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浴缸/灌肠/禁锢/触手）

    殷舒最早觉得他在深夜仰望天空时从那本应热寂的黑暗中找到了生命之星，他给这幸存下来的娇弱生命起名叫“维”。这个名字代表了黎明揭下的黑夜的面纱，是温热血液澎湃奔涌的道路，是祝愿新生的欢呼万岁，是跨越万千与他相见的唯一。

    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年纪轻轻，就已被迫变成那种家里有青春期孩子的中年父亲，那颗最初绽放在他眼前美丽的生命之星也逐渐变得“邪恶”起来。

    “维！不可以钻水管！快出来！”

    “不能私自偷喝牛奶，还要给你清理……你是怎么拧开瓶子的？！”

    “挂在我脖子上不累吗，快下来吧，弄得我都有点痒……唔！”

    维长大以后开始表现出智慧生物的特征，就像猫咪永远对会动的物体激动一样，维也有特别的喜好，比如将自己的腕足伸进所有能它发现的洞里，为此殷舒不得已将别墅中所有的下水道口与水管都加了遮挡，但总是防不胜防。

    为了方便维在家中活动，殷舒只保留了生活必须的家具，同时把带着棱角的桌椅茶几通通换成圆角，偌大的别墅显得空荡荡的。维自从离开了培养箱，就经常粘着殷舒。有时会像颗卵那样将十条腕足拢在一起，安静地横在殷舒身旁，有时则像一颗多角星舒展躯体攀在他身上，用细瘦的腕足把玩他的发梢和衣角。

    他对这个从实验室中偷出来的异星种总是无限宠溺。殷舒工作的研究所由一个无国界科研组织资助，但他们的研究成果并不会轻易公开，或者说至少要保密三十年到五十年。

    外星生命对他们这种前沿来说早已不是科学幻想，他们曾经在冷冻土壤样本中发现过类似代谢产物的有机物，而当时其他研究所给出的结论都是样本已经被空气中的有机物污染。

    同事骆洛经常跟他开玩笑，说他们就是一群活在世人眼皮底下隐形的疯子，总是异想天开却偏偏手握利器。

    然而异星种的研究却让他们感到害怕，实验员们发现这些由探测器带回的土壤标本中存在微小的生物荚，被唤醒之后它们展现的进化程度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殷舒在接到自己主导的项目被要求停止的通知后神色平静，骆洛赶过来安慰他，他却表示自己需要冷静一会，离开实验室去了洗手间。没过多久他神色如常地回到实验室的隔间，从容地洗手换好衣服，经过风淋室走进无菌室，从恒温箱中取出托盘，将强酸分别注入八个培养皿中，静置半个小时，清理好工作台离开了无菌室，填写完最后一份实验日志。殷舒最终离开了研究所，并且于当晚用邮件提交了实验报告以及自己的休假申请。

    那一天殷舒进行了他一生中违规操作次数最多的实验。比如将培养皿中的液体培养基转移到试管中，将已经密封的试管混淆在实验器材中，带出无菌室。他将维从实验室偷了出来，转移到自己别墅的地下实验室中。

    几年之后的某天夜里殷舒突然想起最初是如何将维偷偷带走的，对攀在自己身上的异星种笑着说：“你那么热衷我身后的那个洞，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把小时候的你藏在那？”维无法回答他，只是将殷舒缠得更紧，仿佛彼此之间再无间隙，融为一体。

    维的体型长大到快有殷舒一半时，深紫与褐色渐变的皮肤上随着软骨的起伏开始显现橙黄色的纹路，宛若用金色的细丝带点缀。腕足也长出结实的肌肉，每条粗了一圈的腕足底部还生出一道深深的褶皱。有几次殷舒想从沙发上起身，却被攀在身上的维缠得动弹不得，殷舒拗不过维的力气，往往就随了它的心情选择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异星种攀爬架。

    直到有一天，殷舒终于明白了那些腕足为什么会变得粗壮。

    殷舒经常让维在浴室的浴缸里玩耍，把几只橡胶鸭放进去让维捕捉，顺便把它蹭在身上的东西清洗干净，维很享受这种感觉，有几次甚至在殷舒泡澡时偷偷打开门溜了进来。

    这天殷舒打开浴缸的冷水，维原本在它身边蜷伏着，听到水声就快速滑了进去，殷舒看到维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维的身体日渐强壮，精力也比从前旺盛许多，好似每天都玩耍不够。

