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穿越之农家少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得心情大好。

    “你听说了没,又有三个人死了,就死在衙门口。”一个人道。

    李昕伊刚走进茶肆,就听到有人在说。他莫名想起了之前在杭州时,倒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三个人,于是挑了不远的茶桌旁坐了。

    “怎么回事?这是第三起案子了吧。”又有人道。

    周围都安静下来,众人都屏息听着。

    那人又道:“听我那个当仵作的表兄说,这三个人皆是被利器所伤,但他们在被伤之前就已经死了,并且死因不明。”

    “真的假的,莫要吓唬我们。”一人道。

    表兄是仵作的那个人又道:“这事哪有假的,坊间有人说是这是上天不满了,对当权者示警呢。”

    “噫。”众人皆发出了鄙夷的声音,一人道:“应该只是寻仇吧,又或者是盗匪见财起意,被人发现后,才动了杀心。”

    又有人道:“你不知道,这三个人一个是米粮店里的伙计,一个是打更的更夫,还一个是官府的衙役,三个毫无干系的人,却偏偏死在了一处。昨夜里王小娘子的哭声幽幽怨怨,我到现在还瘆得慌呢。”

    “王小娘子是王根的媳妇儿吧?”

    “可不是,开春嫁过来的呢,丈夫是衙役,她家里人逢人就道攀上了一门好亲。谁知,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众人唏嘘的同时,又有了丝危机感。这随随便便就死了三个人,凶手没抓住,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李昕伊听了一会儿,又喝了两盏茶,留下了足够付账的铜板后,就离开了。

    这一回,他再没了之前那种惬意的心情。

    也许是他运气好,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是难得的太平之日。之后虽然有过极突然的宫廷政变,但是国家并没有如何动荡,天子也并不昏庸。

    可如今遇上了这种将尸体抛到衙门前的挑衅行为,让他颇为不安。

    第68章 十里秦淮

    李昕伊回到江宁书院,将在茶肆里听说的事与吴肃说了。

    吴肃沉默了半晌,道:“不过是道听途说,莫要当真。”

    但是李昕伊再说要上街的时候,吴肃却是不许他再去了。

    “你在外面闲逛,我这一颗心总是要替你担着。总共不过这几天了,暂且忍耐一会儿,等我们上了船一路到京城,有的是你看的。现在不妨多作几幅画吧,水上颠簸,再要作画可就难了。”

    李昕伊本想说“谁要你担着心了”,但是转念一想真要这么说也太不知好歹了些,也就答应他不再出去闲逛了,只每日坐在院子里画着画。

    眼看着就要进入冬月了,腊梅都已经吐出花骨朵了,吴肃终于对李昕伊说道:“我明日在酒楼里点了桌席面,请上了蒋教授和几位同窗,感谢他们这些日子的照顾。等吃完了席面,我就陪你在这南京城里转转。”

    吴肃又露出了那种李昕伊想要眩晕的笑来,他低下头道:“我在附近的茶肆里等你。”

    吴肃低头吻了吻他的唇道:“你等我,我们晚上在秦淮河上游船。”

    吴肃定的席面就在秦淮河边上的一座酒楼里,楼里衣香鬓影,楼外游人如织。

    即使是八月半的西湖,也没有秦淮河的热闹。

    吴肃请的几位同窗也是和他一样要进京赶考的,明日他们将一同出发,从长江沿着运河北上。

    有人记得李昕伊,见吴肃独自前来,还问起来了,道:“你那个书童呢?怎么没随你一同来?”

    吴肃笑笑道:“看到他就想起了我那还未通的经义,就没让他过来了。”

    那人笑了起来,道:“还有你吴子谨不通的经义?哪里不通?一会儿教授来了,我帮你问一问。”

    吴肃道:“就是还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会儿我自己问就是了,就不麻烦王兄你了。”

    被称为王兄的人道:“说起来你那书童的模样和气度,倒是非同一般。”

    吴肃不愿与旁人聊李昕伊,只道:“他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兄弟,也颇有才华,自是不一样……老师来了!”

    吴肃说着连忙去招待蒋教授,那人也赶紧跟上,他们这边师生相宜,其乐融融自不必提。

    李昕伊人就在上次去过的茶肆里坐着,车夫姓张,也跟在李昕伊身边,两个人就面对面坐着喝茶,听旁边的人讲话。

    却是在讲之前三个死去的人被抛尸衙门事件的后续。

    李昕伊因为吴肃那句“道听途说”的评论,对这些话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我那个仵作的表兄说,那三个人可能会些内家功夫,不是寻常人。”一个身着灰色短褐的人道。

    “真的嘛?这会不会内家功夫也能被查出来?”他身边穿着深蓝布袍人道。

    “怎么不能?你又不是仵作,你不晓得其中的厉害之处。”刚才那人道。

    “谁要整天和死人待在一处,也不嫌晦气。”深蓝布袍又道。

    “你们莫要带歪了话题,快说回那死去的三个人。”旁边有人不满道。

    “我那表兄和我说啊,这三个人可能不是无缘故就横死街头的,很可能是在为那些人办事。”灰色短褐道。

    “那些人”是谁?李昕伊正疑惑着,旁边那些说话的人却一同禁了声。

    “不可说,不可说啊。”又一人感叹道,接着他们就开始聊起了别的事了。

    “都冬月了,北方一粒雪都没见到,明年怕是要旱啊。”深蓝布袍道。

    “怎么说?”旁人道。

    “我小舅子是做行商的,运些粮食和酒。前些日子回来时,说今夏,山东炎热的很,入了秋,也是一滴雨都没下。大旱之后就是蝗灾,现在他正准备去安徽,买明年的米粮呢。”深蓝布袍又道。

    “这是真的吗?你可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旁人道。

    深蓝布袍道:“我和你们说假话做什么?罢了罢了,我还有活计要干,今年的账还没算呢,年底了,该清一清账了。”

    “张叔,我们午饭吃什么?”李昕伊问车夫道。

    车夫道:“少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一介粗人,没什么忌口的。”

    李昕伊于是叫来茶博士,询问起南京城里最得宜的小吃。

    茶博士不是南京人,但也在南京生活了一段日子,道:“这里好吃的东西可太多了,客官既然第一次来,我一定要推荐虞记的馄饨,皮薄汤鲜。如你喜欢吃鸭,那盐水鸭和鸭血粉丝汤一定不能错过,保准你吃了以后满嘴生鲜。”

    茶博士口舌巧,两句话就说得李昕伊口水都要滴出来了,他一下就把吴肃去酒楼招待客人的事忘记了,在茶博士的指点下,两人去了虞记馄饨。

    果然是有口碑的老店,里外都是人,大家都喜欢在冬日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好让人从头到脚都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