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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挠鼻尖:“不欢迎我吗?” 小穷奇鼻子一哼,往衣服堆里钻进去,眨眼苏离又变回来了,头发散乱,衣服也胡乱套了套,脸色不虞地坐在洛隐对面质问:“你以后离开前能不能说一声?万一再也看不见了,你就不怕我伤心?” “抱歉,我逼不得已。”这是真心话。 也不知道苏离信了还是不信,他撇过脸,“算了,也不指望你什么。那先说好,这次来什么时候走?” “等……兰淮秀称王。”还有,尽快学会幻化。 苏离一个旋身扑到他身边:“现在韩国已被明国吞并,明国吃了连国是迟早的事,你凭什么说兰淮秀可以称王?” “长陵已死,明启心不在王位,辅政的十一爷你觉得手段如何?”洛隐反问。 “唔……”苏离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半个身子靠过去,“做事干净利落,有帝王风采,可惜野心不足,一半的担忧都挂在了陈卿儿身上,还不如陈将军霸气。” 是啊,陈将军可非常人,有她在明国,他去连国,如果两相联手,任务应该会顺利得多。可是,陈卿儿的脾气太诡异,与穆行空说的话,有相似也有违背,光从感情来说,他一定比较相信boss,可隐隐中却又放不下陈卿儿的警告。 得了吧,还是不要自寻苦恼了。 他回应苏离:“所以明国之亡,将近。” 洛隐在苏离的深山老窝里待了两天后,明国边境开始出现骚乱。八个诸侯国联手打击明君的边境防卫。 但一切都仅限于“骚乱”。 洛隐得知苏离在明国置办的怀芳园依然在,就怂恿他收拾收拾回去。结果回去的第一天晚上,就不得安宁。 诸侯国之一的渊理国王子,大半夜来访,直接翻墙翻窗,正儿八经地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最近苏离都喜欢在睡觉的时候变成穷奇幼态,团成一团窝在洛隐胸口,这会儿被渊理国王子一吓,直接钻进洛隐胸口里,把洛隐的里衫撑起一个大包。 洛隐无语地揪住他尾巴拎出来丢一边,默默地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 此时,正好是立春的夜晚,更深露重,整个怀芳园只剩下夜晚孤独的虫鸣。 洛隐的指节一下一下扣着床板,盯着对面桌子上若无其事的人。 他自称是渊理国王子渊理青,年纪约摸二十出头,身着藏青色棉袍,棉袍外是大红色背夹,双肩上装饰了不少复杂的银饰,腰间坠着一块手掌大小的白玉。整个人极为夸张出挑,尤其是一双无论笑不笑都跟月牙似的眼睛,更是在他偏阴柔的脸上添了一份娘气。 “渊理王子,深夜造访……” 他大手一抬,顽劣地笑笑:“别客套,我没这么多讲究。这次来呢,是受人之托,一说明下我们渊理国的立场,二请先生去我国小住。” “先说一。” “哦哟哟,不要这么不耐烦嘛!”他极夸张地叫出声。 洛隐起身坐到他对面,斟茶自饮,冷冷地反驳:“阁下从何看出我不耐烦了?” 渊理青一声邪魅地笑,突然抓住洛隐右手,一下将他从位置上扯了过去。洛隐翻过桌子,本能地后旋腿扫荡,却被渊理清顺着他的力化解掉。 两人同时站定。 渊理青尴尬地嘿嘿一笑,赔了不是:“诶呀,我可没有其他意思,切磋切磋。先生果然身手不错呢。” “我不介意边打边聊。” “坐着聊,嘿嘿。洛先生,其实我深夜造访也是迫不得已。”打也打过了,渊理青也就开门见山,“我们虽然是以明国诸侯国的名义出战,可事实上,却与连国强强联手。连国公主的驸马一直在这座宅子附近埋下眼线,您一来,兰驸马就让我亲自来请人了。” “这是要让我深夜离家?”洛隐不悦地质问。穷奇听见“家”这个字,高兴地蹦了蹦,窜到洛隐腿上乖乖趴着。 渊理青连连摇手,眼睛笑得看不见光:“当然不会,不会。明日一早,我们会再安排马车亲自来接您。” 洛隐在小穷奇的背上抚摸着,略一沉思,回绝了他:“告诉我要去哪里,我自行前往。” “这……也行。”渊理青点点头,“不过,兰驸马想问您,对攻下明国有何建议?”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们怎么就认为我一定会帮你们呢?” 这个问题,可能兰淮秀会回答,可渊理青一定答不上来,他黑着脸想了又想也得不出一个可靠的答案。洛隐以困乏为由,约了会面地点,便将其请走。 渊理青一离开,苏离就裹着被子变回人样,邪笑。 “笑什么?大半夜的跟鬼一样。”洛隐无语地推开占据了半张床铺的苏离。 “你是不是早就想过如何攻下明国了?” 洛隐盖上被子,背过身没有理他。这个问题不用想,历史书上都有。 先从哪里下手?靠近怀沙江的秦川,那里常年无战,攻防最弱。 剩下的主要就是四点。 其一,确定攻打时间。秦川是明国的水上防线,但由于江面辽阔,常年无雾,极其难以偷袭,所以仅驻扎了几万的水兵。而水兵一向不归明启负责,到目前为止,明启也没有进行过任何水战,从而明启能做的最方便的事就是尽可能地让陆地军队不要参与此次战争。那么调开陆地军队最好的时机就是狩猎日。 其二,确定发兵的数量。溪涌国是诸侯国中唯一擅长水战的国家,但人数有限,仅九千兵将。所以最终划定由北凉国、西凉国、令景国共同出兵,分散明军的军队。 其三,是军队的供给和医疗。诸侯国偷偷地、分散地将充足的粮食存于弥右镇中。医疗可由苏离负责。 最后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发兵的动机。其实每年,明国的诸侯国都会发动骚乱,最终因为明军的强大和诸侯国的无组织性导致战争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此番攻城,则必须要有一个让人信得过的理由。 苏离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掀开他的被子,光着身就钻进去往洛隐背后贴。 洛隐像被灼伤了一般蹭地坐起来:“你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只有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可以和苏离暧昧,可以利用苏离,但绝对不可以动真格,他不停地警告自己“这里的一切都属于过去。” 洛隐摸上苏离的脸:“抱歉。” 苏离把眉头皱成山川,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却半天不说话。他的手劲很大,洛隐痛得咬牙却不肯低头。 “我算是败给你了。”苏离松开手,附身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才算解气,再次变成小穷奇,缩进了床尾,一条大尾巴将自己眼睛给盖得严严实实。 洛隐摸着唇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