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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表情,嬉笑道:“这是又藏了哪家的小郎君,你不怕珩哥哥生气?” 纪宸把“珩哥哥”三个字来回咀嚼了几下,他确定记忆里名字没有带这个字的人,笑道:“珩……哥哥?阿淳,你今天怎么这么怪?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该不会冻傻了吧。” 周若淳起身飞快地扯掉了纪宸身边的毯子,“晏珩啊,他是你的……他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周若淳愣在了原地,她看着晏珩蜷缩在地上,眉眼之间比现在多了几分青涩,身形也是细细长长的,瘦得不行。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冷意,让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像小猫一样的呜咽,更加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纪宸把毯子拽了过来,动作轻柔地盖在了晏珩身上,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 周若淳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旋转着,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可能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她看到了十年前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周若淳想不通,她怎么可能会跟十年前的纪宸对话,而且十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栖云山才对。 纪宸突然的叹息,打断了周若淳的思虑。 周若淳抬起头,一头雾水地看着纪宸。 纪宸起身将周若淳搂在了怀里,他揉了揉周若淳的头发,“我的傻妹妹,这么冷在哪里傻站着干嘛?” 周若淳默不作声,她还没有搞明白这个事情的发展方向,一股冰雪清冷的味道钻入了周若淳的鼻腔里。 纪宸一般不会用熏香,顶多身上会沾染一点青莲香,比如现在缠在周若淳手上的布条,就散发着一种极其清雅的味道。 周若淳瞬间明了。 纪宸继续道:“你从小不是最喜欢哥哥的吗?最喜欢跟在哥哥身后的啊,你看你长大之后,哥哥找了道侣,你是不是感觉有些不自在?你想想看,咱们再也回不到那种生活去了,怎样哥哥身边都会带着道侣的。” 周若淳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问道:“然后呢?” 纪宸松开了周若淳,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晏珩,蛊惑道:“你看,这是哥哥的道侣,他才十五岁,只要你现在杀掉他,未来他就不会再出现了,而且哥哥也只是你一个人的。”说完,纪宸在周若淳的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暧昧不已。 周若淳眨了眨眼睛,一个豆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出眼眶,轻声道:“是啊,杀掉他,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啦。” 纪宸点了点头,一只手已将打开了周若淳的一个腰带扣,继续蛊惑道:“没错,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周若淳暗自捏了捏拳头,一拳把纪宸的话封在喉咙里,趁纪宸没有反应过来,扼着纪宸的喉咙把他抵在了墙上。 在纪宸一片震惊的目光里,周若淳轻松地笑了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看得如此龌龊,虽然我们不同姓,但是骨子里流得血是相似的。我告诉你哦,我那个傻哥哥,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你记得下次好好学学。还有他的那个道侣啊,整天捧在手心里还觉得有亏欠,又怎么会怂恿别人杀他道侣,真是蠢到无可救药!”说完,她眼睛一眯,手上用力拧断了“纪宸”的脖子。 冷风灌了进来,纪宸的尸首变成了一只浑身雪色的长翎鸟,哪里还有什么山洞和火堆。 周若淳冷笑一声,“畜生就是畜生,怎么会理解人的感情。” 晏珩变成一只更加巨大长翎鸟,它尖锐的啼叫一声,鸟啄向周若淳啄了过来。 蒋水易飞身一扑将周若淳带离了鸟啄的范围之内,两个人滚了一身雪,蒋水易用手护着周若淳的后脑勺,被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手背也只是来得及闷哼一声。 “周姑娘,你没事吧?”蒋水易起身,看了看追随着他们而来的长翎鸟,“这种鸟是风雪谷特有的,它们会蛊惑人心,把人拉入幻境之中,让人无法自拔,然后再食其五脏。” 周若淳一把推开蒋水易,她抽出一把袖珍匕首向长翎鸟扑了过去,“还用你说!” 长翎鸟灵力低微,蛊惑人的本事倒是一把好手,周若淳无法想象如果刚才在幻境里杀了晏珩,后续会发生什么,她甩了甩头将那种奇怪的念头驱逐了出去,恼羞成怒地用匕首划开了长翎鸟的胸膛,魔气瞬间灌了进去,侵蚀着长翎鸟的五脏六腑。 这种畜生皮特别薄,一划就裂。 鲜血喷撒了一地,周若淳还不解恨地将它的尾翎全部揪了下来,全部收进了纳戒里。 周若淳折回去看了看蒋水易的伤,魔气一下子围了上去。 蒋水易抽出手,“周姑娘,小伤,没事的。” 周若淳斜睨了一眼蒋水易,重新握起他的手,“如果你想让伤口冻烂生疮,你就继续动,寒气入体,我看你以后还怎么修道。” 蒋水易笑道:“我可以自己来的。” 周若淳眨了眨眼睛,解释道:“你这伤是因为我才受的,知恩图报,是我哥教我的。” 蒋水易也不好推脱什么,“那就劳烦周姑娘了。” 风雪的势头渐渐小了下来,微弱的阳光透过蒙蒙的雾气散发着不起眼的作用。两个人为了防止再次走散,一人握着剑柄,一人握着剑尾,在冰天雪地里前行着。 蒋水易:“多亏了周姑娘留下的银针,要不我还没有这么快能找到你。” 周若淳抖了抖剑鞘,“别啰嗦,快点走,晚上就没有无根水了,还有,别再叫我周姑娘。” 蒋水易噤了声,他想了想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若淳姑娘,阿淳姑娘……” “得得得!”周若淳及时阻止了蒋水易越来越离谱的叫法,“你还是继续叫周姑娘吧。” 两个又走了几个时辰,才看到藏在山后的湖泊,像是一面镶嵌在雪地里的镜子一般,在微弱的 阳光下,熠熠生辉,周围零零星星的长着白色的小花。 周若淳从纳戒里摸出两个空瓶子,扔给了蒋水易一个,“分开收集,这样快。” 蒋水易点头答应。 所谓的无根之水,并不是指这湖泊里的水,而是这周围的白花,花瓣上氤氲的水汽凝结成水珠,在它将要滴露之前收进特质的瓶子里,这才算得上无根之水。 两个人在不停地蹲起中,收了几个时辰才得了小半瓶。 周若淳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热汗,她拍了拍蒋水易,“差不多可以了,可以救你们那个什么尊者的眼睛了。” 蒋水易头也不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