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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地拍了拍沈长安的肩膀,“这都是命,长安啊,你还是站一边儿去,不要影响其他人拜月老了。” 沈长安哭笑不得地走到一边,观察着来往的路人。随着天色越来越亮,前来拜月老的年轻人也多了起来,有情侣一起来的,也有好朋友约着一起来的,笑笑闹闹,很是欢快。 欢乐的路人那么多,当有那么一个人不快乐时,就会在人群中特别显眼。沈长安注意到,有个年轻女孩子,穿着有些过时的深色外套,独自走在人群中,神情怔忪地走到月老庙外的橡树下,仰头看着树上挂着的那些寄存着无数人心愿的木牌。 她面色苍白,踮起脚想要去够某块牌子,却因为身高不够,怎么都摸不到。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蹲在树下,抱住了膝盖。 她在哭? 四周欢乐的行人,注意不到蹲在角落里的伤心人。有人哭,有人笑,悲伤与欢乐,永远都是两个不相通的世界。 沈长安摸了摸身上,早上迷迷糊糊起来,连纸巾都没有带一张。他往四周找了一圈,在小摊上买了包一元钱一包的纸巾,走到痛哭的女孩子身边,默默把纸巾递到她面前。 “谢谢。”女孩子哑着嗓子道谢,她抬头看向沈长安,满是悲伤的眼中,并没有眼泪。 “你想拿什么,我帮你取。”沈长安抬头看了眼橡树,指了指女子试图去取的木牌,“你要这个吗?” 女子点了点头。 沈长安伸长手把木牌取下来,放到女子手里。木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日晒雨淋,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不清,隐隐看得出,上面写着“某某永远爱某某某。” 轻轻擦拭着木牌上的灰尘,女孩子小声道了谢。 “不用谢。”沈长安见她一副受情伤的样子,安慰道,“万事想开点,世界上什么都稀缺,就是不缺男人。咱们男同胞里,还有几千万人在打光棍呢。” 女孩子闻言对长安笑了笑:“你说话这么风趣,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 “至今仍旧单身的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沈长安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他看到橡树树干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愿望树”三个字,“要不,你再重新许一个愿?” “许的愿又不能实现,为什么还要许?”女孩子紧紧捏着木牌,“我今天来,只是想让当年与我许愿的人,实现他的诺言。” “太阳快要出来了。”沈长安抬头看了看东边天际,起身在摊贩那里买了几块许愿牌,“十一月的太阳特别毒,都说这个月份如果晒太阳,黑了很难白回来,你们女孩子那么爱美,就不要晒这种太阳了。” 女孩子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手里破旧的木牌,眼神里有不甘与愤恨。 “来。”两块木牌递到她面前,拿木牌的年轻人对她笑得明朗如月,“我们一人两个,你许完愿,我帮你挂上去。” 接过崭新的木牌,女孩子看他的眼神里,带着犹豫不决。 沈长安掏出笔,开始在木牌上写字。 祝道年身体健康,开心快乐——长安。 祝我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长安。 龙飞凤舞地写完这两个牌子,沈长安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道年。 长安:看我够义气吧,许愿都不忘带你一份儿。 住宅屋中。 “先生?”刘茅见闭目不语的道年忽然睁开了眼,以为发生了大事,连忙道,“可是天下有大事发生?” 道年瞥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点开聊天框,看到沈长安发过来的照片。把照片保存了下来,道年缓缓打下四个字。 年:不要迷信。 回完消息,道年看着刘茅:“我是不是该修一栋府邸,让它成为我固定的家?” “大人?”刘茅惊骇地看着道年,“您这是何意?” 天地之间,无论天涯海角,先生都可以去。对于先生而言,随处都是他的家,却又没有家。 他没有府邸,没有喜怒哀乐,甚至……没有家人与朋友。生来便注定不可能有感情的先生,忽然说,需要一栋作为家的府邸,若是传出去,只怕六界皆会震动。 “无事,随口提一句而已。”看到刘茅眼中的震惊,道年缓缓垂下眼睑,再次闭上眼睛,“你们都退下,不要扰我。” “是。”刘茅慢慢走下楼,扭头看了眼角落里的鸟架,鸟族送来的绯胸鹦鹉妖正埋头吃灵米,见刘茅打量自己,马上停止啄米的动作,假装自己胃口很小的模样。 刘茅撒了一把灵米放到她面前的食盒中:“鸟族安排你来大人身边,就是为了帮你蹭吃蹭喝?” 绯莹:“……” 见绯莹不说话,刘茅拍了拍手掌:“看在你祖籍在蜀城的份上,我多吩咐你两句。既然你在这里是只鹦鹉,就要好好做一只讨主人欢心的鹦鹉。” “刘先生,也曾在蜀城待过?”绯莹有些意外,族里的长辈说,刘茅运气特别好,本不是以速度著称的妖修,却做了大人的坐骑。 “不该问的,你不要问。”刘茅沉着脸,“你们鸟族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这个世间,只要大人想,那么就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难怪长老跟兽族长老带他们过来的时候,大人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们。等刘茅离开以后,鹦鹉偷偷看了眼院子外,撅着屁股挖泥坑种花的胡明,这个狐狸精都在这里拱地了,还一心想着怎么勾引大人呢。 算了,她还是做一只求生欲顽强的鹦鹉吧,至少比那个当牛做马的狐狸精强。谁能想到,道大人如此耿直,说是帮忙,就真的让他们做事干活呢? 沈长安把消息发给道年,又把木牌挂到了树上,那个情绪低落的女孩子,也没有在那两个空白木牌上写下一个字。 “你不写吗?”沈长安问。 “没必要了。”朝霞升起,初冬的太阳毫无温度,那点微弱的阳光,连雾气都晒不透。 女孩子把空白木牌还给沈长安,转身匆匆消失在月老庙后面。 沈长安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丁洋走过来,用手肘撞了撞他,“我说你怎么对拜月老兴趣不大,原来是在这里许愿。” 沈长安把空白木牌还给摊主,把工作牌从外套里拿出来:“走吧,太阳都出来了,该巡逻了。” 月老庙会上,不仅有商家来这边摆摊卖美食,还有一些民间舞蹈表演。打头八个大汉抬着一樽月老像在前面走,四周的游客可以往月老身上扔鲜花或是硬币。 月老像后面,就是民间艺人扮成历史上有名的爱情故事主角,边走边跳,手里拿着硕大的彩绸扇,扇面上绣着“百年好合”“天定姻缘”之类的字眼。 游客们为了看民间舞蹈表演,把道路两边记得水泄不通,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