    殷舒用手抚摸着维浸在水中的腕足，那条腕足灵活地翘起前段，殷舒放任维在水中缠上他的手腕，他观察了许久发现这是维对他表示亲近的意思。

    突然手背上传来几处细小软嫩的触感，殷舒低头看去，搭在他手背上的腕足比之前变宽了一倍多，他有些好奇地托起那条腕足，看到原来先前足底长出的褶皱打开舒展，樱粉色的皮肤微微向外翻卷，有序地排列着一个个吸盘。维察觉殷舒的动作，触腕边缘向中心收起，把一列列吸盘藏回褶皱中间，腕足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乖，别害羞，让我看看你。”殷舒温声说道。

    他还想再仔细观察维身上新生的部分，不料维却突然缠紧了他的手腕，又从水中伸出三条腕足攀住他的肩膀猛地把殷舒拽向前去。

    眼前一瞬天旋地转，殷舒猝不及防地被扯进浴缸，上半身栽了进去，被冷水呛咳了几下挣扎着想稳住重心，维却又伸出两只腕足攀在殷舒的腰上准备将他完全拉入。

    最后殷舒不得已放弃了想要起身的想法，顺着维拖拽的力道撑进浴缸，冰凉的水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殷舒有些无奈地看着湿透的居家服和此刻乖乖趴在他面前的罪魁祸首，转身将水温微微调高了些，脱掉浸湿的衣服决定坦然地和维一起享受双人浴缸。

    近几日维的旺盛精力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纵使他坚持锻炼身体也发觉体能消耗得厉害，每天都像在打拉锯战一样让人精疲力竭。

    殷舒将头靠在浴缸边缘闭目养神，这时维悄然从水底又伸出腕足缠住了他。以往维缠在他身上时还隔着衣料，现在却直接贴上皮肤，厚厚的皮肤触感让殷舒不免有些惊慌。

    殷舒不想用人类的反应影响维的行为，但那些腕足不仅灵活有力还不安分，曾经好几次隔着衣服缠得他身下都有了反应，他一直都选择容忍维的举动，不断地告诉自己异星种和人类的概念思维不尽相同。

    维的身躯并不庞大，缠在身上也只覆盖住了他的腹部。察觉到殷舒浑身紧绷，维将一条搭在他肩上的腕足绕过殷舒的脑后，轻轻勾了两下他的鼻尖，这是它表达安慰的动作。殷舒最早和维接触时，只有他手掌大小的维就是这样用腕足轻轻拨弄他的指尖，安抚当时无比紧张的人类。

    殷舒奇异地放松下来。腕足宛若有意识的藤蔓，螺旋缠绕上他的四肢。而刚刚安慰他的那条腕足从鼻尖下移，摩挲着他的嘴唇。

    殷舒的唇瓣被一下下的蹭开，维将腕足前段探了进去，殷舒赶忙松开了牙关，害怕牙齿会刮伤它，不过他似乎忘了异星种的皮肤远比人类厚实坚韧得多。

    维对一切能让它将腕足伸进去的洞都很感兴趣，殷舒对此也见怪不怪，自从被自己允许挂在身上以后，好奇心极强的异星种就开始试探着把腕足伸进殷舒的嘴里，或者挂脖颈间用腕足一下一下搔着他的耳廓。

    那条腕足剐蹭着他的口腔，微微痒意让殷舒不由得眯起眼睛，他想将过多的唾液咽下，但舌头被压得不能卷曲，透明的津液溢出牙关，顺着维的腕足一直滑落到殷舒的锁骨上。

    殷舒并不抵触维对他身体的好奇，维懂得如何做不会伤害到他，神奇的是维在幼年就能够理解呼吸对人类的重要性，从没有尝试进入他的鼻腔。他推测维的智慧程度很可能超越了人类，它能学习理解人类的情绪和行为，做出反馈并具备优秀的记忆力，而它钻洞的嗜好则经常让殷舒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靠在浴缸边神游天外的殷舒突然感到维的扣在他腿上的腕足加大了力道，钳住他的腿分开些许。这时又有两条腕足在水中缠上了他腿间的性器。维的腕足柔韧又有力，皮肤下的肌肉收缩挤压着被缠上的茎身。

    “呜……呜嗯……”

    猝不及防地被快感袭击让殷舒的身体猛地一弹，塞着腕足的嘴里溢出难耐的喘息。

    维在殷舒身上摸索着，这是它第一次触碰殷舒衣料遮挡下的躯体。维像是在实验着什么，用腕足在殷舒身上轻轻按压，从基部到末端一点点收缩腕足的肌肉，。殷舒觉得，奈何身体被维缠得连胳膊都难以伸展。维的腕足顺着大腿内侧抵上了臀间密处，揉着紧窄的入口想要钻进去。

