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融（求爱交欢）

    临近冬至黑夜拉到最长。殷舒最近改了习惯，直到临睡前才去沐浴，自然是因为在浴室说不定就会被自家异星种缠到床上去。

    这夜他发梢上还缀着水珠从浴室里走出，视线四下里寻找维的身影。维今天没有躲在水池边暗中偷袭，也没有挂在门上从天而降。或许连殷舒自己都没意识到，往常粘在身上的异星种突然不在，让他心中竟然有点失落。

    近几日他愈发捉摸不透维的行为，它白日里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夜间也能听到腕足摩擦地面的簌簌响声。殷舒能感受到它压抑的焦躁，却找不到确切原因。

    卧室没有开灯，只有微弱月光从窗帘透过来，借着月光勾勒出的轮廓，殷舒勉强看清维趴在床中央。他跪上床摸了摸维的腕足，厚实的皮肤带着比人类略低的体温，它今夜似乎没有兴致理会他，连勾勾他手的动作都欠奉。殷舒叹息一声，扯开床单准备睡觉。

    然而就在此刻，维晃动了一下身躯，殷舒被维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跪坐在床上楞楞地看着它。卷曲的腕足展开，上面数条金色骤然像脉冲波一样涌过，划破黑暗，甚至在他眨眼时留下红影。维缓缓抬起身体，支撑身体的腕足隐藏在黑暗里，只剩下浮现在空中繁丽复杂的图案。

    唯有身处黑夜，才能明白光芒的诱惑。殷舒绘制过许多维的画像，详细记录过它身上每一处花纹，而现在那些驳杂的痕迹蜕变成瑰丽的图腾，毓金滑过曲折轨迹，犹如一副带着生命力的画作，躯体上的荧光蔓延到举在空中的腕足变成烁金，如梦如幻。

    每一处断开的链条在殷舒脑海中被纷纷补全，维身上突然增长的肌肉，拒食和焦躁不安，对他进行的各种过分的行为，以及现在……

    维在向他求爱。

    殷舒如梦方醒。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早已再度回归，殷舒僵硬地保持刚才的动作，猛喘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呼吸。

    维挽上他的手腕，略显焦急地晃了晃，又怕惊动他，动作轻柔缱绻。

    一时间殷舒心里纷乱如麻，他感到惶然和自卑。维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智慧的生物才因此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依恋，甚至是爱欲。他更担心自己作为伴侣会不够完美，抛开完全不同的基因和身体构造，他们之间精神上的隔阂更令他畏惧，维能理解他的想法，而他却总是落后一步才能参透它的表达，像是让一个还在蹒跚学步的人去攀爬高耸入云的山峰，令他无力又胆怯，他害怕在这路途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伤害到他唯一的珍重。又在心底微弱地庆幸自己可以独占它，每夜在它柔韧微凉的腕足间安眠。

    殷舒把右手搭上自己的颈间，食指下动脉透过纤薄的皮肤疾急搏动，他听到寂静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如擂鼓一下下回响在胸腔里，温热的血液从那里泵出，流过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燥热。

    身体的反应远比他的思想来得诚实。殷舒想道，维如果能感受到自己大脑内的多巴胺汹涌而出，它一定会既高兴又困惑。人类的想法如此难料，明明对它爱得发疯，却能压下狂跳的心脏装出平静的样子。

    维仍旧挽着他的手腕，用足尖在他手背蹭着，等待他的回应。

    那一刻，他也无法分清究竟是爱意涌动，还是剖开胸口的疼痛，亦或是温热的暖意从一道隐秘的伤口涓涓流出。

    殷舒俯下身，将一吻印在维棘突前的隆起上，维的腕足纷纷缠绕上他的肩与脖颈，殷舒用双臂紧紧环住维一齐向后倒去，在肢体缠绵与深吻的热中，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完整，好似外面那层粗糙麻木的部分被剥离，仍在发热的柔软内瓤被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住，抵达了情海深处。

    他们的一切都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形容，那是会藏匿欲望的违心掩饰，只有交缠的躯体战栗着将爱欲的热切毫无保留地抒发表达，接纳彼此。

    维将他的双手推至床头，双腿折起，用腕足把他与床牢牢绑在一起。

    它没有像往常那样将腕足伸入他的口中，只温柔地在他下身的穴口打转，其余的腕足缓缓打开，用足底的充满韧性的吸盘贴上他的皮肤。直觉告诉殷舒这场欢爱和以往的探索都不一样，他有些紧张又充满期待，这副在维面前再无秘密的身体，最终成为了能接纳承载它的盛器。

    后穴因为才被清洗干净，在维灵活的爱抚下熟稔地打开，腕足混着淌出的小股清水钻入那里，用足尖缓慢地抚平深处的褶皱，又阵阵收缩被箍在穴口的那一段肢体，肌肉的收缩让腕足变粗，扩张着紧致的入口。

