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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手里提着的袋里,装的正是那件被他烫了一个洞的哥哥的衬衣的一部分,但是那白衬衣已经被血迹染成了深褐的颜色。松原辉颤了颤,看向坐在里面的松原正司,松原正司只是笑着,我的衬衣在家里呢,这件并不是我的。 这种布料用来做衬衣是很常见,但是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是一件衬衣吧。长长的风衣领子束起来,遮住了他半张面孔,但是之后他所罗列出的每一条都把男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等到判决下来的时候,松原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男人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年,从二十四岁到三十四岁的年华,都因为松原辉这个人而浪费了。这个时候,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找到了松原辉,你应该在你哥哥服刑之前再去看一看他,虽然你为你哥哥隐瞒了真相,但是看在这并没有最终影响案情的走向的份上,我并不打算揭发你了。但是,作为案子真正的引发者,懦弱这个词,你应该把它从你的词典中剔除。 松原辉浑浑噩噩看着男人深灰色的风衣消失在不远的街角,手里握着的信封还犹自带着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的温度。松原辉默默朝着男人消失的方向鞠了个躬。 或许,你是对的,不知名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警视厅里大眼瞪小眼的情况历来是十分少见的,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了,对于一些寻常的寻仇、谋财案件,办案的程序不过是那几步,排查嫌疑人的方法也实在是不需要多少智商,所以,在警视厅似乎慢慢形成了一种习惯这些小案子,就交给新人锻炼锻炼胆量就好了嘛。 不过,目前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负责做笔录的金子一脸无奈地坐在少女的身边,笔录的本子已经完全被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笔录上原本写上的名字,也被人用笔划掉。金子皱着眉毛,吃零食吃到油腻腻的左手,实在是不好意思伸出来,只好改用用右手别扭地轻排着少女的肩膀。大概一辈子没尝试过温柔是什么东西的金子,今天总算是向这项吉尼斯纪录发起了挑战,金子微微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眉眼看起来温和些,肉肉的脸庞总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她不至于看起来太过怪异,请不要哭了,你的爷爷并不是离开你了,他只是去了个很遥远的地方 安慰的人员,发生的地点以及安慰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怪异,正准备出去巡查的和谷在金子身后翻了个白眼,朝着正在不知所措四处观望的进藤光招了招手,既然有了新人进来的话,和谷不无邪恶地想到,自己也许终于可以摆脱万年小弟的地位了耶!如果顺利的话,自己还可以收入一枚小跟班?还是那种可以骑在藤原头上的小跟班?!这样也实在是太解气了吧,自己不过是一大早没睡醒嘛,每次都盯着我欺负算是怎么回事啊 鉴于和谷还没有只有他一个人会清早明目张胆的摸鱼的前提下,佐为头上的这条罪名依旧成立。 刚进办公室的藤原佐为莫名地打了个喷嚏,他抬头看了看空调,又低头看了看深深陷在座位里的仓田近些日子来越发膨胀的身体,不自觉地把声音降低了好几度:仓田你大清早把空天开到十八度是什么情况! 你是在叫我吗?看到这个在警视厅第一个跑上来和自己说话的大男生,进藤光对他顿时生出了一种微妙的亲切感,就小跑着到了和谷的身前。 他笑了笑,刚要对着和谷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我叫就被和谷大力地拍在了肩膀上,废话啊,我不叫你,还叫谁啊。 进藤光揉着肩膀,不得不用新的目光重新看了看对面杀伤力十足的同事,空手道是不是必修课啊? 啥?和谷也是神逻辑生物,你要兼职?才刚找到工作就去找兼职这好吗?大学的时候,我做过几次空手道陪练,运气不好遇上来出气的差点被打残啊。 打残?!直接忽略过程注重结果的进藤光同学愣了愣,那你究竟叫我干嘛应该不是要练空手道吧? 什么啊。和谷看着对面那一脸呆萌的跟班,忽然感觉到肩头的责任越发沉中,他拍了拍进藤光的肩,见对方总算把视线移到了自己身上,豪情万丈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等会跟着我去巡查,有什么情况都包在我身上,不会让你有事的! 进藤光刚想点头答应,却不想又一双手搭到了自己的另一个肩膀上,那么新来的,你就把秋本小姐送回家去,反正你负责的区域还没确定下来,这里也腾不出人手,就麻烦你一趟吧。 好,没问题。进藤光冲着金子点点头,金子把一张字条递到了进藤光的手里,这是秋本小姐家的地址,就在附近,你送她回去再回来把你的档案和工作内容熟悉一下吧。