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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很晚,有时候陈绍说困了,他就关了床头灯,去客厅继续看书。 陈绍看着也很心疼,但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能说能帮就多帮一些。 不过,夏明朗最近实在有些不对劲儿。 之前如果他要在医院陪床,晚上就会在那过夜了。但最近两个星期,他总是很晚才回来,也不说去了哪儿。有的时候还会拿着电脑去书房,好像故意避开陈绍似的。 他还总是走神儿,有一回,陈绍问他话,叫了他好几次才听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陈绍有点困惑,但也不知道怎么问才好。他也不愿怀疑夏明朗什么,不信任在一段感情中是颗很危险的种子,不可以就这样被埋下。 那天陈绍带着护腰走到沙发上躺下,想等夏明朗回来,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十一点。夏明朗开门进来,一开灯就看见陈绍在那躺着,吓了一跳。 “陈老师,怎么不去床上睡。”夏明朗走到陈绍身边,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嘴角,很疲惫又很温柔的问道。 陈绍皱着眉打量他,也不说话。夏明朗穿着一身空乘的制服。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早上出门还穿的是飞行学员的衣服呀。 可能是陈绍的目光太过明显,夏明朗低头一看,也反应过来不对。他站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一瞬间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却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陈绍撑着沙发想要坐起来,夏明朗赶忙去扶他,说:“先回床上躺着好不好?” “不好,”陈绍微一用力挣开夏明朗的手,语气也有些重,“不好。” 他目光深沉,严肃看着夏明朗,问:“你到底去哪了?” 夏明朗拽着衣角,并不答话。他低着头,神色全被敛进了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窗外是浓到化不开的夜色,沉默如有实质,厚重、黑暗,压抑的人透不过气。 明明是八月末的盛夏时节,陈绍的心却在夏明朗的沉默中一点点变凉。从头到脚,如坠冰窟。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只知道夏明朗坐到了旁边,小心翼翼的覆上了他的手,然而并没有用,他还是觉得很冷。 他突然觉得很累,猜忌与不猜忌都十分没有意义。他盯着茶几一角,淡淡的说:“不能告诉我吗?” 夏明朗揉了揉了他的手,仍是没有说话。 陈绍想不明白,自己赋予对方全部的信任,全然的坦诚,为什么就总是没有同样的回应呢? 他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有些发酸 ,他吸了吸鼻子,说:“你要和我分开吗?” “怎么可能!”夏明朗攥紧了他的手,急忙说,“陈老师,我怎么会要和你分开呢……” 陈绍冷冷的打断了他:“可你有事瞒着我。” “这几个星期都是这样,”陈绍低着头,难过的说,“夏明朗,我唯一没办法接受的事情就是欺骗,这是我的底线。” “夏明朗,你是去找别人了吗?” 啊……陈老师不叫我宝贝儿了,夏明朗从没想过原来听到自己的名字是件会令他感到恐惧的事情。 他诚恳的说:“没有,不可能的。” 陈绍侧过头看夏明朗,眸子里的深情不似作伪,这更令他感到困惑,他喃喃的问:“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担心呢?” 夏明朗伸手覆上了他的脸颊,在他眼角轻轻印下一吻,低声问:“陈老师,我惹你生气了吗?” 陈绍说:“我很担心。” “对不起……”夏明朗觉得自己搞砸了,他这几个星期心里很乱,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碰,他不想让陈绍知道这件事情,不想让陈绍替他着急,可好像弄巧成拙了。他又让他的天使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我……我去兼职了。”夏明朗说。 陈绍疑惑的问:“兼职?” 夏明朗说:“嗯,空乘礼仪培训,就是那种想面航空公司的人上的课。有时候还要上视频课。” 陈绍若有所思。 夏明朗又说:“我怎么会去找别人呢,陈老师,我爱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缺钱吗?”陈绍直白的问。 “啊……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的……”夏明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很为难的样子,“让我自己想想办法好不好?” 在夏明朗愿意剖白的前提下,陈绍终于又恢复了他平日里温柔的样子,他轻声问:“和小月有关吗?” 夏明朗没答话。 “要多少钱?” 夏明朗咬了咬下唇,只是说:“你不能总是坐着,我们回床上躺着好不好?” “我还有很多钱啊……” 夏明朗讪讪道:“我知道……你比我有钱多了,可我不能都用你的。” 陈绍终于懂了夏明朗在别扭什么,他想抱抱他,可是带着束腰又不好动作,只好摸摸他的头:“那我借给你,要多少?” 夏明朗不说话。 陈绍费力的转身,亲了亲他,说:“宝贝儿,你现在要上课,压力已经很大了不是吗?这样兼职,太耽误时间了。” 又亲了一下:“过几年你就有钱了呀,到时候还给我不就好了,你会跑了吗?” 夏明朗总算笑了,说:“当然不会,我怕你会跑了。” “我也不会呀。” 夏明朗还在思考,陈绍也不再催了,只是握着他的手。 片刻,夏明朗开口:“陈老师……小月找到配型了。” “要……要30万。我不想让我妈卖老家的房子,想看看能不能凑点钱出来,自己也多赚一点,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行,杯水车薪……” “宝贝儿,找到配型这么好的消息你都不告诉我……”陈绍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像是天边的新月,“钱我借你呀,还不上就拿你自己来抵债好了。” “利滚利,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咩,陈老师这样的债主我也想要…… 第三十七章 分别是在十一月的深秋,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秋日的天空总是澄澈的,显得很高很远。夏明朗坐在车里,看着远处的航站楼越靠越近,心里有股道不清的离愁。 机场是他进进出出过无数次的地方了,他见过千万场离别,无外乎就是拥抱、亲吻、故作坚强的转身、和背过身的一瞬间,骤然涌出的眼泪。 作为看客,他一直觉得这些都没什么。 直到现在,当他也终于融入到这俗套的千万场离别当中,却是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排队che的时候,蒋茹云拍了拍夏明朗的背,说:“朗哥,你放心吧,阿姨和小月我会帮你照顾的。” “医生不都说恢复的很好吗?过两个月估计就能出院了。” 夏明朗冲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