    “唔，别，别闹，维！放开！”殷舒抵出嘴中的腕足，甩开攀在他身上的维，失声喊道。

    他慌乱地起身跨出浴缸，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本能地逃离开。身上滑落的水珠逐渐带走他的体温，让他微微发抖。

    殷舒看着蜷在水里的维，腕足都盘了起来，似乎被刚刚自己粗暴的推开吓到了。

    刹那间他读懂了维的肢体动作，它在委屈，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这个在它身边唯一的人类推开了它。维从小到大都没被自己如此粗暴的对待过，漂亮的异星种一动不动的样子让殷舒忽然鼻子一酸。

    它只是好奇而已，它并不明白你们人类社会演化出来的奇怪想法，而你却凶了它。殷舒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顿。

    或许是从决定将维带回来开始，亦或许是从选择主导复苏实验开始，他早已越线，无论如何，这都是他要承担的责任，他不能抛下维，与它亲近之后又粗暴地推开它，殷舒一想到这个温柔聪慧的生命体会因为自己而难过，就觉得心脏被绞得生疼。

    “维，对不起。”他对蜷在浴缸里的异星种道歉。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养大的，又有什么可介怀的呢。

    殷舒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走进淋浴室，维方才的试探已经让紧闭的穴口放松了一些。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枯燥的科研生涯让他变得克制内敛，在一群以探究生命终极奥秘为人生目标的怪人堆里，更让他打消寻找伴侣的想法，除了偶然自己纾解欲望，殷舒在情事上就是一张白纸。

    他把手持的花洒头拆下，将水流调到最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手抖着把水管移到身后。

    温水注入的感觉并不难受，只是让他觉得腹部饱胀，水流在肠道里面蹿动。殷舒不想清理得太深，算着时间就将水管撤出，他尽力不去思考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脸上的热度快将他的理智蒸发殆尽。

    殷舒用双肘撑在墙面缓缓地抬腿，他能感受到水流随着肠道流动，甚至还发出声响，下坠感让他总觉得水要流出来。默数二十次抬腿与深呼吸，他慢吞吞地走到马桶边，刚坐下去就觉得腹中的水不受控制地向外奔涌而出，无法自控的感觉让他羞耻得捂住脸，呻吟从指缝溢出。

    如此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他感觉清理得差不多了，把手指伸进去，只觉得内里还残存着被水流灌注后空荡荡的感觉。一点带着体温清液顺着手指流出来，滑下大腿，殷舒不敢再看。匆匆确认已经把身体里清洗干净，脚下发飘地回到浴缸里。

    维依旧蜷缩在浴缸的中间，发现殷舒回来之后动了动，试探地用腕足触碰他。殷舒将自己折腾得浑身发软都不想再动弹，但是维只是碰碰他的手臂和小腿。

    他不由得气结，心想自己折腾了这么久维居然不上手了。恶狠狠地捉起维的一条腕足，一口含住了温凉的末端，用舌尖舔弄着，示意维可以继续刚才的事情。

    维被捉住了肢体发抖了一下，半响才轻轻地搅动在殷舒嘴里的腕足，发现殷舒没有抗拒，便飞快地爬到他身上，还用包裹口器柔软的肉蹭着殷舒的腹部。

    “小坏蛋，还要我主动。”殷舒含着维的腕足含混地说道。

    维似乎又恢复了的活力，一边用腕足拨弄着殷舒的舌头，又用几条缠上他的四肢，殷舒感受到维不断收缩的肌肉表达它兴奋的心情，暗中松了一口气。

    维小心翼翼地把殷舒的双腿折起，像怕他再次逃离，展开四条吸盘的腕足将他压在浴缸边缘，殷舒不由得紧张起来，维好像从来没这么强势过。

    但他很快就没有办法继续思考，有两条腕足缠上了他身下半硬的性器，收缩挤压着，殷舒被维肆无忌惮地动作弄得气喘吁吁，紧接着就有什么混着浴缸中的水钻入了他打开的后穴，突然入侵的异物感让刚受到刺激的肠肉蠕动起来。

    灵活的腕足比起水流更让人难以招架，殷舒能感受到它一点点往深处钻去，而身体里活跃的肉壁挤压着腕足，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轮廓。肩膀上的吸盘吸得皮肤隐隐有些发疼，但殷舒累得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把头靠在浴缸边缘低喘，任由维在他身上探索。