    殷舒闭上眼睛，感受着维在他身体里抚摸着自己，求爱行为在一方不积极时也有激发对方性欲的作用。维之前的各种挑逗撩拨，让自己对它产生了性欲。甚至不用多做什么，他就因为这单纯的抚摸有了感觉，没被照料到的性器也硬了起来，但他孤立无援，只能一声声恳切地呻吟着。

    这时他胸口的腕足也开始动作，就像维曾经摸索出的那样，殷舒的乳头敏感，此时被有力的吸盘吸住提起让他忍不住惊喘，真空感让他有种那里已经被吸出了汁液的错觉。维知道他身上每一处弱点，在他一被触碰就会浑身发抖的地方施展。

    濡湿的内里变得活跃起来，殷舒能感受到腕足上略厚皮肤下紧张的肌肉，带着褶皱的足底剐蹭得生涩。腕足在蠕动的肉壁上找到了地方，紧紧贴在那开始碾动。

    殷舒被这过度的快感刺激得腰一弹，但仅仅是挣扎的幅度，维这次没有限制他的前面，用略微粗糙的皮肤按摩着他的性器，带着胸前和体内的肢体一起，逐渐加快，将他的身体变成混合着水声的呻吟的源头。

    紧绷弓起的身体在腕足的压制之下突然卸了力气，又逐渐变得紧张。维没有放过他，被高潮淹没之后再一次捞起浑身湿淋淋人，做到最后殷舒已经数不清楚自己攀顶了几次，下身的性器只能吐出稀薄的清液。

    他以为终于结束了，体力透支让他开始困倦。维将送他抵达了好几次高潮的腕足缓缓撤出，绑住他的腕足也纷纷松开。殷舒身上的桎梏尽去，但他已无力再挪动身体，双臂垂落在身旁。他想就这样睡去。

    然而后穴突然的空虚又支撑着他勉力清醒，那里的清液不受控制地溢出，让他浑浑噩噩中想伸手去摸，但是胳膊和手腕像压了千斤般沉重。殷舒不满地想夹紧那被处被迫敞开的地方，却被滑到他腿间的维被制止了。

    维重新绑住了他折起的双腿，只用两条腕足就轻松地压下了他的双手。有一个不似刚才腕足的东西抵在敞开的入口，更凉更滑，让他模糊间找回一丝神志。

    “嗯，什么？”殷舒无意识地出声询问，耳边却没有回答。

    那柔软的顶端和濡湿的穴口厮磨着，随后被支撑着的硬物毫无阻碍地推进他的身体。

    被扩开的后穴容纳得轻松，细腻的感觉让习惯了腕足粗壮的殷舒无意识地摩擦夹弄它，高潮之后的内壁柔软敏感，进而让他被另一种甜腻温柔的快感裹挟。

    然而他没能享受多久，那个略纤细的东西就开始抽动膨胀，逐渐撑开了他的肠壁。随后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传来，殷舒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呻吟也骤然拔高，但他已经耗尽浑身力气，声音微弱得可怜。

    “呜......疼......”

    腕足下每个吸盘伴着维在他身上起伏的韵律收缩，它变得紧张和兴奋，覆在殷舒腹部上的躯体轻轻颤抖。殷舒的呻吟好似唤醒了异星种埋在深处的捕猎本能，那些腕足用前所未有的力道缠绕挤压着他的身体，殷舒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而散架。

    异星种没有震动发声的器官，但是它们却有灵敏的听觉，殷舒发现这个事实之后除了震惊更多的是羡慕，这个美丽的种族将自身进化到了极致，只为了在黑夜里一击即中它们的猎物。

    体内的器官用尖勾攀扯住了肉壁，一下下抽动着，与他被撑开的肠壁紧紧贴合，殷舒分不清痛感和快感，那个器官突然开始快速收缩，带动肠壁的软肉阵阵痉挛，殷舒本能地害怕体内会被搅得乱七八糟，而后一股温凉的液体猛地灌进正在抽搐痉挛的甬道。

    他惊叫出声，液体涌入时维骤然收紧缠绕在他身上的腕足，殷舒被体内的搅动折磨得支撑不住，肺部的空气全部离去，缺氧的窒塞让他逐渐意识迷离。大脑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乐，全都混淆成一团，让他只能凭借哭泣和不成调的叫喊宣泄出来。最终那些感觉如潮水退去，留下他搁浅般的喘息着。

    维的动作缓和了片刻，让殷舒刚好苏醒。

    这时他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连托在后腰下的枕头都触感鲜明，布料摩擦带来痒意。体内好像装满了温热的水，让他觉得涨满，但又浑身绵软，连勾起手指都艰难无比，只能徒劳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又开始抽动了，殷舒觉得自己就是被捕捉的猎物，他害怕地呜咽一声，但是挣扎不脱，逃离无处，求生的本能敌不过欲念满足的快感，很快就将他吞噬殆尽。

    最终殷舒昏了过去，他不记得维什么时候松开了自己，也不清楚最后给他注入了多少东西，朦胧间仿佛坠入了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