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无妄之境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风眠出手毫不留情，即便苍月太一是解开林崖圣尊枷锁的关键。 不料，身为水灵一族强者的他，在面对风眠雷霆手段之时，却强硬的怎么也不肯屈服。认为风眠胜之不武，靠着手段才侥幸占据上风。 追问林族所有族人的下落，不能操之过急。既然双方陷入僵持，那么就只能暂时缓一缓，将苍月太一镇压，之后再想办法找到族人下落。 旭日东升，朝霞洒落。 混乱了一段时间的林族，似乎突然平静下来。 风眠与林秀然并肩站在族中高层阁楼之上，相互对视一眼，并未开口。 片刻，风眠望向天际上方的霞光，率先打破沉默。 “然然，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以苍月太一现在的态度，族人们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他还想用这件事作为筹码，要从我们手中逃脱。” 没有避讳，风眠直言道：“之前在修炼之时，我便已经感应到苍月之海。所以苍月太一应该是很关键的存在，我也不能轻易了结了他。” 玉手紧握，林秀然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风眠自然看出来，伸出手，轻轻的与之握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爷爷的死，我一定会讨回公道。” 林秀然望着风眠，眼神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在他面前，已经算是很放松了：“当年的那场戏，爷爷选择牺牲自己假死，已经元气大伤，没想到……” 身上的气息逐渐冰冷，这种事情为何要让一个老人家经历两次！ “我不想就此放弃，既然从苍月太一那边找不到突破口，那么我们就换一种方式。反正爷爷的陨落，上一次就算了，这次，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话音一落，林秀然身形一闪，直接消失。 风眠没有追上去，他深深地望着天际，眼神流转，似乎在盘算什么。 “林爷爷，之前为了要护住我，让你丢掉半条命。若不是并未恢复，你也不至于陨落。如今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眼神一瞥，身后出现一道人影，恭敬的面对风眠。 “公子，十二道军全部分散出去。以林族为中心，分为十二个点，严密的监视大海之中的情况。只要水灵一族有所依动向，第一时间向公子禀报。” 关于林族的周围，风眠早有布置。他与林秀然之间的默契，自然明白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首当其冲便是阻断水灵一族卷土重来。 “很好，你们的修为，以及彼此之间的默契，足以独挡一面，聚拢在一起的时候，也能够发挥最强的力量。严密的监视，随时向我禀报。” 残影一闪，原地留下一道幻影，风眠消失。 与此同时，林族最神圣的祠堂内。 林少冰全身力量被封锁，跪在中间。他面对的是林族历代先烈，仿佛他们都还在看着他。所以他并不敢抬起头，只能闪躲的低下头。 “林少冰，你若还有半分良知，便将族人的下落说出来。你与水灵一族勾结，利用自身水灵之力，强行将他们召唤出来，差点招来灭顶之灾。” 林秀然语气平静，但内心其实十分愤怒。父亲林沧澜唯一的儿子，虽然修炼天赋比不上林秀然，但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偏激。 “你可知道，现在拖延一天，他们就多一天的危险？你当真就对家族憎恨到此等地步？非要看着家族灭亡不成？” 缓缓抬头，林少冰冷冷一笑，看向林秀然的眼神中只有冰冷。 “你不是圣女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被众星捧月吗？林秀然，既然你如此厉害，为何不自己找？还需要来追问我？” 话锋一转，林少冰疯狂的说道：“放弃吧，从我决定将气运卖给水灵一族的时候开始，林族便彻底没有希望了。就算可以找到，也已经晚了。” 啪！ 一记耳光煽过，林少冰嘴角溢出鲜血。 林秀然指着先烈的牌位，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本我可以一掌将你毙命，触犯族规，背叛族人，实在是罪大恶极。但你毕竟是兄长，我给你赎罪的机会……” “哈哈…哈哈…林秀然，何必如此假惺惺？你才是圣女，不论我如何努力都没有半点作用。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我亲手毁了它！” 林少冰被水灵一族的气息所侵蚀，早已没有本心。所以陷入疯狂的状态。 见此，林秀然微微的颤抖，双拳紧握，盯着他，一时间有些失去方寸。 就在这时候，风眠迅速赶来，一把将林秀然扶住，柔声道：“然然，护住本源，稳住本心，不要迷失自己。既然他不想说，那么我就用自己的办法。” 踏前一步，风眠面无表情的看向林少冰。 “然然，我一旦施展此秘法，之后他的神智就会彻底丧失，变成一个完全的废人。这个决定，还是你来下吧。” 毫不犹豫，林秀然淡漠的说道：“动手！我已经给过机会了。” 心念一动，风眠动用神之气。