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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沈槐闭着眼睛,一副全然享受的模样。 沈槐死鱼一样,任垠予担心把他独自放在热水里危险,最后当然是两个人都进了浴缸。 沈槐这间公寓当初权当落脚处,买的浴缸就只够一个人,他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往上的个子,任垠予的膝盖夹着沈槐的膝盖,才勉强面对面坐下,而脱光了哪有不做点什么的道理,何况他提早结束工作,回来守了好几个小时,心里也是有郁气要撒的。 任垠予的手伸到水下,从沈槐的两腿间探过去。 沈槐的头歪歪搭在浴缸边沿,脸颊慢慢泛起绯红,微微张开嘴,像叹气又像呻吟,声线很低,和着隐约翻搅的水声,听上去性感得像是投进深海的鱼雷,下一秒就要爆破。 “嗯……快一点……”沈槐慵懒地指挥着,“摸一下前面。” 任垠予依言拨弄他的前端,指尖往孔眼里轻抠。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他趁机发问。 沈槐像是没听懂,任垠予又问了一遍,他才慢吞吞地:“碰上李名他们了。”说着有点咬牙,“那孙子。” 任垠予并不认识什么李名,但沈槐看上去心情不好,他手上动作停下来,倾身凑近过去。 “怎么了?” “没事儿。”沈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接着弄。” 任垠予只好顺着他,老夫老妻地,手法熟练,还有功夫唠嗑。 “你不是去跟袁喊见面吗?” “跟袁喊吃完饭,要走的时候碰上的。”沈槐抬手用掌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神色清明了一些,朝任垠予斜望过来,“问那么清楚,怕我出轨啊。” “是啊。”任垠予坦然得很,“怕得要命。” 沈槐抿了抿嘴唇:“可以了,进来吧。” 任垠予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手从沈槐的会阴一路摸到后穴,那里闭得紧紧的,只有一条细得难以想象的缝,任垠予打开过那里很多次,却每次都觉得那里难以攻陷,惹人向往。 “恐怕得换个姿势。”沈槐也意识到,此刻两人面对面在空间有限的浴缸里,插进去也得把任垠予给折了,他两手撑在浴缸边,湿淋淋地从水里站起来。 任垠予抬头看他,浴室里光线明亮,沈槐迷迷糊糊地垂着脑袋,抬手抹了一把脸,水滴随着他懒散的动作零落地洒下来,亮晶晶的,掉在任垠予的脸上,任垠予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沈槐的身体那么坦然地裸露在眼前,甚至显得赤忱了,他白皙的皮肤,柔韧的肌肉线条,优雅的肩背和笔直的双腿,还有勃起的红色的性器,很美,并且亲密。 任垠予前倾身体,在沈槐的膝盖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 沈槐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告白,低头瞧了瞧,觉得很可能是任垠予精虫上脑了,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时候,任垠予就算现在给他背个诗他也不意外。 沈槐按着任垠予的肩膀,让他腰放得更低一些,然后慢慢坐到了任垠予的腰上,他努力放松,自己伸手到后面扩张,水渗进了身体里。 沈槐垂着眼睛,听着任垠予急促起来的呼吸,一切都很荡漾,体液在水波里散开。 如果一切都怪肾上腺素的话,该怎么解释他眼下放荡的姿态?沈槐从没想过自己会扒着自己的屁股等人操,其实非要说有多爽,跟他以前做1号的爽也差不多,他怎么就愿意给任垠予呢? 任垠予急吼吼的,把阴茎往沈槐的手指和后穴间撞,一下一下的,小孩一样任性又急躁,沈槐觉得差不多了,他也没力气了,吸了口气就坐了下去,任垠予一声闷哼。 任垠予两手抓住湿滑的浴缸边沿,绷紧腰和大腿,拼了命地往沈槐身体里撞,交合的声音被水阻隔,但两具激烈运动的躯体把水打得像是聚集了无数讨食的鱼群,吵闹不休。 沈槐抱着任垠予的脖子,避免自己被顶到不知道哪里去,他也确实只有力气抱紧任垠予了,心里有些遗憾,要是没喝酒,他哪里会让任垠予这么没脑子地狂颠,十下才碰得到一下,着急。 “好爽。”任垠予勒紧沈槐的腰,沈槐今天没什么力气,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他只管抱着他操,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沈槐刚开始还憋着,不想叫得太夸张,这会儿被任垠予一挑,也动情了,干脆放开来又哼又叫的,表达他也很爽,任垠予就疯了,抱着沈槐的屁股,用力地又掐又揉,想让他叫得更大声一点。 “喜欢吗?喜欢我吗?”任垠予眼睛都红了,一边咬沈槐的肩膀,这个问题他问过不止一遍,但每次都觉得害怕,想让沈槐疼,想让沈槐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想让沈槐快点回答。 “你再说一遍。” “我问你喜不喜欢我。” “不是,之前那句,再说一遍。” 任垠予心里着急,脑子里一团浆糊,越想不起来越着急,咬着沈槐的肩膀哼哼,又像是要哭了:“你先回答我啊。” 沈槐贴近他的耳朵:“我也爱你。” 任垠予真的呜咽了一下。 原来是“我爱你”那一句。 而这是沈槐第一次说爱他。 任垠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贴着沈槐的肩膀,尝到一阵咸味,是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流到了嘴里。 任垠予闭上眼睛,沈槐也发现他又哭了,笑着摸他的头,跟他说些调戏意味的话,而任垠予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心,脑海和胸腔,都前所未有地明亮,轻松。 这次的眼泪,他没有动用任何技巧。 评价一个演员演技的好坏,最初级的判断便是哭戏,任垠予深知这一点,对着镜子不知道练过多少个通宵,他得到的第一个有台词的角色,凭的就是哭戏,任垠予在哭上从来没有卡过壳,他的粉丝喜欢看他哭,说他哄着眼圈的模样,为他摘星揽月,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 而他在沈槐身上试过,他一哭,沈槐要么就毫无办法方寸大乱,要么就雄性激素猛涨优越感爆棚,他知道自己哭得适宜,那点点眼泪是屡试不爽的催化剂,让沈槐看他的眼神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他喜欢温柔的沈槐。 但他生活中真正掉眼泪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有那么多事情值得他伤感或者激动,他大部分情绪都给了角色,角色就是生活,不用他哭的时候,他也犯不着把自己搞得娘们兮兮。 但今天他抱着沈槐哭了,就为了沈槐的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床上的男人都会说的“我爱你。” 如果说角色就是生活,那与沈槐对戏的任垠予,已经是他自己了。 无论入戏与否,无论真挚与否,他爱沈槐,也爱沈槐给他的这份不需要技巧便能流泪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