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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勤谨好学学问绝佳的翩翩才子,更是在前年十九岁时就考上了举人,本会去京城参加会试,只因想让学问更加精进取得好的名次才留在麒麟书院里继续就学,这位出身好、长相佳、人缘好、学问好的长兄自然将赵泽比了下去。 他人有心讨好赵甄,在得知赵泽是他庶弟,且在家中不受欢迎后,待赵泽就颇冷淡。 赵泽一向沉默,性情寡淡,和这些同学也没有太多来往,每日不过是往返于住处和书院之间,勤学苦读,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考中举人进士。 赵甄在麒麟书院就读,身边跟了两个照顾起居的老仆,又有一个书童,赵泽则是只身一人,不过是当家主母容不得他,能让他来读书已是格外开恩,想要其他待遇,便不大可能了。 赵泽一手抱着包着书本的布包,一手提着装着笔墨砚台的篮子,要跨进麒麟书院大门的时候,正好和从另一边到来的赵甄相遇。 赵甄正和几个同学边走边讨论学问,本来没有注意低头往前冲的赵泽,他那书童墨山却看到赵泽了,大声一喊:“泽少爷。你早啊!” 这一声喊,让赵泽只得停下脚步,站在一边,让赵甄他们先走。 赵甄看了他一眼,他便也不好装作没看到他,只得对着几人问了一声好:“大少爷,浩清兄,光邦兄!早!” 赵甄微微颔首,迈开步子先走了,字浩清的陈明轩和字光邦的刘祖德则多看了他两眼,这才走了。 这几位学问不错的学子待赵泽虽然不热络,倒也不至于会和他刁难,但下面的仆人,却多很势利,看人下菜碟的事常有。 有人说道:“赵家主母真是宽宏大量,让庶子也到麒麟书院来读书。” 另外一人还说:“听说他生母是妓子出身,就是因为他生母抱着他找到赵家老爷跟前去,才让赵老爷被弹劾丢了官职。” “赵老爷就认了他是赵家的子孙?” “听说是长得和赵老爷很像。” “姨娘生的,也难怪总让人觉得畏畏缩缩,哪里有赵家大少爷的风采气度呢。” “你说是姨娘生的,倒是抬举他了,听说他生母根本没有进到赵家,赵家只认了他,把他生母赶走了。” “呀,当真?” “怎么不当真,寻阳当地谁人不知!” 赵泽本来不想理睬这些背后的闲言碎语,但实在太难听了,他走进了院落大门,又折返了回来,站在门口朝那几个嘴碎的道:“背后议论人,实乃小人行径。” 曹家的家仆曹全仗着主家门庭显赫,特别嚣张,朝赵泽道:“妓子所生,还不许人说说了,再说,我们可没有背后议论,我们当着你面议论,你又奈何。” 赵泽气得面色发红,但却不慌不忙,井井有条地将手里的书篮放在地上,又将包着书的布包放在地上,这才起身来,几大步朝那个不过二十出头的曹家家仆冲过去,一巴掌招呼到他的脸上,趁着他尚未反应过来便是一攘,把他攘倒在地,又是一脚踢过去…… 只因赵泽平素太过沉默,沉默到给人低眉顺眼没有存在感的地步,众人皆以为他好欺负,他这般突然揍人,众人最初都没回过神,那家奴被踢了两脚,嗷嗷叫的时候,大家才上前去帮忙,把赵泽拉扯开了。 赵泽朝那个曹家家仆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记清楚了。” 说完,转身过去提了自己的篮子拿了布包往里面的授课堂去了。对这些心思委琐之人,他根本不愿意同他们浪费口舌。虽然书院不允许打架,他也只想用拳头解决这种事。 赵泽打了曹家家仆曹全,打了也是白打。虽然他是妓子所生,在赵家不受待见,但他毕竟有秀才功名,身份也是主子,这些做奴才的,谁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虽然曹全无法对赵泽还手,但不代表他没法子整一整赵泽。 当天他就在他的主子曹一鸣跟前搬弄是非,说了自己被赵泽打了的事,还说:“他一个妓子所生的庶子,即使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却完全不看少爷您的面子,也不看看曹家的体面,伸手就打我,实在是不把曹家,也不把少爷您看在眼里。大家都看到了他打我,说不定以后墨山、刘桥他们在背后要说咱们曹家好欺负呢。” 曹一鸣本就是性格比较鲁莽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养出这般刁奴来,此时听曹全一挑拨,他就怒不可遏,说道:“他赵泽是什么东西,他家兄长都看不上他,一个妓子所生的奴才,中了个秀才就认为自己了不得了,我的人他也敢打!” 曹一鸣虽然不准备放过赵泽,但是在几位老师在书院里时,他却是不敢闹事的,等到下午下学了,他才找了收拾东西准备回齐家村的赵泽,说:“晚上戌正到折柳亭来,你敢不敢!” 赵泽抬头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他,拿起东西就要走,曹一鸣拦住了他,说:“喂,我是看在你是明之兄的弟弟的份上,才叫你去私了,不然我把你今日打人的事告诉刘弼老师。” 赵泽站住了脚,说道:“奴肖其主,揭人阴私,是君子所为?曹兄,你还是先回去好好管教你那奴仆吧。你要去告诉刘弼老师,你也只管去。” 曹一鸣被他气得眼睛大瞪,说道:“你晚上敢不敢来?要是不敢,只管直说。” 赵泽冷眼看他:“你要做什么?” 曹一鸣道:“你晚上来了,你今天打曹全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以后我也不会再让曹全叫你妓生子。” 赵泽白了他一眼,离开时则说:“我为什么不敢?” 终究是答应要去。 赵泽知道他是想整自己,不过他也不怕他。 赵泽看着沉默寡言斯斯文文,其实颇会打架,别人一般二般的挑衅,他一向是无动于衷的,无他,从小到大受歧视太多了,早就练出了金刚铁骨来。 赵泽离开后,有人找到赵甄跟前,说:“曹一鸣约了赵泽晚上戌时正在折柳亭见,怕是要整他。你还是去劝一劝吧。” 总归赵甄是赵泽的兄长,虽然两人看着隔阂颇深,即使同在一个书院,也几乎没有交流,但告诉他一声总是好的。 赵甄却道:“别看赵泽瘦得没几两肉,却颇能打架,在家里时,不少家仆挨过他打,无须担心。” 没想到赵甄会这么说,那同窗听后笑着摇头走了,折柳亭距离书院不远,即使是戌时,也不是无人经过之地,想来曹一鸣约了赵泽过去,也不会太过分,这种事,本来就是私下里解决了就好,不关他们的事,当然也就不要过分搀和了。 此日正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到戌正时分,四处便已黢黑。 赵泽提着一盏风灯往折柳亭而来,其实,他是可以不来的,只是他要是不来,倒像是怕了曹一鸣,以后要任由他们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