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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我,为大夏,已然牺牲太多。浓重的叹息声中,剑迷不再说什么了。 斜阳如血。 金吾卫行动如电,小顺立在大门外直看到远远的尘土喧嚣之处刀光冷然,急忙奔回房内急声禀告:王爷,金吾卫来抓您了! 屋里所有人齐齐一惊,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外面的火把已经照亮了整个院子。容熙冲到门口,金吾卫团团将院子围住。仿佛是本能的,所有人反抗挣扎,不甘愿做那刀俎上的鱼肉。 王爷是冤枉的!小顺拔开声音喊着,拼命抵挡金吾卫冲进来,没几下就被武艺高强的金吾卫推倒在地,动弹不得。容熙与慕隐兮却是立在院子里,没有丝毫反抗。慕隐兮侧头看向容熙,看到了对方眼底汹涌的怨怒与愤恨。容熙想反抗。这心思他读懂了,尽管知道眼下根本不合时宜。 忽然见到一个侍卫朝自己冲了过来,慕隐兮顿时明白了对方想用自己威胁容熙束手就擒,心念急转,他蹭蹭急退几步,然而还来不及躲避,已经被侍卫死死扯住衣袖。他毫不迟疑地用尽全身力气陡然间倒退几步,就这么向后仰去。 身后是湖水。 嗤啦一声,衣袖撕裂,那厢人已坠入湖里。容熙闻声回头,惊见这一幕,眼见青衫沉入湖水里再无踪影,他脸色急变,蹭蹭窜到湖边,哗地一声投入水中! 转瞬间,见到慕隐兮与容熙先后坠入湖中,众人面色急变,这一瞬被金吾卫抓住时机,一举镇服。 王爷!公子!墨予一声嘶吼,呆立间已被金吾卫长剑架上脖颈。 众人目光里,容熙什么都顾不得,蓦然伸手一把捞过下坠的慕隐兮,这一拽一拖,自己也随着慕隐兮再度下沉。容熙啊了一声,登时呛了几口水,痛苦得手一松,慕隐兮立即下沉了几分。他闪电般探手死死抱住慕隐兮的腰,手一摸,摸到一块沉甸甸的东西,凝目一看,是自己那块熙字玉佩。 顾不得留着这沉重的东西,容熙手一松,将玉佩扔了,再撕开慕隐兮厚重的衣衫,然后又把自己的外衣尽数除去,终于觉得轻松许多,这一次终于有足够的力气,双腿使力蹬劲,带人上浮。哗啦一声,钻出水面。 王爷!所有人惊喜莫名。 请王爷速速随我等进宫!长剑一递,冰冷的剑尖堪堪停在了容熙的喉间。 眼下救人要紧!容熙倏然色变大吼一声,金吾卫居然后退几步,再不敢上前逼迫。 眼见慕隐兮歪倒在自己胸口,容熙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脸色煞白地扳过他的脸,压上慕隐兮的唇,口唇相接,一口一口渡气。不知过了多久,慕隐兮终于眼睫轻颤,有了生气。 容熙松一口气,目光一横冰冷如剑,墨予颤抖着从金吾卫剑下冲过来,扶住了慕隐兮,啜泣不已。 金吾卫再度开口喝问。王爷,这回该随我等走了吧! 我随你们去。他起身,声音平静地毫无波澜,只是在那最后一回身一凝望中,有了点点惘然。 那厢慕隐兮睁眼,眼底说不清是牵挂还是担忧,就那么幽幽地对望着,沉默中狰狞的苦痛。 容熙闭眼,迈开步子,一步步去了。王府大门,沉重地阖上了。 就在那一夜,金吾卫在王府药房中搜到一味毒药。 这毒药立即送到老太医面前,太医院彻查,居然有一味成分无法确定,于是,这毒药是否是幕后真凶,瞬间扑朔迷离。 毒药?容桓拧眉,咣地一掌排在桌上,王府怎么会有毒药! 老臣医术有限,一时无法确认,这毒药是否是造成娘娘卧床不起的真凶。胡太医仓皇跪下,不过圣上,老臣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只要能揪出谁是凶手! 老太医抹了抹冷汗,颤声道:圣上可以找一些囚徒来试药。 如若与皇后娘娘表现出的症状相同,便可以此定哀王殿下的罪。老太医的声音平缓了一些,继续道,这一月之中,老臣会按照司神医留下的典籍调理娘娘的身体,力保母子平安,圣上大可放心。 容桓满心愤怒怔时爆发,哗地推倒了一人来高的青花瓷瓶。正怨怒高涨,剑谜俯首冷声道:圣上,慕隐兮求见。 容桓抬眼,眼底掠过一丝冰冷寒色,雪亮如剑:来的正好,朕正愁没有人来试这毒药! 几步走回房里,关上门,白清轩倚门低叹,似是疲惫不已。 屋里黑欢闻声起身,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一切如愿,为何公子却这般疲累? 一切如愿白清轩豁然抬眼,蹭蹭几步过去一把揪住黑欢的衣领,告诉我,这一次之后是不是还要再对龙嗣下手! 黑欢冷笑:不然呢?难道看着皇后把孩子生下来,对王爷造成莫大的威胁? 