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耽美小说 - 副掌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觉得我与罔樨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而柳思璋只是信了罔樨的话,然后收回了探寻的目光,看样子,他暂时不会再怀疑这件事了。

    唉,真不知道他这样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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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不再怀疑我,但对于猝死现场,柳思璋仍不死心,再三检查,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地方已经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

    最后柳思璋只能悻悻而归。

    在返回客栈的路上,一只鸽子忽然飞至罔樨肩上,足爪上系有竹管,罔樨熟练地从中取出一张纸条,越看越是神色凝重,看罢后便让我与思璋先走。看他的样子,是打定主意要背着我去做些什么了,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他,与柳思璋一起先行离开。

    正巧就撞见天师正与客栈中的一个客人说着些什么,拿着个罗盘,嘴中念念有词。

    我踩着悬叶从旁边路过,待到靠近天师的时候向那边一看,这罗盘崭新,闪闪发亮。近日来,天师的行为举止是越发地不讲究了,之前做戏好歹也做全套,现在竟然开始明目张胆地糊弄顾客,罗盘上还有未消的做工痕迹,可天师口口声声说这新得发光的罗盘是“先师的传承之物”,怕是他先师临走前怕他继承衣钵,专门买给他的新罗盘吧。

    我看不下去,本来想走,但又想到罔樨正在调查相关事件,而这个天师实在十分可疑,多搜集些消息总是好的,所以我干脆拉住柳思璋,躲去天师的视野之外,准备听墙角。

    柳思璋十分不解,但也配合着压低了声音,问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觉得这个天师有蹊跷,想听听他平时都在和别人说什么。”

    柳思璋对于听墙角这一行为颇有微词,但也认同我的话,于是安静地躲在一旁观望。

    只听那天师没说几句,忽传来了金属与木头相敲击的声音,随即又响起某物落水的声音,天师“啊”了一声,更响的水声接着传来,我冒出头去看了一眼,天师手中空空,应该是罗盘掉了。

    一直吊儿郎当的天师忽然慌乱得不行,也不管那客人说什么,径直钻入水中,半晌没有冒出头来。

    如此浅的水倒是淹不死人,但这么久不出来,也太奇怪了……难道天师猝死在水里了?!

    一想到一条潜在的线索可能就此断开,我急忙驾着悬叶游过去,那个客人也一脸惊恐,可这天师忽然从水中冒出头来,开始大口喘气,见我傻站在他面前,还粲然一笑:“小哥……今天,有空,出门啊?”一边说着一边喘,看来憋得厉害。

    我看向天师怀中,他正紧紧抱着那个崭新的大罗盘……难不成还真是先师传下来的?

    天师抱着罗盘爬上了悬叶,冬日水冷,他又不肯先将罗盘放到悬叶上,因而整个人都很笨拙,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爬上来,那个问他风水的客人想过去扶他,却被他默默地制止了。

    看起来,天师似乎极为忌讳别人碰他的罗盘。

    我忽然间有种无法言喻的直觉,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便主动靠过去,小心翼翼避开罗盘,去搀扶打着哆嗦的天师。

    天师对我的帮助似乎没有那么抵触,很快就接力爬上了

    在天师站定的那一瞬间,我快速出手打落了罗盘,天师登时不顾一切地去接,但我用了十成的力气,天师若没有罔樨那般的功力,是没办法这么快反应动作的。

    所以大罗盘就这样摔在了客人脚下的悬叶上,再度发出与刚才一般的响声——听着好似实落闷沉,但却有问题的响声——这个罗盘不是实心的。

    我定睛看向它,看着它弹跳后解体,露出了内部的物件。

    正是我以前遗失的那个小罗盘。

    我为人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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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会算卦?”

    在发问的同时,我站到客人的悬叶上,拾起了许久未见的罗盘。

    天师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半晌才出声:“你不问我这罗盘是从哪里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天师大人?”我摸了摸这丝毫未见旧色的罗盘,笑了,“看这样子,这些年你把它保养得很好啊,寻常人偷走罗盘后可不会这么珍惜地藏起来。”

    “把它还给我……”天师伸出手,双眼死死地盯着罗盘。

    我将罗盘收进怀里:“这本来是给我的东西,如今是你将它还给我。”

    天师见说的没用,立刻出手来抢,只是他本就在打哆嗦,动作不稳,加之他身后的柳思璋也不会坐视不管,不出三招,天师便被柳思璋控制住了。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不是你的东西。”我冷静地看着他逐渐失态的样子,“不然你为什么要藏起来?”

    “不是……不是!那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

    即使是被柳思璋天师还在徒劳地挣扎,平时悠然自在的样子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躁和暴怒,就算明知道无法触及罗盘,可他还是向我伸出了手,就好像在空中抓着什么一般,青筋暴起,筋骨僵直。

    我继续用语言刺激他:“它只是被你偷走的动,它永远都不该属于你。”

    “偷?啊哈……可你不也偷了吗?”

    说出这句话后,天师忽然找回了理智,他喘着粗气看向我,眼神里涌动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是我十分熟悉的偏执。迄今为止,我已经无数次地看到这种眼神了,抚养我的忠臣、护送我逃跑的旧人、为父复仇的容成寻、失去一切的华奇正,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皆曾有过这样的神态。

    天师就用这样的神态,一字一句地说道:“偷走了整整七年,可你还是过得很好。”

    “那我又为什么不可以?都是一样的人……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天师缓缓直起身子,露出怪异的笑容。

    “你可一直都是我憧憬的人啊,事到如今,好不容易像你一样了……”

    “我都把罔樨叫到这里了,该有的全都有,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平稳安顺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太贪心了……”

    “你们太贪心了!”

    说着,他忽然收回了手,从怀中抽出了什么东西,下一刻便扬手将这东西散出来,只消一瞬间,就让我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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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熟悉的帐顶。

    毫无疑问,这里是客栈,而且是罔樨与我一直在住的房间。我急忙坐起来环视四周,门外有人的身影,看他一动不动杵在门前的样子,该是被派来看守我的,房间里没有人,所有的行李都被取走,除此之外,房内摆设并无太多变化,我屏住呼吸悄然起身,走到房门处听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太多脚步声,而且守门的人呼吸粗重,显然不是习武的行家里手。

    如果守门的只有这一人,我大可就这么冲出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