双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天机神脉运转，仿佛他的眼中是猩红的漩涡，一股灵魂之力夹杂着神之气，直接钻进林少冰脑海。 盘子而坐，一股强横的气息将风眠与林少冰覆盖，然后缓缓地升腾而起。不多时，风眠的眉头一皱，似乎看到了什么，却不太清楚。 催动神之气，继续探测。一开始林少冰的神识之中居然是空白一片，随着探测的加深，逐渐可以看见一些碎片的东西，慢慢的拼凑起来。 神之气的蔓延，让林少冰痛苦不已，不断的挣扎，但却丝毫没用。他身上的灵脉，以及完整的神识，一点点被破坏。 某一刻，风眠突然收敛气息，身形踉跄的向后退去，一口鲜血喷出。 深深地，凝重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林少冰，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 “抱歉然然，从今往后，林少冰就彻底沦为一个白痴，没有任何思想，因为他脑海中的神智几乎被神之气侵蚀殆尽。但更可怕的不是这个…” …… 林族密室，星域冰牢内。 苍月太一被牢牢地封锁在冰牢之中，四周都是强大的符文覆盖。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破开。尝试过无数次之后，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此时，风眠单独一人出现在密室内，冷冷的盯着苍月太一。 “怎么样？这星域冰牢的感觉，你很荣幸，是第一个感受。至少在我手中，是第一次这样动用。苍月太一，你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吗？” 一袭劲装，风眠单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盯着苍月太一。 缓缓地动弹，苍月太一睁开双眼，看向风眠。他那冰蓝色的双眼中，迸射出属于水灵一族的本源之气。有恨意，有不服气，也还有一丝桀骜。 “风眠，你不敢杀我。你若是敢向我动手，一旦我的气息消失，那么就意味着，林族的所有族人，也都会灰飞烟灭，你敢试一试吗？” 手中唯一的底牌，便是林氏一族，将他们作为人质。 提步上前，风眠欺身，近距离的盯着苍月太一，玩味的说道：“是吗？你当真如此自信？你以为我当真没有办法知道他们的下落？” 转身，风眠看向一旁，淡淡的说道：“那么，无妄之境又是什么地方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林族的所有族人，包括林沧澜族长，都被禁锢在那里吧。” 身形一颤，苍月太一脸色剧变，但很快便收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无妄之境？我不知道！” 残影一闪，风眠手中气息收敛，星域冰牢急速的收缩。 一道道符文加注在苍月太一的身上，让他痛苦不已。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你以为消除掉林少冰所有关于无妄之境的记忆，我们就没有办法知道了吗？他神识之中残留的记忆碎片，就足够了。” 冰牢逐渐缩小，苍月太一在痛苦之中咆哮：“风眠，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们根本就去不了无妄之境，没有我水灵一族的本源精气，你们毫无办法。” “是吗？这么说你就是确定无妄之境的存在，是你们的杰作。很好，那么我们就试一试，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办法，闯入那无妄之境。” 袖袍一挥，风眠转身离开。但他的手中却出现一道蓝光。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自言自语道：“非我族类，果然比较蠢笨！” 就在冰牢变化的一瞬间，风眠趁机夺取了一丝苍月太一的精魂之力。后者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就是阶下囚，所以并未有半点察觉。 密室外，林秀然静静地等候。 四目相对，风眠温柔一笑：“我办事，你放心。林族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况且这件事与老师还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必须尽快的解决。” 无妄之境，究竟是什么地方？又有何等危险，眼下还是未知数。但林族之人的确被禁锢在那里，那么风眠就不可能坐视不管，龙潭虎穴都要闯一闯。 正当风眠准备利用水灵一族精气，强行打开空间垒壁，闯入无妄之境的时候，林秀然却趁机将之拦下，夺走冰蓝精气。 “风眠，这是我林族的事情，你还有更重要的责任，我不能让你陪我冒险。我身为圣女，自然有责任将他们都救回来，所以，必须交给我…” 脸色一变，风眠伸出手：“然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还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把我当自己人？你可以为我冒险，我就不能为你付出？”醉梦红辰的独步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