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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已经没了踪影,老宫娥和郎子衍并肩站在斜门处,看着狼狈不已,仿若癫狂的殷毓秀。 “郎公子,殷毓秀如今罪有应得,正德帝想争得贤名才留她一命,您明知道以霍景瑞的狠辣,就算有办法救她出去,他也绝不会认一个名声尽毁,被人称为孽种的女人为母,更何况是扶她为太后,您为何还要让我救她,当年可是因她才害的殷相和殷府那般境地……”老宫娥沙哑着声音问道。 郎子衍看着趴在地上舔食的殷毓秀,嘴间浮现出一抹冷然,神色幽寒道:“这世间最容易的,莫过于死,就这般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抱着希望在这冷宫之中,日日期盼而不得,我要她抱着个莫须有的期念,在这四方院落里活的牲畜不如……” 否则,怎么能让数百殷家冤魂安息……否则,当年薛柔所受的罪,她所受的苦……由谁来偿还! 老宫娥看着满面冷寒的郎子衍,不由心中发寒,她突然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郎子衍借职位之便,将殷肇用其他死刑犯换了出去,假的殷肇已然被凌迟处死,而真的殷肇却还好好活着,他被郎子衍命人废了手脚,剪了舌头,如同残废一样丢进了乞丐窝里。 他身后日日有人跟着,看着他为了一口吃食被人打骂,看着他被小乞儿欺辱,看着他如同最卑微的臭虫一样,日日为了活着挣扎,苟延残喘,每每濒死之时,却又有人相救,吊着他一口气,不许他死,却也不让他好活,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成庆二十一年六月,殷家冤案昭雪,正德帝追封殷绍为一等睿鼎公,并肩王,并将长宁坡圈禁修建为并肩王府,设忠烈祠,供奉殷家亡魂;同月,正德帝昭告天下,皇七子霍景离忠孝恭厚,天资粹美,册封为周国太子,绵延大周宗社无疆之休。 成庆二十一年七月初,霍景瑞手持一封先帝密旨被天下人所知,上言先帝在位之时,成王(正德帝)私通北戎,贩卖军机,先帝密旨殷绍,废除成王皇室之身,除其宗碟,并在安王登基之后,将成王逐出京城,永不召回。 此密旨传出之后,天下哗然,而正德帝更是急怒攻心,当朝病倒。 霍景瑞却手持密旨,以匡复大周江山为名,收服西北肖鸣然,并联合荣阳王旧部和几路叛军,在其拥趸之下自立为帝,号嘉瑞,以汶河为界,将大周天下一分为二,并且兴兵讨伐正德帝,大周内乱即起,乱世掀开序幕……() ☆、255 文弱书生 大周和南楚交接的小镇上,一辆马车缓缓而入,那白岔铁蹄马踩在地面传来的“踏、踏”声,让得不少人都自主让了开来。 “这边境之处的人倒是都有几分眼力。”芹言隔着车帘,见着那些人看到铁蹄马后的惊异之色,吃着糕点道。 薛柔斜靠在软垫之上,手中拿着本书翻着,闻言轻笑出声。 “这边境之地不同内城,这里的人时时都处于战火之中,一旦两国开战,最先波及的便是他们,所以边境之处平民大多内迁,留在这里的,也几乎都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和那些四处行商之人,他们总会比普通人多几分眼力,否则怎么在这乱世之中求存?” “也就你觉着稀奇,这铁蹄马虽然昂贵,但别处并非见不到,特别是对于四处奔走的商人来说,有人认识也不奇怪。”芹兮一身红衣,摆弄着手中棋子随口道。 芹言撇撇嘴,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懒得和芹兮分辨,反正每一次到了最后,都是她输。 薛柔余光看到芹言的模样,抿着嘴笑起来,她握着书撩开帘子,看了看天色扬声对着外边道:“暗三,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赶了几天路大家也都累了,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可是姑娘……公子已经连发数封书信,催促姑娘尽快入京……”暗三迟疑。 薛柔直接掀开车帘,一张精致容颜顿时暴露在车外,引来不少人目光,她却只是淡淡看了眼暗三说道:“就算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你们公子如今在皇城玩的风生水起。虽然处境不好却也无大碍,我晚去几日也不妨事,连着几日赶路,大家都累了,明日再走。” 暗三想起公子黑着脸的模样,原本还想再劝,可是被薛柔那么冷清一眼。顿时心中一抖。他只能无奈应是。 马车停在镇内最显眼的酒楼前,芹言扶着薛柔下车,一身红衣的芹兮和长青先行入内。而暗三则是跟着小二一起去安顿车马,薛柔站在门外扫了眼四周景色,这才起步朝内走,谁知道刚走没两步。就迎面撞被一个人撞了满怀。 薛柔朝后退了两步,身旁的芹言见机快。立刻一把扶着薛柔,怒视眼前之人。 “哎呀,抱歉抱歉,小生没瞧见有人在这里……”那人也没看清是谁。连忙就道歉,连带着双手作揖神态极为诚恳。 薛柔伸手拦着芹言,淡淡道:“出门在外。不要惹事。” 那人听闻薛柔声音,顿时抬头。当看清薛柔容貌之后,眼底闪过抹惊艳,下一秒就憋红了脸,连耳朵尖都盈满了浅红色,连连说道:“这…这位姑娘,小生实在失礼,小生并非有意冲撞姑娘,只是因有急事,这才没看见姑娘在此,撞到了姑娘实乃小生罪过,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公子客气,既然并非有意,就无须道歉了。”薛柔浅笑说完,直接对着芹言道:“进去吧。” 芹言瞪了眼那书生打扮的男子,顿时吓得那人缩了缩肩膀,她这才哼了一声,跟着薛柔一同走入店内,而那书生样的文弱公子脸色白了白,又望着薛柔的背影发了会呆,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大叫一声“糟了!”,然后急冲冲的冲了出去。 芹言见着那人跟兔子似得,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顿时笑起来,“姑娘,这人倒是好玩,他这么横冲直撞的,也不怕真撞上个凶恶的,到时候指不定两巴掌将他扇成肉团子,估摸着哭都来不及。” “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薛柔看了眼已经没了踪影的书生淡淡道。 “啊,姑娘你说什么?” “没什么。” 薛柔摇摇头,没再继续解释,只是不着痕迹的抖了抖刚才被那人撞到的衣裙,然后走了进去。 一行人在镇上停留了一日,待到第二日,薛柔等人才再次启程,暗三一边驾车一边朝着车里说道:“姑娘,此处已是大周最后一个城镇,由此处出发,前行十数里便能出关,待到出关之后进入南楚境内,应该就有公子的人在那里接应。” 薛柔闻言扬眉,想了想后说道:“入南楚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