    这时后穴里的腕足前段蜷起，撑开了里面的褶皱，让殷舒不由得闷哼。维似乎很钟意这个从未造访的地方，在里面打着转，从穴口到深处，每一寸嫩肉都同时被它的腕足蹭过。

    那条在体内作祟的腕足压过肉壁上的一处，让殷舒的声音都变了，维迟疑了片刻，又试着压过那里，殷舒被这过电般蹿过脊柱的快感刺激得头皮发麻，腿也绷紧起来。

    “不要弄，弄那里，唔……”殷舒含着嘴中的腕足话都讲不清楚，陌生的快感让他挣扎起来，但是那些带着吸盘的腕足像锁链一样，把他死死地扣在浴缸边缘，殷舒被体内那条作乱的腕足撩拨得脚趾都通红蜷曲，清醒开始从他大脑中被一丝一丝地抽离。

    维似乎对那个地方很感兴趣，或者说对殷舒的反应很感兴趣，收缩足尖碾磨按压那一处，缠着性器的两条腕足又紧紧箍住殷舒想要释放的欲望，让他想要发泄却做不到。殷舒被迫沉浸在这蒸腾的情欲里，很快身上就卸了力气，后腰发软，仅仅凭借维的身躯支撑着。嘴中连话都说不出，只有几声呻吟被拨弄他舌头的肢体搅得破碎。

    浴室里只剩下混杂在水声中的呜咽和喘息。

    维满意地在他的嘴中和后穴里伸展腕足，又在殷舒的身上寻找别的空洞。维松开一条贴在水底的腕足，开始触碰殷舒被缠绕的性器的前段，那里已经因为过度的快感溢出几滴浊液，维用足尖堵住那个小孔，换来殷舒猛地一颤和几声呻吟。

    腕足柔韧的末端勾起按压那个周围带着微微凹陷的小孔，却因为实在太大，只能停留在孔外不停地研磨那里。维察觉到殷舒的后面绞得更紧，最后两条自由的腕足展开吸盘贴上他的大腿里侧，一路攀贴到正钻着一条蠕动肢体的后穴，然后一点一点发力，将殷舒的两腿打得更开，里面娇嫩的肉立刻贴上正在进出的腕足，翻出一点又钻了回去。

    抵在殷舒性器前段的那条腕足变换了策略，改用打开的吸盘完美地罩上了那个小孔，一下一下抽弄着。

    殷舒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尾音都变了调。

    维在殷舒嘴中的腕足不再满足于搅动着舌头，更往深处滑去，用小巧的足尖拨弄殷舒随着发声颤动的咽口，反射性的干呕让殷舒眼角溢出泪水，呜呜地哼着。维缓缓地抽动埋在殷舒体内的肢体，就像每天攀在殷舒身上亲昵那样温柔。但这种甜蜜的折磨让殷舒觉得自己快坏掉了。情潮地朝他汹涌而来却无能为力，禁锢住他的异星种是沉沦欲望前唯一的浮漂，但是它正是不断挖掘那些潜藏在他体内情欲的邪物。

    好像熬过了漫长的时间，视野里的镜像模糊褪去，留下浴室内的灯光和晃眼的白色。高潮在他久久不能释放的时候来得异常猛烈，席卷一空。

    殷舒最后在浴缸里缓了好久，才挣扎着勉强擦去身上的水，意识模糊地回去卧室，蜷在被子里昏沉睡去。

    那天浴池以后，殷舒的心态改变了许多，他曾经只将维看作一个关系亲近的观察对象，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一天产生欲望的纽带。那个关于维已经性成熟的猜想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对分泌物做了化验之后却发现和从前相比并没有显着变化。

    这让殷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能维只是想了解人类的身体反应而已。他没有发现自己一瞬间的失落，就找好了一个看起来合理的结论。

    那天维用腕足和吸盘一寸寸抚摸过他的身体，把他从里到外都研究了一遍。然而这个异星种经过那一夜的探索后兴趣不减，仍旧热衷于把腕足塞进殷舒身上的洞里，殷舒则通过穿着衣服表示躲避、脱去衣服表示赞同的办法和它沟通。

    维的学习能力很强，因此每次殷舒走进浴室的时候都会跟过去，让殷舒苦恼了很久才向它解释清楚只能在浴缸和床上去钻他身上的洞。

    殷舒以为维的热情并不会持续太久，它就像步入青春期的地球生物，精力旺盛且好奇心强，仅是对他的身体反应感兴趣才会如此。

    然而他之前那个荒谬的猜想不久之后被验证了，维在不久后的一天夜里，向他求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