白清轩浑身一震,眯眼:幼子无辜。斩草除根,你们真的是谁都不放过。 放过?黑欢嗤笑,公子心狠手辣之时,又放过了谁? 白清轩手一颤,倒退几步,放开了黑欢。 公子。见白清轩倚门冷然不语,黑欢走近,步步紧逼:您这是动摇了么? 白清轩眼眸一动。 为了什么动摇?别告诉我你对圣上动了真心。 白清轩抬眼。 王爷对你痴心一片,一年以来殷殷照顾,难道你要就此一笔勾销了? 白清轩张了张口,扶住额头:我没有忘 黑欢眼眸雪亮:那么就请公子告诉我,接下来你我会怎样做? 白清轩抬眼,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疲惫已极地坐倒在椅中。 隐兮既然已经做好了障眼法,我必须配合他把这出戏唱下去才行。他低声,宛如叹息,东西就在床下的木箱中,趁夜,放到合适的地方去吧 黑欢俯首领命,白清轩忽然叫住了他。 这次,是最后一次。他的眼眸敞亮如星辰照耀漆黑的夜,字字斩钉截铁,请王爷莫要再加害龙嗣,否则,我一定会尽全力阻止他! 黑欢阴冷一笑:公子这话,是要与王爷决裂吗? 白清轩直视着他,一字字道:我只是想遵从自己的心,王爷的恩情,我已然还过太多。现在请他放过我,放过圣上罢,莫要让兄弟相残致使大夏陷入混乱,到那时 真是可笑。黑欢打断他,公子忘了自己身份了吗,您不会真的把自己当作是朗墨将军了吧?别忘了,您只不过是圣上的宠物,您有什么资格谈论这江山,谈论天命归属? 天命?白清轩毫不退让,如果说圣上不适合坐这龙椅,难道王爷就可以了吗? 我不想与公子谈论圣上与王爷谁更出色,我只知道,王爷取舍之间从未优柔寡断,单凭这份决断,圣上便远远不及。黑欢说着,打开门,回头对白清轩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想想竟然松了口:公子之言,我会传达给王爷的。那么,奴才最后求您一次,请继续完美无缺的扮演朗墨的角色。就算是最后一次报答王爷对您的恩情。 黑欢拧身,踏夜而去。 长夜幽幽,却比不上白清轩眼眸中的冷色。他负手长立窗前,对月寂然,神情居然有些恍惚。许久才发声,有如沙砾:隐兮,希望你能熬过这试毒的一月。王爷,望你在牢中平安最后,却是断断续续道,容桓容桓,希望你,原谅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片幽情别后浓 鸿嘉七年,皇后有孕。普天同庆。三月,后妃宋氏令人在皇后饭中落毒,并嫁祸哀王。证据确凿,宋氏拒不伏法,帝大怒,将宋氏下狱,四月,宋氏不耐牢中苦寒染病,一夕而逝。帝感其亲兵部尚书宋涟为国效力,免去宋家罪责。 尘土西风,便卷起无限凄凉。 栅栏之外,有人簌簌走近了,狱卒懒懒地朝着容熙走来,在容熙平静的目光中哐啷打开牢门。 哀王殿下,走吧!狱卒甩了这一句,开着牢门便扬长而去。 容熙木然不语,那狱卒见他一动不动,不耐烦地道:圣上圣明,已经查出皇后娘娘身体抱恙的原因,所以殿下您可以走了! 容熙神色一动,是谁? 是后宫那些个妃嫔。狱卒终于翻脸了,您到底走不走啊! 容熙终于起身,吃力地从草席上直起身子,只扶着墙壁蹭到门口,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月有余的牢狱之灾,果然令铮铮男儿也为之折腰憔悴。咬紧牙关,他直起腰板,昂首一步步走出阴冷潮湿的天牢。 外面晴天朗日。迎着刺目的日光看过去,熟悉的青衫影,熟悉的神情,熟悉的目光。 跌跌撞撞,恍然如梦。 立在慕隐兮面前的容熙,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然而那双眼睛却依旧雪亮如剑。慕隐兮抬起手,一月不见,更是瘦骨伶仃。 指尖拂过容熙瘦削的下巴,拂过下巴上的胡茬,时间缓慢地沉默着,视线交缠着,欲诉还尽。同样的消瘦,同样的憔悴,同样的期盼,尽在这一刻汇聚成心底汹涌澎湃的激流。容熙胸口鼓噪起来,就在天牢外将人一把抱起,二话不说钻进马车,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拥抱在一起,紧紧贴紧对方,再也分不开。 隐兮,隐兮。他轻声唤着他。 嗯。容熙搂得太紧了,慕隐兮连动一下都难以做到,只能应了一声。 容熙扑哧轻笑,望着慕隐兮袖中一抹温润的颜色,将它拿出来,唇角一勾:这块玉佩,那一日我就已经扔进了湖水。怎么会在这里? 慕隐兮淡淡一笑:这玉是先皇赐予王爷之物,岂能因为救我,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