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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披风,感觉比刚才更冷了些,他老远就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夜枫。 纪宸第一次觉得夜枫的这身衣服这么显眼,黑色的丝线压着边角,垂在胸前的小辫子尾部缠着红色的发绳,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就如同他本人一般。 纪宸扬了扬手道:“夜枫!”紧接着他搓了搓下巴,小声道:“原来黑色和红色这么相冲。” 夜枫走近,“公子,晏公子。” 纪宸问道:“你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夜枫回道:“我出去查了些东西,你上次不是说遇到鬼王了吗?” 纪宸略带埋怨地看了一眼晏珩,问夜枫道:“你查到什么了?” 夜枫看了看周围,“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这里不方便。” 纪宸点了点头,带着两个人去了东风居的二楼,相比起一楼来,二楼显得奢华很多,连熏香都比一楼的好了一个档次。 纪宸走到长廊的尽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构造很奇特,只有一扇用来通风的小窗,还用厚重的帘子遮盖着。 纪宸点上蜡烛,不大的房间立刻亮了起来,他借着豆粒大的烛光在墙壁上摸索了起来。 晏珩借着这微弱的烛光,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四周都放着博古架,上面摆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夜枫注意到了晏珩的视线,开口解释道:“这些都是公子无聊的时候四处收集的。” 晏珩颔首一笑。 纪宸伸手解下腰间的铃铛在墙上敲了两下,墙壁瞬间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漆黑的甬道,壁烛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 纪宸指了指里面,“这个就是类似于障眼法的东西,里面的构造是仿照着书上说的擎风令来的,比较安全。”说完,他朝晏珩眨了眨眼睛,大有一副讨要糖的模样。 晏珩上前轻握了一下纪宸的手,纪宸无声地笑了起来转头进入了甬道。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一座小竹屋坐落在竹林前,清澈的溪水蜿蜒地从眼前流过,恍然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感觉。 纪宸从简朴的竹木桥上走了过去,拉开院门邀请两个人进去。 晏珩发现纪宸自从走进这个地方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散去,不是讥笑也不是假笑,是诚心诚意的那种,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心有归宿的轻松。 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起码对纪宸来说是,晏珩这样想着坐到了院子里的竹椅上。 纪宸开口道:“说说吧。” 夜枫颔首,“我目前所知道的就是鬼王跟秦公扯上了关系,这代鬼王本是南疆那边的人祭,死前被喂了五毒,死后心生怨念,在黄泉落地生根,不断地吸收来往鬼混的怨气才壮大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且……” 夜枫看了晏珩一眼,“地狱使之所以叫地狱使,是因为黑蛟也是生于黄泉,所以地狱使跟鬼王也是或多或少有些亲属关系。” 纪宸撑着下巴笑道:“怪不得,那个小孩一直喊你哥哥呢。” 晏珩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并不,上一代鬼王被镇压的时候,他就已经存在了。鬼王也会同时出现好几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纪宸上前捏了捏晏珩的脸,“那可真是把你叫老了,毕竟上代鬼王出世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嗯,手感真不错。纪宸这样想着又打着怕把晏珩捏疼了的念头,很轻地揉了揉他的脸颊。 夜枫有些不自在地把指关节挨个掐了个遍,嚅嗫道:“那个,我们今天晚上要去秦府吗?” 纪宸头也不回地道:“不急,明天花灯节,过几天是元日,先过完这几天再说。” 夜枫错愕了一下,他觉得色令智昏这顶帽子纪宸是戴定了,要不整天一副懒散的模样,要不就腻在晏珩的身边,之前起码还好些。 因为之前总是一副懒散样,没有晏珩让他在身边腻着。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夜枫瞬间有一种脱力的感觉,依照他家少主之前的风流德行,能这么快就能把七玄山的弟子拐带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当事人跟局外人的想法并不一样。 当事人之一还在准备他的攻略计划,当事人之二认为当事人之一把昨日他说的话都听明白了,然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两个人都会错了意。 夜枫假意咳嗽了一下,“最近很不太平,我去北雁山找找白姑娘。” 纪宸这才转过头,分了一点注意力给夜枫,“行,你告诉白姐姐最近都不要上山了,她最近采得药够多了。” 夜枫走后,纪宸和晏珩又在这里待了许久,无非就是有一个人闲到无聊,折了跟柳枝当哨吹,那声音简直催人泪下,也亏得另一个能安得下心在一旁陪着。 纪宸从东风居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中途晏珩被妙音仙子叫走了,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感受着夜枫的气息,纵身追了过去。 夜枫默默地跟在白雪身后,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这么久了,白雪的脚还没有痊愈,好在已经不需要拐杖了。 纪宸找到夜枫的时候,白雪已经回家了,他伸手拍了拍夜枫的肩膀,“月黑风高,正好可以去秦府探探。” 夜枫诧异地看着纪宸,“你不是说过几天吗?” 纪宸挠了挠头,“这件事情当然越早解决越好,我还答应给林宁一个交代呢,不能再拖了。” “那你……” 纪宸摊开手,“做人做事要分清楚,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和共同的事情,我还没到色令智昏的时候。好了,快走吧,说不定回来还能吃到白姐姐做的面。” 两个人趁着月色偷偷地从秦府的后门溜了进去,纪宸还没等站稳叫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撞得他有些反胃。 纪宸诧异道:“秦严明这是在自己后院做什么,杀猪也造不出这么浓的血腥味,真黑啊。” 夜枫道:“或许真的是我们想的那种,你忍一忍。” 纪宸沉吟了片刻,梳理了一下之前的想法,才道:“如果秦严明真的在替公孙月白做事,他再请七玄山的人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夜枫示意纪宸噤声,他伸手将纪宸拉进了树影中,只见秦家的管家提着灯笼走到了一所独栋木屋前,他向四周勘察了一番,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纪宸扬了扬下巴,两个人翻身上了屋顶,夜枫取下了一块瓦片。 今晚的月光给人一种森森然的感觉。 木屋的地面一片狼藉,原本的地面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