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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在一起。 况且解释,一直就不是他的作风。 玄柯其实也想不明白,从前将士们也喜欢背地里谈论青娘这个那个,那时候他们光明正大的说,可是他听了也如没听见一般,左耳进右耳出,风一吹就没了;可是如今他们压低了嗓门偷偷说,他本意也不愿去听,却偏偏听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该死,几时变得如此婆妈?似是要将心中郁闷驱散,一道长袍撂开,大步将将便往马场方向走去。 操场的角落里三三两两地歇息着若干将官和小兵,嘴里嘀嘀咕咕在说着些什么,见将军来,立刻止了言语,齐刷刷地站起来行礼。 玄柯微微咳了咳嗓子,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倒是新来的小士兵乖巧,正老老实实在枯树下的扫着土,手掌心还是白净白净的,一看便知没吃过多少的苦。 这样的日子办这样的事,只能让这样的小兵去。 玄柯走过去,对着那小兵一阵低语…… 不过话音才落么,那小兵却“啪嗒”一声激动得掉了扫帚。显然,他也一定听到了那些八卦;更显然的,这也是个具有八卦天份的兵。 一瞬间玄柯竟有些后悔刚才说出去的话了,早知道不如不说。 小兵颠着细腿“诶诶”应着走了,步子轻飘如风,转过身的时候,那年轻的脸上嘴角好似略过一丝诡秘的笑……玄柯没来由凝起两道剑眉。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更得晚啦,(*^__^*)嘻嘻……亲们久等咯,么么 ☆、第7章忘川酒紫苏娘 晌午的日头稀稀淡淡,远处沙场是不变的赫赫操练声。营地外几乎人影,空旷天空下,通往小茶铺的土丘上一道娇小身影便显得微不起眼。 “吱嘎吱嘎” 半旧小板车在土丘上行得十分吃力,板车上载着两大桶才买来的水,因着斜斜的上坡,即便再是小心,也仍免不了被漾得四面溢出。 军营里有自己的引水渠,卖水的一向绕道不来;后小青娘在这儿开了茶铺,一日饮水量多了,那卖水的瞅见有生意可做,方才每日早晚在路口卖一趟。两桶水三个铜板的价,说贵也不贵,然终究费的力气多呀,溢出来还是可惜。 青娘擦了擦额上细汗,袖子从手腕处滑落,露出一道道干痂的刀痕,合欢的蚀虐昨日才算是真正过去,足足疼咬了她近半月的时日。 哎呀,她这没救的体质!你看,这般清凉的深秋,不过才推两桶水么,竟然也出了这样多的汗……又许是以往买水总有将士们帮忙推推,倒没觉得这般重,果然的,由奢入俭难呐。 土丘上清清冷冷,远没有往日言语欢笑的热闹,有尚不及桌沿的小团子正跨着一柄精致刀鞘在骑马,嘴里哼唧哼唧着“猫猫驾、驾——”,独个儿玩得不亦乐乎,一头才及耳下的浓密黑发满是细密汗珠。 倒是个极懂事的娃儿,见青娘行得艰难,“啪嗒”一声便将刀鞘扔了,颠着两条短短小肥腿冲上前来帮忙。 那精致刀鞘上镶着翡翠古玉,泛着莹莹淡光,一看便知是世间难得的宝物,只似乎被他用什么抠翘过一般,古玉斜斜歪在一侧,被这一摔,便咕噜咕噜掉落在地,溜进了他才挖的小土洞里。 川儿哪儿知道心疼这些,小脚颠颠冲过来便在青娘小腿上可力一抱,嘴里头哼唧着:“嘿哟嘿哟——”使劲儿将她往坡上拽。小小的身子似乎用着极大的力,小嘴儿抿得紧紧的,险些都要将青娘拌得磕倒在地。 “好川儿,别闹……再要闹娘亲不给你买猫猫了。”青娘喘着粗气,淡淡雀斑的脸上却是暖暖欣慰的笑。一把猛力,好赖是推上了坡。 川儿闻言果然松开来,可怜兮兮退开在一旁。只因娘亲这一提醒,小嘴儿复又开始叨叨开:“买猫猫、买猫猫……” 黑亮的眼睛泛着光,想是记起来曾被某个大个子爹爹戏耍过,嘴角儿又开始哀哀往下瘪。哎哟,瞧把这小东西可怜的。 青娘无奈摇头,将川儿抱进了里间,悉悉索索套下一身干净小短裳。早上才换的衣裳被弄得一身土灰,若是不换,一会儿干娘见了莫不又要怪她虐待了她的小心肝。 这孩子最近俨然着了魔障,自那日见了大将军手上狐狸后,整日的念念不忘,醒了第一句是猫猫,念经般叨了一整天,睡着后还不忘在梦里头唤猫猫,真真可怜个不行。 那将军也是个无良的角色,明知小孩儿天生最喜这些软绵绵毛乎乎的小物,偏还要故意抱着它骑马上来;不给吧,也就算了,偏又要故意往他手心里递一递,还没摸到毛儿呢,又给将将收回去,哪儿有这样的戏弄人? “好了好了,娘亲换身衣服这就带你去买。”青娘扯开在身后使劲拽裙裾的小手,使着全身的力,将两桶水倒进大缸里。忽地才发现,角落里将军那把看似极好的刀竟被儿子拉开来,刀鞘瘫在小院里,独露出一柄寒刀闪着清冽冽冷光。天爷,直吓得心虚!赶紧上上下下将川儿好一番打量。 还好,倒没伤到分毫。 心中不免长叹口气,所谓的血脉相承大约便是如此。你再是带着他远离刀光剑影,躲到这荒无人烟之地,那血液里淌着的一腔热血却终究改变不得。你看他,从不对诗书感兴趣,偏一天到晚的缠着刀刀剑剑,着实叫人担心。 青娘将瓷罐里的细碎钱银小心倒至床榻上,数了数,倒还有那么六七十两,不算少,却也实在不多。取了一小部分包进小袋,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又放回去了些许。 从前将士们时常来茶铺喝酒吃茶,少不得总从里头捎带些吃食,她们的吃穿用度其实用不了多少;如今不仅生意兑减,需要存着过冬的东西也要储备,少不得要精简着花。 柳树镇的集市七日一趟,为了照顾老远而来的人们,早早的太阳出来便开集,一直到太阳落山后方才散去。 青娘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茶色的裙,浅灰的小薄袄,不招摇却修合着身体,倒也算是得体大方;又在头上裹了一块烟紫色小头巾,方才将川儿往小板车上一放,“吱嘎吱嘎”推着出了门。 正是晌午光景,去了还能在紫苏那儿蹭上一顿饭,省得自己做了麻烦。 **************************** 柳树镇因着是方圆百里离着军营最近的小镇,治安最为安全,故而还算繁荣。平日里行人虽清寡,但逢七日一次的集市,四面的人们全都不约而同汇集于此,委实是个热闹。 不宽不窄的半旧土街上,葱香的馕饼、才出炉的锅盔、大碗大碗的干拌,花样儿倒是不少;当然,倘若是恰巧碰到从南边过来的西行商人,那就更热闹了,茶叶、瓷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