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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疑惑这十二面貂蝉要干嘛?怎么说哭就哭,这眼泪来的也忒快了吧?!总感觉哪儿不对呢?郭嘉习惯性的扫视了一眼在厅内候着的人,其中有不少偷偷往他背身的门口看去。 门口?郭嘉脸上直接下来汗了,心里紧跟着一缩。他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了。不用想也知道门口站着谁。只是可惜了唉这好感才刚爬上去没多久又跌下来啦。 哼!门口站着的人很明确的表现出了不痛快的感觉。 水杉大步踏进屋来,连斜一眼郭嘉都不乐意。在他眼里,貂蝉还挂着吕布老婆的名号呢,谁重要自然一目了然,就这么直接无视郭嘉走过去了,好声好气的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貂蝉在心里高兴的哼哼了几声,面色不显的起身行礼,柔声道:貂蝉见过殿下。 你起来说话。已经习惯受礼的水杉亲自扶起了貂蝉,准备给她撑腰,忙问: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貂蝉柔声回答:都是貂蝉的错,与郭大人无关。 卧槽!说话的艺术啊! 郭嘉趁着水杉背对自己,对一刀捅过来的貂蝉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有吕布主夫这层关系保驾护航,怎么可能成功给自己小鞋穿!殿下快看清楚,那可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啊!嘉才是根正苗红的那个! 哦~,与郭大人无关。水杉哼哼了几声,这才斜了一眼立在一边早就一本正经的郭嘉,那怀疑的目光,真的是把郭嘉的韵味学了个十成十。 郭嘉对这事一点也不觉得开心,他想要的是一只白羊,这只都快被他们勾心斗角的时候染黑了。但这时候他又能说什么? 唉~,只能认错了。郭嘉心中叹气不已,作揖道:嘉也是为了貂蝉姑娘好,毕竟是良-家-女,突然来单身男子的府上,实在是 此事嘉早就无所谓了,但对貂蝉姑娘的影响不太好。郭嘉说完,斜了一眼眯起眼睛的貂蝉。 说话的艺术!以为只有你会吗?! 郭嘉与貂蝉暗自较真,水杉却不知道,他只觉得郭嘉话里有些奇怪,但又想不明白也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他又怕头疼,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见郭嘉依然不喜,但却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毕竟人家郭嘉也说,他是为了貂蝉好~。 郭嘉心知,貂蝉能在水杉面前混的风生水起全靠吕布。如果他也称吕布为主夫还有貂蝉什么事!当然,这事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荀彧已经被绊住,现阶段就是打发走貂蝉,塞给她点事情做,既然她自己要帮殿下做衣服,那就让她去做好了,哼哼哼。 殿下还是快些选吧,两日时间紧凑,不容浪费。郭嘉笑着进言道。 ☆、第14章 陈留(四) 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郭嘉背手立在书桌边,绕着听讲的人转了半圈,见对方一脸云里雾里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问:这句出自,殿下可懂。 不 不什么?郭嘉笑眯眯的玩着手中的惩罚道具,就等水杉把最后那个懂字说出来他好下手。 看着在面前晃悠的深木条,水杉眼睛乱飘了一下,就是没敢把最后那个字说出来。刚才他可见过郭嘉用木条打的手心啪啪响,如果挨一下一定会很疼的,水杉心里这样想着,无比怀念半盏茶前貂蝉还没走的时候。最起码她在,水杉跟郭嘉就是二对一的局面了,两人还能互相壮壮胆什么的。 现在只有水杉自己一个人面对郭嘉了,心里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是不敢跟郭嘉的眼睛对视,尤其是回答不上来的时候 郭嘉手中的深色木条给人感觉很疼,他本人给人的感觉更疼。水杉正低着头品尝恐惧老师这种感觉,虽然他目前只能把这种感觉划分成疼。 殿下。郭嘉突然出声。 啊?水杉闻声抬头,一下子就对上了郭嘉的视线。四目相对,水杉瞳孔一缩,有些紧张的想要移开,却发现自己居然被郭嘉的双手给圈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而郭嘉,慢慢弯下腰将脸凑了过去。 水杉并不懂什么是**,也不懂这样的距离有多危险。可能是对吕布动手动脚早已习惯。所以,也不觉得郭嘉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只觉得脖子边吹过一阵热气,身体控制不住的一抖。一种波浪起伏的感觉,从水杉僵硬的手指开始,一路滚到了后腰。 让他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要推开郭嘉的想法。但他并未做,只因为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水杉并不讨厌,也不觉得有多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不吃饭一样,很无所谓。 郭嘉很快就离开了水杉,他起身,扫了水杉的表情一眼,走到窗户边向外扔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回身笑着说:殿下可以继续开始了。 