倒和新来的一个刺儿头长得有几分神似。对了,他也叫李逸。” “什么,快将有关的事都说来!” 麻妈妈叽里呱啦一番,福妈妈惊得瞪大双眼,说道:“就是这人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福妈妈,此人是?”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千面人大人嘱咐找的,肯定跟情报消息相关。说是一经发现,速速隐秘护送回教中。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了。” “可…可是,这罗夏今日与他初见便相谈甚欢,刚刚还特地唤他入内室陪侍。我怕李逸突然消失会令罗夏起疑,反而暴露了风月云雨楼与我教的关系。” “这倒是。下次的登阁日是何时?” “回禀福妈妈,是五日后。” “这样,你一边加紧促成曦风和罗夏之间的好事,争取让罗夏在登阁日赎出曦风,我则向上面汇报此事,争取登阁日一过,便秘密护送李逸启程。” “是!” 颠鸾倒凤阁内,李逸正享受着连曦风都没有的高规格待遇,他脱下外袍,曦风研墨,罗夏提笔借墨渍本来的走势,绘出松影摇曳之景,令一件一文不值的衣物一下变得价值连城。 “倒是令妾身有些嫉妒了。” 曦风给了个眼色,李逸心领神会,马上谢过罗公子,穿上回暗室了。 侍从送来了果盘和糕点以佐茶,不过不知是不是茶越喝越清醒的缘故,午后,罗夏便告辞了,依旧是没碰曦风。 听着铃音走进内室,李逸看曦风脸上有几分恼怒。侍从们收拾着茶水果盘,曦风全程盯着李逸看,一言不发。 “今日是鄙人逾越、喧宾夺主了,望曦风大人责罚。” 曦风从床上坐起,款款向他走来。 “责罚?你要我如何处罚你。肉厚,金婆婆的鞭子都不痛不痒。何况,罗公子还如此喜爱你,我若断你手脚,他岂不会怪罪于我?” “今日是听闻我做了曦风大人的净身,罗公子才对我产生兴趣的。说到底,罗公子还是对曦风大人上心。” 曦风看了李逸一眼,唇角微勾。 “倒不见得,”她手一挥,谨迎递来一个绸缎小盒,“比起我,他似乎更留意你。明日他还要来,你迎他上楼,中途把这合欢丸让他服下。彻底背叛他的信任,以致连朋友都做不成,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曦风大人,可否屏退左右,鄙人私下和您交换几句话?” 曦风手一挥,各侍从行礼告退。 “想为自己求情吗?” 李逸看着曦风。 “不,是想为您求情。”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曦风大人,你年纪轻轻,却是个明事理的人,对错是非心中自有决断,却逼着自己去模糊两者之间的界限,逼自己去做一些为自己所不耻的事。如果你真不关心玖玉,就不会在他初接客时去大殿查看;如果你真不是想救我一命,不必点我做你的侍从,我这年龄,可以立马接客,不是吗?” “……说到底,还是说我好话,想我放你一马。看来,你是傍定了罗公子了?” “你从不曾真正地笑过,你我虽相识不久,我也可以看出来。你端着架子,掩饰自己的好意,枉做小人,当被人发觉时又恼羞成怒倒打一耙。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又被什么所禁锢,但是你本可以活得更快乐。” 曦风背对李逸,手握住椅背,半晌,才说出一个滚字。 “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在旁边房间。” 李逸转身离去。没想到曦风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向李逸砸去。 “你知道什么,敢在此大言不惭!连抱一个青楼男子的觉悟都没有,你根本不配对我说出这番话!” 李逸停了一停,查看衣衫上发现没有污渍,便径直回房了。 “抱一个男人,需要的不是觉悟,而是责任感。对方愿意雌伏于地、为你抛弃尊严,你就有责任去回报他的这份信任。不过,对于青楼中人来说,‘责任感’这个词太奢侈了吧。” “……” “罗夏的确是一名很好的客人,而我自有脱身之道。放心,我会促成你们俩的事的。秋日燥热,心情大起大落对身体无益,吃点甜点平复一下吧。” 掀开帘帐,李逸走回房间。 入夜,晚风敲窗,李逸坐在地上,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一颗石子敲在窗上。 以为是无聊人的恶作剧,没想到又一颗敲在窗上。 李逸打开窗探出头,看见从屋檐上垂下一截绳子。 他抓住绳子,立马被一股巧劲提到了屋顶上。见罗夏摆了一坛酒两盏碗在屋檐之上,笑而望月。 “秋月高洁明净,甚是美丽。” 李逸走过去坐下。 “罗公子睡不着?” “李兄不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不敢自称为兄,刚给自己取了字,你以后就叫我子瞻吧……不,酒就不喝了,一杯倒。” 罗夏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 “我自小无父,故未曾取字,深以为憾。及闻子瞻此言,才发觉是自己扭捏了。依子瞻看,我该取何字?” 李逸看着他,脑中就浮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词句,脱口而出:“子美。” 罗夏含笑看着他,当下应好。 “子瞻既是习武之人,又为何甘愿困居在这青楼之内?” 李逸带几分惊诧地看着他,罗夏指了指他遍布剑茧的手掌。 “啊,罗兄好眼力。我进风月云雨楼不为别的,只是盘缠用尽,来这以工换酬,休闲个把月便离开。” “……子瞻果然异于常人。” “鄙人素在江湖上无名,又非名门望族出身,不需考虑颜面名声。” 罗夏轻笑出声,又进一盏。 “罗兄是否在为曦风烦恼?” “子瞻有何指教?” “只是想问罗兄一个问题。如果罗兄不愿答,那也无妨。” “但说无妨。” “听闻罗兄未曾与曦风有过鱼水之欢。千金不买春宵一度,罗兄这是为何?” “……” “你不答也罢。我还有一问题要问,就睡去了。罗兄,若一人将身心托付于我,只因在我身上看到他人的幻象,我因无知接纳了他,现在该不该对他负起责任?” 李逸喝了一盏酒,中间一直死死盯着罗夏,看他的表情和反应。 被笑容面具遮掩的震惊和若有所思。 “罗兄两个问题都不愿答,我也不自讨无趣了。小弟告辞。” 李逸向下一跃,在墙上接力一点,轻松飞进屋内。酒气上头,但是大脑还是转个不停。眼前旋的是周方治的脸和曦风的脸,耳边似乎还听到他们零碎的话语,恍恍然见一人坐在床榻之上,其面容看不清晰。他伸出手去,一个踉跄,跌倒在半路。 一人伸手拦腰扶住。 “如果你…注视的真的是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