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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海洋手攥成拳头,狠狠地在地上蹭了蹭。他像呛了一口芥末一样,鼻子里一股冲天酸意直捣面门。 “……宝!”他伸手捏了捏小宝的小肉胳膊,声音隐隐发抖,“宝,我,我其实,其实我不会走,我就是跟你二叔吵架了,回家呆两天,我还来的,对,我气消了,就还会回来。”他结结巴巴,想了个理由骗小宝。 “你骗人,我爸爸妈妈也走了,我二叔说他们去天上旅游了,结果就再也不回来找宝了,我不相信你说的!”小宝紧紧抓着箱子把手,不为所动。 “宝,我,和你爸妈不一样,我说的……是真的。”孙海洋的声音越发的小,越说越无力,也许贺晓年说的是对的,对孩子就得以直相待,不能因为他小,你就对着他信口开河。 你现在对小宝撒了这个谎,然后呢,然后要怎么圆回来! 但是小宝还是很高兴,他拉了拉孙海洋的手,说:“那太好了,既然你还要回来,那你就把箱子留给宝吧,宝想在箱子里睡觉!你回来,我再还给你!”然后不由分说,跳进箱子里,把自己团成个箱中人。 孙海洋傻眼了,刚还因为要对这小子撒谎而满心愧疚呢,结果人家比他精,给他玩了这么一手! 这小子耍起鬼来,他跟贺晓年两个加起来都未必是对手! 算了,再跟这小子纠缠下去,今晚也甭想走了,先……就这样吧,明天等这小子不在家了,再来取东西! 第32章 三十二 孙海洋打定了主意,给贺晓年发了条微信: -宝占着我的箱子,不让我拿,我先走,明天他不在的时候再来拿东西。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贺晓年才给他回复: -好。 孙海洋把明天回来拿东西的程序想了一遍,又给贺晓年发了个微信: -我钥匙先拿走,明天拿完东西再给搁茶几上? 又过了能有十来分钟,贺晓年回复: -不行,钥匙不能拿走。你回来前通知我,我来给你开门。 孙海洋目瞪口呆瞪着手机屏幕。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贺晓年能给他回复这么一条信息。 快三个月了! 他在这个家呆了快三个月了!每天陪着小宝同出同入,同睡同醒,只要小宝在家,他就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所有精力都耗在与这个小怪兽的斗智斗勇里,兢兢业业,从无懈怠! 就即便是对他贺晓年,从早餐到晚餐,只要他贺晓年张得了嘴,他也几乎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还得扫地拖地洗衣服收拾家! 结果,就换来了这么一句,钥匙不能拿走! 如果说刚才吵架时,生气和愤怒多少都带着点儿借题发挥的意思,那么此刻他的心,就真的是拔凉拔凉了…… 他使劲儿摁了摁两眼的晴明穴,把那股湿漉漉的热意摁回了眼睛里,起身,咬着牙往外走。 贺晓年房间的门紧闭,他没出来送他。 但是贺小宝跟了出来,在孙海洋打开大门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小宝轻轻抱住了孙海洋的腿。 小宝眼睛里闪着泪光,他带着哭腔小声说:“哥哥,你早点儿回来啊,我会想你的,宝喜欢你!” 孙海洋紧抿双唇,摸着宝的脑袋,低了半天头,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根根掰开宝扒着他裤腿的小手指,无声地离开了贺晓年家。 …… 李梓虹最近几天睡眠有点儿不太好,为了睡个踏实觉,她昨晚睡前喝了两瓶安神补脑液,结果忽忽悠悠一觉睡到了八点多。 起来时一看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她不是贺晓年,尤其最近,她知道公司高层跟人事部的领导频频开会,估计会有些动作,而自己的情况非常微妙,更加不敢托大随便迟到。 她匆匆冲进厕所洗漱,连妆都来不及化,随便往脸上扑了点儿粉。 从厕所出来时速度太快,“咚”地一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啊啊啊!!!”她尖叫一声,跳着脚蹦到一边。大早上起晚了本来就心慌神烦 ,结果一抬眼发现家里还多出个大活人,胆子都吓破了,胆汁差点儿没喷出来。 “谁?!”她尖着嗓子冲正在揉胸脯的人喊,结果发现这个大活人,竟然是失联快半个月的表弟孙海洋。 “海洋?你怎么在这儿,这个点儿……,”她满心惊讶,继而反应过来,吃惊地问,“你,你被贺晓年……辞退了??!!” 孙海洋看着她姐。 他昨天晚上从贺晓年家出来都十点多了,怕他姐没睡,也没敢马上回家,在外面浪荡了俩小时,估计他姐已经睡的不能再睡了,才偷摸回了家。 他本想等他姐早上起来头脑清醒的时候,好好跟她解释。但真的面对吃惊而且带着些火气的姐姐时,又踌躇着不太敢说了。 他咬了咬嘴唇,声音有点儿飘忽:“没~~有啊…..” 李梓虹更吃惊了,“那你这个点儿回来干嘛?” 孙海洋回头看了眼厨房,他还在厨房里给他姐煎了个鸡蛋,煎蛋的香味飘进了客厅,孙海洋闻着这股味儿,灵机一动,“贺晓年家来了亲戚,住不下,让我先回来呆几天!” 李梓虹有些疑惑,但她现在真是没工夫跟她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墨迹,她着急忙慌地推了把还挡在她身前的孙海洋,往卧室走,边套外套边说,“哦,那你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会儿,也累了快仨月了吧!” 从卧室里出来时,她弟弟又挡在了她面前,手里托着个盘子,“姐,我早起给你煎了个鸡蛋,还做了个三明治,你吃完再走吧!” “不了不了,”李梓虹冲他摆手,但闻到香味又改了主意,伸着脑袋过来看了一眼,“三明治不要了,我把鸡蛋吃了吧!” 她伸手拿起鸡蛋,刚要往嘴里放,突然发现这是个半面溏心的煎蛋,她又立即把蛋甩回了盘子里。 “这什么呀,我从不吃这种半生不熟的蛋,什么呀,黏了吧唧跟痰似的!”她叫唤完,使劲甩了两把手,还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蹭了两下,踏拉上鞋,赶紧出了门。 他姐走了以后,孙海洋捧着盘子愣了半天,才托着盘子走到餐桌前,坐下来。 这几个月都在按着贺晓年的口味做饭,他都忘了他姐从来不吃不熟的东西了,半熟的也不吃,说容易吃出满脑子寄生虫。 他呆呆地看着盘子里像痰一样黏了吧唧的煎蛋,然后埋下脑袋,呼噜呼噜吃了个精光。 …… 他不在的日子里,他姐就一个人住这个房子。她一个女人,再邋遢都有限,况且家里也没熊孩子,孙海洋拿着笤帚从南屋扫到北屋,发现跟贺晓年家比,他家简直干净的不像话。 帮他姐洗了两件衣服,又拿着抹布左擦擦右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