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穿越之农家少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这个角度看画舫,能看到船上搭着露台,台上真的有伶人在唱曲。

    有人坐在船头,一边喝酒,一边听曲,画舫慢悠悠地行着。

    因为喧嚣声渐渐地轻了起来,这点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入人的耳朵,更为清晰。

    林豫谨和焦若柳已经上船了,船家一撑长篙,船就向前驶去。

    吴肃道:“他们已经先走一步了,我们也去吧。”

    等上了小舟,李昕伊才发现,其实乘小舟的远比坐画舫的人多。

    刚才就经过一叶扁舟,船上有三个人,唱着不成腔调的曲子,行远了。在宽广的湖面和夜色的映衬下,就像是一圈斑驳的小光点。

    月亮已经由黄色转变成银色了,李昕伊看向船头,那里挂着一盏灯。

    偶尔风会吹来点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四周寂静得很。

    李昕伊打开食盒,问道:“阿肃吃月饼么?”

    吴肃垂着头,看水中的月亮,低声道:“我不吃。”

    李昕伊于是问船家:“老伯,吃月饼么?”

    船家撑着桨,笑着说道:“老汉不吃。”

    李昕伊看着手上的月饼,放了回去,自言自语道:“那我也不吃。”

    又过了一会儿,李昕伊问吴肃,道:“吃藕粉糖糕吗?”

    吴肃抬头,看悬在天上的圆月,回道:“我不吃。”

    李昕伊于是问船家:“老伯吃藕粉糖糕吗?桂花味道的。”

    船家朗声笑道:“老汉不吃。”

    李昕伊自言自语道:“那我是要吃的。”

    说着就咬了一口糖糕,出乎意料的清甜而不腻。

    李昕伊吃完了一个,却没有再吃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清风吹来时,连咿咿呀呀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吴肃取出酒壶,给自己和李昕伊都倒了一杯。

    清甜的桂花酒,回味却醇厚。

    吴肃举杯道:“这几日承蒙你照顾了,多余的话不说,这杯酒敬你。”

    李昕伊也举杯,道:“提前恭喜阿肃桂榜提名。”

    说着仰头喝下。

    吴肃喝完了酒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给李昕伊,道:“承你吉言,我再敬你一杯。”

    李昕伊仰头喝下,举着空杯道:“我们之间,不必见外。”

    一连喝了三杯,吴肃道:“是啊,我们之间,本不必见外,只是今后,却不一定了。”

    李昕伊心里咯噔了一下,手却不可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放下酒杯,捏了捏指尖,冰凉冰凉的。

    他强笑道:“那是自然的,阿肃以后就是文曲星,是官老爷了,自然以后就不一定了。”

    李昕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啜饮着。

    绵甜爽净,桂香扑鼻。

    吴肃没理会李昕伊故意曲解他意思的话,道:“这些日子我没有太多闲暇去思索,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冷落了你。你一个人坐着时,有时无端哂笑,有时却形容哀戚,问你时你也不肯说,举止神秘,脸色暧昧。”

    李昕伊看着吴肃在月光下越发俊逸的眉眼,说不出话来。

    吴肃接着道:“你当然无须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说,本来这也是你自己的事。只是……”

    “你我分道在即,是我把你带出来,终归是放不下你,如今这里只有你我,船家也定不会说什么,你且说出来,我能帮你想的,一定能帮你。”

    李昕伊控制不住绞紧了双手。

    吴肃又道:“你若真心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只盼你不要过于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多出去走动走动,若你一旦出不来了,伤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我们这些关怀你的人。你若不愿意听,且当我多嘴了罢。”

    李昕伊抓住吴肃的手,看着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低声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本来也是想告诉你的。”

    虽然这一刻比他料想的早了太多,他本想着,再过两天,找一个湖光山色的地方,阳光朗照的时候,他把心头的想法,用漂亮的方式说清楚。

    他为此还打了腹稿,怎样说,才能把他的心思说得正大光明,又婉转隐晦。怎样说,才能能让吴肃不要错愕,不会误会他是那种喜欢娈童的无耻之人。

    但是这一刻,李昕伊突然觉得,这些腹稿都不重要了,阿肃如此关心着他,那么他就将心里一直藏着的,都说出来。

    吴肃见李昕伊垂着头,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就开门见山地道:“那好,你告诉我,你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李昕伊:“……”

    作者有话要说:  注:“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引自韦庄,“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急雨打篷声,梦初惊。”引自杨万里,西湖景色参考张岱,人物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作者说她都是胡诌的。谢谢,今晚十二点前继续。

    第46章 倾慕之心

    吴肃看着李昕伊错愕的面庞,道:“你莫要小看情之一字给人的烦恼,你一旦陷进去了,轻易再出去不得。”

    吴肃以为李昕伊还是不信,于是就说起了他之前在学堂里认识的一个人。

    “此人名叫胡柴,当年你退出学堂后,他才来的。刚来学堂时,几乎只认得些许个字,不过他读书尤为刻苦,常拿着书来问我不识得的字,天性聪慧,很多字我只要说一遍,他便能记得。直到后来我去卫老先生那里求学。”

    李昕伊现在不想听吴肃如何夸赞别人,忍不住打断他,道:“我知道胡柴,和我一样自幼失怙,不过他后来考中了秀才,进的县学,乡人中夸他的非常多。”

    吴肃接着道:“胡柴中了秀才以后,他的母亲非常高兴,这时,里长的外甥有个女儿,青春正好,有意许给胡柴为妻,双方家长都点头同意了,连嫁妆和聘礼都准备好了。”

    李昕伊再一次打断了吴肃,道:“我知道这位——里长的外甥家的小姐,她儿子周岁礼的时候我还去过,可这与情之一字有何关系?”

    吴肃也不在意,他问道:“那你是否知道,胡柴在他儿子周岁后不久就离世了呢?”

    李昕伊算了下时间,惊讶地道:“是我从古茶树上摔下来的那个时候,那时我整日在家养伤,难怪我竟然一点都不知。”

    吴肃道:“胡柴在他进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夫子家的小姐。这位小姐尚未及笄,性格天真烂漫,却颇为明事理,胡柴和她交情颇深。”

    李昕伊道:“即使这位小姐尚未及笄,胡柴也应当避嫌。”

    吴肃接着道:“胡柴不知自己对这位小姐情根深种,等到他母亲给他定亲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心有所属,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李昕伊诧异道:“既然胡柴倾慕夫子家的小姐,那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