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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口若悬河说个不停,夏明朗被弄的昏昏欲睡的。 “七月一号开始,各位要在培训部进行4个月的理论基础学习。请大家务必认真的对待每一次的考核,这期间有4%的停飞率,停飞就是劝退,要支付理论培训期间的费用。而且,这将决定了你们能否——” 培训只有四个月吗?不是一两年?夏明朗疑惑的想。 “能否进入国外的航校进行为期一年的,半封闭式的初始飞行训练。我们华航合作的航校是在西澳,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夏明朗一直知道华航有空乘培训部和飞行培训部,当年的空乘培训全部都在总部进行,他理所应当的认为飞行员的培训也是如此。明明公司食堂里,到处都是飞行学员啊? “航校的地理位置比较偏,不过这正好方便大家在这一年里专心学习,飞行训练的淘汰率更高,历年来,大约8%的学员无法顺利……” 他再说什么,夏明朗已经听不见了。 所以我还有四个月就要走了?那小月怎么办,我妈怎么办,陈老师怎么办? 陈老师知道吗? 会议室的灯光是阴惨惨的白,照的人心里发凉。 他转过头去看陈绍,陈绍只是低着头。 夏明朗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老师,你一直都知道吗?他想问。 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一定都知道的。 可他没有告诉我。 “我不要去了。”他在纸上写。 “宝贝儿……”陈绍抬起头看他,唇瓣轻动。 陈绍终于又对他笑了,无奈的、纵容的,可这个笑容令他感到难过。 这一切都令他难过。 作者有话说 培训是要在海外的,几大航都是这样,半架空也不能脱离现实。不过之前夏明朗就也每天苟活、赚钱探病抽空谈个恋爱,面试通过就很激动了,也没了解这些。我昨天那句“你要记得”,只是想文艺一把,结果引起了失忆健忘阿兹海默的种种猜想,哈哈哈真的不会的。我的意思是:夏明朗说每一天都要有你,但他们要异地,就不可能每天都有啊!所以陈绍那么说,是希望他会“记得”,自己一直都在。这是陈老师暗戳戳的希望和承诺。唉,刚开始写文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陈老师不是总裁,让大家失望了…… 第三十三章 最终夏明朗还是签了这份卖身契。 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回去的路上,陈绍在开车,夏明朗一言不发的坐在副驾驶上。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喉咙像被扼住了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四个月。 他们还有四个月。 倒计时已经开始了,“嘀嗒”、“嘀嗒”,等着将一切炸得粉碎。 车飞速的在向前开,就像时间,一往无前。他突然好想让一切停下来,他好想求时间停下来,求求它,不要再那样快的往前走了。 “停车,”于是他轻轻的说,“停下来。” 陈绍把车停在了路边。 “宝贝儿……”陈绍握住了夏明朗的手,慢慢的摩挲着。 “陈老师,为什么?”夏明朗只是茫然的看着他,表情是空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绍要瞒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就好像被一双狰狞的手一下子拽回了那个18岁的夏天,他手足无措,孤零零的站在血泊与眼泪交织的世界中央,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 陈绍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呢喃般的唤他:“宝贝儿……” 陈绍的声音极尽温柔,夏明朗明明最爱他这副样子,现在却只觉得鼻子发酸,他吸了吸鼻子,说:“我不要走,我不想走……” 陈绍摸了摸他的头,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轻柔:“不走,宝贝儿不走,还有好久呢。” 夏明朗说:“没有好久了……” 陈绍就是不忍心看他这副样子,可避来避去,这天终究会来。逃不过的。 陈绍伸手将夏明朗搂了过来,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头发,让他将脸埋在自己的颈窝,这姿势在空间有限的车里有点别扭。陈绍低头慢慢说,嘴唇扫过夏明朗的耳廓:“宝贝儿,你答应我要一直开心的。” 夏明朗突然觉得陈绍既温柔又残忍—— 陈绍他一直都知道的。 这个姿势,是他们最初的开始。在他不知所措的那个冬夜,陈绍也是这样抱着他、安慰他。 他的心猛的被一阵恐惧攫夺,心慌了起来,这仿佛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动作,带着某种不详的预兆。他一把揽住陈绍的背,紧紧的箍着他,嘴唇发抖的说:“你不要走,你不能走。” 陈绍轻轻的拍着夏明朗的背,一下下的亲他:“宝贝儿,我爱你。我不会走。” 夏明朗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他在害怕,他在颤抖,他的手臂太用力了,勒的陈绍有点疼。 陈绍摸了摸他的头发,细细的,软软的,他的宝贝儿一直都是个小孩子,长得高大,却敏感、脆弱,而且太过爱他。 陈绍就这样安静的哄着夏明朗,等待他慢慢冷静下来。夏明朗在拼命压抑自己喷薄欲出的情绪。他忽然就觉得很徒然,好像无论他的手再怎么用力,还是要抓不住了。 他怕陈绍早已在心里做好了决定,只是迟迟不说,等待别人来宣判。 但陈绍说他不会走。这让夏明朗稍微的安下心来。 他抬起头来去吻陈绍柔软的唇,舌头冲撞着口腔黏膜,恶狠狠的扫过每一颗牙齿,吞没陈绍细小的呻吟。可心里还是钝钝的疼,连情欲都染着悲伤。 一吻结束,他气喘吁吁的看着陈绍,说:“你答应我了,你不会走。” 陈绍立即说:“不会的,宝贝儿。” 可是本来要走的就不是陈老师,是我自己啊,夏明朗难过的想。 那天晚上,陈绍在浴室里洗澡,温热的水流遍全身,他的心却有些发凉。不是只有夏明朗不愿面对别离的,即使不是当下的别离,即使是一年那样不长不短的别离。 终究是别离。 夏明朗在意的是别离,但陈绍更在意的是夏明朗会难过。所以不敢说,所以能拖就拖,这是陈绍的懦弱。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隔着氤氲的雾气和浴室玻璃,他看见夏明朗边脱上衣边走了过来,露出结实健美的胸膛。 夏明朗把上衣扔到了洗脸池,裤子都还没脱,就一把拉开浴室的门,从背后搂住陈绍,哗啦啦的水流瞬间就把他也打湿了。 他们都没说话。夏明朗抱着陈绍,啃咬着他脖子后面柔软的皮肤,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