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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又没骨气地想起他的各种好,反倒让旁边听的人心生了艳羡。 酒喝多了,连心也觉得酸了。紫苏打了个酒嗝,又从柜上摇摇晃晃取来一个小酒坛,边撕着封盖边拿眼睛横青娘:“去,少在老娘这儿装~~你这样的风情,还为他生了儿子,他倒是真舍得?……放心吧,越是那样的武夫,越是最易拿捏的,保不准这会儿正在家门口等你呢。” 才说着,一坛子酒又灌了下去。 “拿来给我,再喝你就真成孟婆啦……”青娘夺过酒坛子,将满地爬着的调皮小儿捏进怀里:“都说了一百次,我和他什么事也不曾有。你看看川儿,哪儿与他半分像?” “大大、大大。”川儿眨着澈亮的凤眸,似乎听懂了大人在说什么,小嘴儿又念经一般叨叨开。 唉,这孩子心大,自有了小狐狸后又不满足了,动不动便缠着娘亲要爹爹。 倒是真的不像他呢……错了,应该说,像的不是他。 “哧哧~~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你们俩早晚也要生出事儿来。”紫苏斜眼瞄着脸颊泛红的青娘,蛇一般瘫软在长椅上,懒懒戳着手指头玩。 忽然很夸张地凝住青娘道:“你,喜欢上他了。呵呵哈~~小妮子,没见过生过娃的女人还如你这般怕羞。老娘见识过多少男女情/爱了,你也好在我面前装~~” “自然不是的。”青娘脱口顶了回去,只方才猛然被紫苏那一指,心口竟砰砰跳起来……做贼心虚一般。 才怪,我才没做贼心虚呢。哪儿看出来我喜欢他了?我便是喜欢谁,也不会……错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我谁也不会喜欢。 抱着川儿嘴上碎叨叨的就往门外走:“……我又不是你,随便逮住一个就喜欢……我后日可就走了,去天边呢,才来和你告别,你又只顾着自己喝酒,真伤人心……算了算了,走了走了。” 像是赌气,又似掩饰,然而心口倒是真真的凉呢。长这么大,就得了这么个不近不远的朋友,说不上特别好,却也不算生疏,只相处起来却像亲人一般自在。如今一走,天涯海角,再相见又不知是几时了?她那样的女人,定是有什么刻骨的故事吧?跑这样远的地方来,一个朋友也没有,整日的只是喝酒……比自己惨多了,自己至少还有个川儿呢……日后走了,哪儿还有人陪她说话? “嘁,你伤心才怪~~你这女人,最是不老实了……上次那队黑衣人是冲你来的吧?心里头藏着秘密,不肯说,哪儿真当我是朋友。”紫苏眨了眨朦胧醉眼,嘴上刻薄着,忽从袖子里掏出一物扔过去:“走就走吧,拿去。你不说我也不问,自己路上小心。” 一个小锦囊,倒是不太沉的,捏一捏就能猜到里头是银票。青娘的别扭劲又来了,扭过头,抬手就要扔回去:“不要,我自己有银子的。你但凡还想留条命,听我同你说故事,便少喝点酒,我在那边等着你来听。” “哧哧~~就你卖的那几个破碗勺子值的什么银子?”紫苏捂嘴笑,半醉半醒晃着一身火红的裘衣走过来,好不风骚。 细腻指尖挑过锦囊,黏糖一般又塞进了川儿的小兜兜里:“来,乖儿子拿好了~~干娘开春了去看你啊,倒时候给你带好吃的。没你娘亲的份,就给你,呵呵哈~~”抱起川儿的脸,“啪嗒”狠狠亲了一口。也不看青娘,抱着酒葫芦上楼了。 “就爱装~~,要是真不爱男人,儿子是你自己憋出来的?” 细软的醉语随着“踏踏”上楼声袭进耳里,青娘如何听不见?抿了抿唇,一时忽然没了言语。 喜欢男人麼?这个话题是有多么深奥……连她记不得自己到底喜欢过谁了,也许有一个,也许从来没有过。 “紫苏,我去那边了给你来信。” ************** 从镇上回来都已经是夜里了。 折腾了一日,浑身酸酸痛痛,一丝儿力气也不剩下,随便整理好被褥便褪去衣裳爬上了床。身体疲惫着,脑袋却反而越发的清醒——盘缠是有了,可是还有好多的繁缛细节要去想啊,往哪条路线走呢?马车什么时候去买呀?要不要雇个马夫……却怎生得脑袋发懵,怎么也理不清个头绪,糊里糊涂地便睡过去了。 两手揽着川儿,嘴里咕哝着梦语。到了后半夜,连川儿糊里糊涂抱着狐狸滚到了床底下她也不知道。 小屋子静得出奇,久久的,忽然似有老鼠啃噬一般,紧闭的窗门被撬开来一条细缝。有细瘦的手指从缝隙里探进,扭开了栓,接着几道黑影便从后窗口“扑通通”翻了进来。 “他妈的,抓个女人都这么麻烦!”粗噶的嗓音,好似喉咙里含着痰。灰蒙的光线下人影绰绰,三个蛮野的汉子,外加一个细瘦的小个子。 “哥几个快动手,捆了!大哥还在家里头等着咱呢!”有麻袋、粗绳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冷的天几个汉子竟也不穿上衣,赤/裸的脊背在油灯下泛着黑黝黝的光,印出一条条花花绿绿蛇一般的纹身,好不吓人。 “二爷别急啊,还有个孩子呢!”有细腻嗓门在粗犷的杂音下弱弱响起,张口的是那细瘦小个子,没骨气地哈着腰,撅着小翘臀,很是胆怯。 “干!都他妈说那姓玄的不近女色……孩子都有了,呸!那小兔崽子在哪里?!”最先开口的汉子恶劣地吐出一口浓痰,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 只对着光影一看,他妈的!瓜子脸,淡雀斑,就这德性,那姓玄的什么品位?一把扯下腰间的匕首,便冷冷架在了小个子脖子上:“小子,几日不得爷们调/教,就活不耐烦了嚒?!找这么个丑不垃圾地骗老子!” 小个子吓得腿都软了,他最是怕死呀,尖细着嗓门都快要哭了,一只手哆嗦着指着窗外道:“嘘嘘,小声点啊各位爷,军营就在对面呢。大将军还没睡,万一、万一他要是出来了……” “格老子的,你叫他什么?他也配你叫大将军?你小子他妈生二心了不是?!”叫二爷的狠狠煽去一大瓜子,牛一般的力气。灰蒙光线下,小个子白皙的小脸蛋瞬时淌下来两道鲜红。 “不是不是~~二爷,二爷饶命啊~~小的句句是实,不敢二心……本、本来也不信来着,可是这几日小的值夜,半夜里头都听将……哦,听那王八蛋睡觉还念着她名字呢,绝对不敢有假!”小个子跪了。 想了想,忽又觉得还不够,赶紧一把扯下床上青娘的外裳:“爷,爷你看,这身段……嘿~~嘿嘿,身段是好的呀……人、王八蛋他不看脸的……人王八蛋就喜欢软的,好捏、好睡!……” 狗/日的! 那叫二爷的不说话了,一双泛红的眼睛顺势看过去——凌乱床褥上,除却那张寡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