水杉很平静的看着郭嘉走回来,又要开始讲。因为好奇,便看了一眼窗外问道:你刚才扔了什么? 只是几片桂花花瓣而已。郭嘉依旧笑着,并不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又开始讲述:殿下刚开始学这些知识不懂也不要害怕,嘉会一一为殿下解答,现在,先来说说这个戒尺。说着,晃动了一下手中这个在水杉眼中就是个深木条的玩意,收起了刚才笑眯眯的样子,竟然一本正经的开始讲课。 戒尺的戒是警戒、惩戒的意思,而尺,则是尺度。这把戒尺并非打殿下所用,而是为了让殿下明白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个道理。 郭嘉的教习还在继续着,水杉也收回了留在窗外的心思,时间一点点过去,偏房书房中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次。郭嘉为水杉讲了整整一下午的课,直到讲到嗓子发疼才停下来歇一会,看着水杉自己写字。 水杉的字在郭嘉的眼中还算不错,只是太过秀气没有男子的阳刚之气。 殿下,今日便如此吧,字,并非一日两日便能纠正过来的。郭嘉深知,水杉被灵帝圈在深宫中养着,字多半是身边侍从所教,反正以后会有文官帮忙写,改不改也无所谓,今日已经很晚,殿下回房洗漱一下,然后吃饭吧。 嗯。水杉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动作也算是正规,衣服上并没有像是初学的孩子那样沾染一身墨,只有中指指肚侧面无意间沾上了一些,稍微摸一摸,靠近指甲的最后一节指头的侧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鼓起。 这一下午,又让水杉有了一种奇妙的体验。他会写字,很可惜已经什么记不起怎么学的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忘记,就是会写。自然而然的握笔,自然而然的落笔。行笔自如。身体像是记忆住了所有的动作似得,代替着空空的大脑活动着,他每一个动作就算不用刻意的去做也能完成。 为什么会写?是以前学过吗?谁教的我? 水杉的大脑又开始不自觉得想了,明明知道会疼,也学会了克制,有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想。是那个跟自己说要学会蛰伏的人吗?不,水杉不知道为什么,不觉得是那个人所教,那个教自己写字的人,应该更重要才对。 唔。水杉的脑袋又是一下刺痛,随后而来的是头疼欲裂的感觉,这次回忆的疼痛比之前几次更加的难以忍耐!几乎要将他的脑壳生生的掰开来。 郭嘉看到水杉突然捂住脑袋,心中一惊,立马上前扶住身子摇晃,眼看就要滚到地上的人,急问道:殿下!你这是?郭嘉突然想起,华佗曾说过,殿下脑中的病并不稳定,或许会常有头疼的病。 莫不是又头疼了?!说到这里的郭嘉眼神一凌,对立在一边想上来帮忙的侍女说:去找管家叫华太医。 是。 郭嘉不知道华太医要多久能赶来,而水杉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他刚才还红润的脸蛋瞬间苍白,脸上布满了汗,紧紧闭着双眼样子很是痛苦的。 一幕一幕的记忆片段在水杉的脑袋中闪回着。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大殿,还有个穿着灰色奇怪纹路的男人,唯一不是灰色的,是一位穿着鲜亮绿衣服与貂蝉一样身量的人,他拉着自己在灰色的世界里行走,他的嘴在动,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唔啊啊啊啊。水杉痛苦的在郭嘉的怀里翻滚了一下,他停不下来,他还在继续的回想。 记忆中,周围的一切像是被搅乱的浓糖水一般粘稠在了一起,那个牵着他的人渐渐融化了。不!不要!不要把她也从我的身边带走!你已经带走了我的母后!求你!求你将她归还给我! 不要水杉痛苦的喃喃出声。 郭嘉也很紧张,他十分担心怀里的人扛不住,难免会胡思乱想,担心是不是自己教习时候吓到了水杉,让他没能撑到晚间华太医来看诊。 殿下!殿下!郭嘉轻拍了水杉的脸颊几下,都没能让他睁开眼。 殿下殿下殿下 殿下殿下殿下 殿下殿下殿下 郭嘉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声音浑浊在了一起,水杉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那黏浊在一起,仿佛要把他淹没的粘稠重新混合后,变成了另一个景象。 是大火 一片火海吞噬了整个宫殿,有谁抓着他的手,压着他的身体,那个人在大笑着,用力的将他的脑袋往前推,像是要让他亲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得。 带着凉意的眼泪滴落在了郭嘉的手背上,刚才还十分痛苦的孩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卷缩在了他的怀里。 水杉双手捂着眼睛呜咽着,像个孩童一般哭泣着 殿下郭嘉并不喜欢看人哭,尤其是男子。男儿本应该顶天立地,怎能随便掉眼泪。他想要教一下水杉,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怀里拼命在忍耐着小声呜咽的孩子。郭嘉垂下目,将怀里的人扶正,小心的去拍打着孩子的后背。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吧。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