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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 更多的人并没有专注于自己的嘴皮子,而是在相互挤眼睛打量,或者去观察队伍右侧的戚麟。 “——八了百了标了兵了奔了北了坡!” 他声音洪亮话语连贯,甚至已经把这拗口的东西全都背了下来,跟着助教一边压腿一边高声背绕口令。 少数人能跟上他们的节奏和语速,其他人都在靠后的位置看笑话。 “——标了兵了怕了碰了炮了兵了炮!” 助教小姑娘不够凶,以至于有人开始说起悄悄话来。 “好羞耻啊……这么大声的念这种东西。” “是啊,戚神还真没有偶像包袱啊,也不怕粉丝幻灭。” 江绝早就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练台词形体,只跟着助教一起舒展身体拉伸韧带,并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他在休息喝水的时候,只偏侧了眸子几秒,看向那个元气满满笑容干净的新舍友。 完成的还不错,显然一直在学习怎样去控制气息。 一个小时眨眼就过,大家再次集合准备解散,周助教却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记录簿出来。 “下面来通报第一天的晨功成绩。” 等等——成绩?! 一帮小年轻的脸瞬间就白了。 “温杭——九十分。” “孙盈盈——三十分。” “关远之——六十五分。” 今天——今天不是第一天吗! 老师还什么都没教我们,这就开始打分了是吗! 哎周助教你打分都不提前跟我们讲一声! 周助教依旧是那颇好说话的老好人模样,但打分时没有半分的婉转,连着三四个的分数都低于四十。 “江绝——九十五。” “戚麟——八十。” 她抬起头来,随意瞥了眼这帮学生的脸色,挥了挥手道:“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解散休息吧。” “老师!怎么突然就开始计分了啊!”这女生的声音都带着些哭腔了。 “嗯,总分会计入期末成绩,占比百分之十五。” 这话一出,下头更是哗声一片。 “可我们都还不会啊——” “就是就是,我们还没准备好,你这就开始打分了……” 周助教把圆珠笔放回位置,低头开始看手机的消息,慢条斯理道:“以后有导演找你们拍戏,记得也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 “行了,散吧。” 戚麟正收拾东西顺便看眼手机,这一个小时的功夫里,自家经纪人范叔就打了五个电话过来。 他遥遥与同学们挥手告别,边走边戴上了蓝牙耳机。 “范叔?这么早?” “可算接电话了祖宗——”范匀在电话那头简直快把唾沫星子喷到他脸上:“你再不接我真开车来学校找你了!” “行啊,带我去希尔顿吃早餐呗。”戚麟玩着饭卡,看了眼远处涌向食堂的人潮,慢悠悠道:“说吧,是临时加通告,还是又有大综艺要我去。” 他哪怕一个人站在那里,也自带乖巧干净的浅浅笑容。 任何藏在暗处的人随手一拍,都可以拿去直接当屏保。 可语气的玩世不恭似乎与这张皮不太相似。 “都不是,”范匀一改平日里不正经的语气,深呼吸道:“听着,你这小混蛋不是一直想演戏,还特地跑时戏院来学表演吗。” “我帮你争取了一个试镜的名额,就在今年十一月。” “这资源太大,我没法帮你抢,拿不拿的了那完全靠你自己。” “这几个月,你可得给我在学校好好学!” “哟,范叔,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啊。”戚麟垂了眸子,懒洋洋道:“范思哲迪奥积家的亚洲代言都拿过了,外头人都在传我是一路睡金主上位的,咱还有什么资源拿不稳?”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开口说了六个字。 戚麟差点在草坪旁的浅阶上直接栽下去。 他简直如踩平衡木一般匆匆往前冲了好几步,指尖下意识地扶住耳侧的蓝牙耳机,一脸不可思议根本没办法压下去:“你——再说一遍?!” “两个主演都定了,导演选的是法国金棕榈奖前评委巴普蒂斯特,就拍的那个。”范匀颇为头疼地加重语气道:“你要是把这笔玩砸了,那咱别聊什么转型不转型的,原计划的新年档综艺必须得去。” “我学,我昨天都在补课,你信我我真没肝阴阳师!”戚麟猛地压低声音,心里又高兴又慌得要命,脸上的表情却重归镇定,把一切都强行按了下去。 直到他把一个煎饼果子吃完,两只手都一直在微微发抖。 大家在换好衣服之后,再度出现在了形体课的舞蹈教室里。 表演课四大专业课,分别是表演、形体、台词、声乐,想要顺利毕业这四样缺一不可。 接近一半的同学没有舞蹈基础,有人来艺考时只做完一整套广播体操。 所以在平老师带着他们压腿的时候,整个教室都是一片鬼哭狼嚎,连四幕落地玻璃墙都映着各种扭曲到极点的表情。 会舞蹈的姑娘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比起炫技式的街舞,这儿只讲实打实的压腿和各种基本功。 有人被狠狠那么一按,眼泪直接就崩了。 平老师是个男老师。 络腮胡,一米九,穿紧身衣的男形体老师。 所以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随便就劈了个叉的时候,绝大多数男同学的脸都是绿的。 “在这四年里,你们要完成基本的形体训练,以及初级艺术体操和韵律操。”平津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络腮胡都跟着一起动。 可没有人笑得出来,他们全都坐在地上,用尽全力扳着自己的脚尖,不时传来疼痛所造成的嘶嘶声。 “我将教你们芭蕾手位,华尔兹组合等等,”平津一边说话一边一掌把试图曲腿的同学往下按,后者差点疼得哭出来:“跨年舞会自然很有趣,但记住,你们学这些,是为了能够在戏剧表演时,最大程度地控制好自己的身体。” 江绝几乎如被熨斗熨过一般,相当服帖的伏在自己的腿上。 他听的微微有些走神,只侧头看向那在不住小声嘀咕的戚麟。 后者显然身体功底好极了,从小练跳舞将近十二年,无论腰肢小腿都灵活的如同关节娃娃,去年在演唱会上连唱带跳一个半小时,现在压压腿就跟玩似的。 江绝试图屏蔽掉那大胡子老师的碎碎念,继续保持标准的形体动作,去听清楚他到底在念什么。 “……石狮子吃了山后边……四十四棵死涩柿子……。” 戚麟扳着腿念到一半,猝不及防地对上江绝的双眼:“……树的涩柿子。” 两人四眼对望,场面略有些尴尬。 “好了!时间到!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