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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宸送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没有思虑那么多,无非就是样样都是最好的。 凌霜子又变作了火翼子,“孽徒,你可知罪?!” 晏珩撩开衣摆跪了下去,眼神坚定地道:“徒儿,无罪!” 妙音仙子道:“冥顽不灵,该斩!” 折南道人则是缄默不言,只是死死地盯着晏珩,这眼神让人如同芒刺在背。 五位门主不断地变换着,不停地指责着晏珩。 “大逆不道。” “有辱师门。” “论罪当诛。” 自此,不堪入耳的都入了耳,它们像银针一般一根一根刺入头颅中,甚至能感受到银针一节一节钉入脑浆的声音。 从此世人便认定你为异类,敬重的长辈不再对你慈善,反而恶语相向。 你看是不是很可怜,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即便从此以后身边只常伴一人,依旧愿意义无反顾,就算前方万劫不复。 人心都是互比的,若不如此,早晚有一天遍体鳞伤。 晏珩轻轻地一笑,他抬头看着山门前站着的人,开口道:“纪宸很好,我确实心悦于他,他很耀眼,反观于我,倒是有些配不上他。” 山门前的人微微一愣,渐渐烟消云散,周围的一切瞬间崩塌。 眼前的景物又换到了七玄山的山脚下,离晏珩一步之遥的戾气冲天的魔鬼沼。 纪宸捂着右腿从魔鬼沼里站了起来,浑身的污泥被染成了红色,他有些诧异地看着站在岸边的晏珩,“你不是下山了吗?怎么在这里?” 晏珩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 纪宸慢慢地挪动着双腿朝晏珩走了过去,他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污,站在离晏珩一步之远的位置,笑道:“我就不过去了,我这浑身脏成这个样子,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晏珩上前拥住了纪宸,默不作声。 纪宸愣了一瞬,他把手往身上用力地抹了抹,才伸手拍了拍晏珩的肩膀,温声道:“怎么了,死前还能见你一面,我挺满足的。” “不,你不会死的。”晏珩伸手贴在了纪宸的后心上,妄图用妖力修复那处剑伤,他却发现自身一点真元之力都没有,那些残余的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纪宸笑道:“你忘记了,你的金丹被断玉挖走了。” “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你的。”晏珩声音颤抖着,“求你,别走,别再丢下我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无论睁眼或合眼都是黑夜,那束光一下子消失殆尽,连个尾巴都没有给他留下。 真是心狠啊。 纪宸松开了晏珩,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珠,为难地道:“别哭啊,小美人一哭,我更心疼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晏珩苦笑道:“你是在安慰我吗?这谎言可真好戳穿,神堕而成魔,受天道惩罚,永生永世都没有轮回线。” 纪宸思索了片刻,笑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纪宸牵起晏珩的手,一步一步地后退着,让晏珩也踏足这魔鬼沼,他继续引诱道:“来,让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晏珩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跟你走了,那你怎么办?” 纪宸不解,依旧笑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再也没有人会把我们分开了。” 晏珩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等回来的,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我并不是很愿回顾这段暗无天日的时候,但确确实实的,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 纪宸松开了晏珩的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晏珩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泫溟岛,腥苦的海风拂面,阳光落在碧蓝色的海面上,微光粼粼。 纪宸从远处朝晏珩奔了过来,他边跑边朝晏珩招手,“晏珩!” 纪宸朝晏珩扑了过来,直接挂到了他的身上,猛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怎么了?在苗都待傻了?不认得我了?” 晏珩看了看周围,蹙紧了眉毛,心道:他……这是回来了?!不,不是,恐惧过后便是欲望。 可是,无论现实还是幻境,他都不愿意伤害纪宸,哪怕是幻境里的纪宸要杀他。 晏珩长舒了一口气,他拍了拍纪宸的腰部,笑道:“你先下来。” “我不,你不想我吗?”纪宸环着晏珩的脖颈的手臂,他蹭了蹭晏珩的额头,嬉笑着。 晏珩把纪宸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朝小楼走去。 纪宸问道:“小木鸟翻山越岭的,有没有飞到你手上?” “有,也见识到了你那一丢丢比东州大那么一点的想念。” 纪宸笑得前仰后合的,解释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但是我保证那真的是我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 纪宸在两棵树之间扯了吊床,今日的阳光很明媚,晏珩索性就带着纪宸坐在了吊床上,纪宸歪身躺在了晏珩的腿上,若是想让晏珩跟他一起躺下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吊床来回的摇晃,像是漂泊在海上的小船,漫无目的。 纪宸伸手捉住了晏珩垂在胸前的小辫子,笑道:“刚刚就想说了,你穿这一身挺好看的啊,苗都那里的人都这么穿吗?” 晏珩道:“是,并且那里的人都吃影子。” 纪宸问道:“那他们都是怎么吃影子的啊,没了影子的人还能算得上人吗?” 晏珩摇了摇头,“算不上了,没有影子的人叫傀,会替他们的主人寻找下一个可食用的影子。” 纪宸直起上半身,悄悄地靠近了晏珩,“那还挺有趣的,有空我也想去苗都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呢。”说完,他便想亲吻晏珩的嘴唇。 晏珩故意侧开,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纪宸的侧脸,继续道:“苗都很危险,那里有可以一眼看穿人心的怪物。” 纪宸回亲了晏珩的侧脸,躺了回去,“那小美人心里害怕什么?” 晏珩如实回道:“你。” 纪宸笑了起来,他看着晏珩的眼睛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虽然我承认发起疯来会有这个念头,但是我也要有那么大的胃口才行啊。” 晏珩淡声道:“我倒是想永远将你拘在身边,但是你会不开心,就像渃江河畔的那晚,你要想走,我绝不拦你。” 纪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晏珩反问道:“做不愿的事情,你会开心吗?” “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