和颜悦色地说完,转头看到还在警视厅的和谷,还有你和谷,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出发去巡查,在这里磨蹭要等着吃午饭吗? 是,长官!和谷立马应下,转身就往警视厅外面跑,就快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了冲着进藤光吼了一句,喂,那个,小弟,今天我有事,明天,明天 进藤光冲着和谷挥了挥手,回头看向了少女,少女还有些抽噎,但是眼泪却总算是止住了,进藤光疑惑地望向了金子,金子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做个了噤声的动作。 进藤光怔了怔,点了点头,对着少女道:那么,秋本小姐,我送你回家。 秋本久美子点了点头,向金子道了谢,跟着进藤光走出了警视厅,默默穿过马路,有一小片人造的樟树林,上午的阳光还没有很强,只是有些微的光线透过樟树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原本跟着进藤光并行的久美子突然停下来,在供路人小憩的石凳上坐下。齐刘海下露出那双微红的双眼,等到进藤光回过头的时候,就发现久美子抬着头,直直对着透出阳光的樟树枝。 进藤光没有说话,在他想到合适的话之前,他打算先保持沉默。他回过头,慢慢走回到秋本久美子停下来的地方,扫去了石凳上不知是谁淘气采下的树叶,在秋本久美子的身边坐了下来。石凳有些硬,坐久了也并不舒适,进藤光刚打算站起来去附近找个自动售卖机买上两罐饮料陪秋本久美子耗下去的时候,却从上衣口袋摸出了两颗水果糖,还是小时候经常吃的那种。 想到美津子曾经拿着糖果逗自己,还像遛狗一样把糖扔出去让自己去找回来的历史,进藤光实在是有一种扶额的冲动。 回头看到秋本久美子依旧呆呆坐在那里,进藤光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她身边,两颗水果糖摊在手心里,选一颗吧。 虽然已经做好不被理睬的准备,但是现实却往往同想象背道而驰。久美子低下头,愣愣看着这两颗水果糖,伸出手,拿走了红色包装的糖果。 她抬起头,微微勾起嘴角的时候,眼泪也落得凶猛,把进藤光唬得一愣一愣,总而言之是完全无招架之力。小心地拆开糖果包装,她对着进藤光招招手,示意进藤光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低下头,拿着刚才的包装纸,左右翻折不久,便把一个红色的千纸鹤,递到了进藤光的鼻尖前。 谢谢你,我今天总算吃到这种糖的草莓味了。这是回礼,还有,以后就叫我久美子吧。 嗯,我叫进藤光,你随便叫我什么我听得明白得都行。进藤光摸了摸额发,偷偷侧过头看着久美子闭着眼睛靠在石凳的靠背上,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和我说过。眼泪除了证明自己的软弱,其他什么用都没有。 是啊,眼泪的确是什么用都没有。久美子胡乱地用袖子抹干了面颊,你说的对,既然警视厅不肯立案,那我就要自己为爷爷找回公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放过他们的,竟然伤害我最亲爱的爷爷站起身,原本泛红的眼,在这次哭过之后,红得更厉害了,但是久美子却毫无知觉似的,拉了拉进藤光的衣袖,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不远处石凳上小憩的人。 刚才都没发现呢,有人在这里睡觉呢,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到人家,赶紧走吧。 进藤光点点头,也没有多想,便随着秋本久美子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送走了送自己回家的进藤光之后,秋本久美子回过身敲了敲大门。猩红色的大门紧紧闭着,靠近下面的几道泛白的刮痕凌乱交错,就好像藤蔓一般,爬满了整个木门的下半部分,一直到靠近锁眼的地方才慢慢减少,直至消失。 爷爷出事之后,姐姐的态度一直让久美子感到心寒。明明爷爷的身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很好,可是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去了?还是因为突发性心脏病?!分明那天晚上一家人还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顿团圆饭,但是想到爷爷死后,姐姐不顾自己的阻挠,硬是把从小照看她们俩长大的山口阿姨辞退,还把所有固定的佣人全部换成了陌生人。 爷爷死了,山口阿姨也走了,家里所有熟悉的面孔都变成了陌生的样子。原本温馨幸福的家,一夜之间变得无比陌生。到处都充斥着陌生的目光,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得让人感到无比地可怕。 还有原本温和美丽的姐姐,也变了。便得神经质,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几乎无时不刻不瞪着自己,漆黑的眼线和黑色的眼圈几乎连成了一片,惨白的脸,时常在自己回头的时候,阴涔涔地望着自己。她还总是不停地去拨弄手机,几乎每隔一分钟就要去查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