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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一个你都要盘问人家的祖宗八代,弄得我难堪! 哎呀!若兰生气了,你听听!这是你对母亲说话吗!我盘问人家,还不是為 了你好。交男朋友,总要交一个正正经经,家世拿得出去的人.... 妈!胡芸又打断了母亲的话,你不要為我这样操心好不好?我还小!还不急 著出嫁呢! 哟!若兰叫著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三天两天的换男朋友,你们这一代的 孩子,什麼道德观念都没有,不急著出嫁,却急著交男朋友,今天换一个,明天换 一个,你们以為你们是思想开明,根本就是胡闹! 妈....!胡芸的脸色发白了,你对我了解多少?你知不知道,像许杰那种人 ,我们学校裡多得很,要多少个都有!我如果真想交男朋友,绝不是你想像中的人 ! 你要交怎麼样的男朋友,你说!你说....!若兰气呼呼的问。 说不定是个小逃犯?也许是个大老粗!也许....胡芸低声而稳定的说了出来。 哎哟!老公,你听听,你听听!若兰涨红了脸,转向胡涛。听听你女儿在说 些什麼?你再不管管她,说不定她真会和什麼杀人犯私奔了呢! 若兰,胡涛皱著眉,静静的说:你放心,小芸绝不会和杀人犯私奔,你就少 说两句,少管一点。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世界。真和一个逃犯恋爱的话....那也是 她的命。胡涛微笑的瞅著胡芸。 胡芸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张本来佈满乌云的小脸上顿时充满了阳光。她用热烈的眼 眸回报著她父亲的凝视。若兰却气得发抖:胡涛!你护著她!从孩子们小时候起 ,你就护著他们,把他们惯得无法无天!胡军从早到晚不在家,已经等於失踪了, 你却问也不过问.... 妈!胡芸插嘴说:哥哥就是因為你总是嘮刀他,他才躲出去的。他并没有失 踪,他每天早上都在图书馆念书,所以,妈,你最好不要去管他! 若兰睁大了眼睛,愕然的望著胡芸。忽然觉得伤感了起来。儿子女儿我都管不著 了,那我还能管什么呢? 管爸爸吧!胡芸说。根据心理学家的报导,五十几岁的中老年男子最容易有 外遇! 小芸!鬍老笑叱著。你不要乱讲话,你妈可会认真的。 若兰狐疑的看看胡芸,又悄悄的看看胡涛。你们父女两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 瞒著我呢?她小心翼翼的问。 胡涛跳了起来,不明所以的红了脸。我不和你们胡扯了,画廊那儿,还有一大堆 工作要做呢,我走了! 我也要上学去了。今天十点鐘有一堂课。胡芸说,也跳了起来。 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吧!胡涛说。 不用了,爸,只要送我到公车站就可以。胡芸边说边衝进屋裡去拿了书本。 父女两个走出家门,上了车,胡涛发动了引擎,两人都如释重负的鬆了口气。胡涛 望望胡芸,忍不住相视一笑。车子滑行在热闹的街道上,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似乎都在想著什麼心事。半晌,胡涛看了胡芸一眼:小芸,有什麼事想告诉我吗 ? 是的。胡芸说:真有一个小逃犯。 胡涛的车子差点撞到前面的货车上去。 你说什麼?胡涛问。 哦,我在开玩笑啦!胡芸慌忙说。很不安,很苦恼。 你真怕我有个逃犯朋友吗,是不是?為什麼吓成这样子?假若我真有个逃犯朋友 ,爸、你怎麼办?接受?还是反对?她紧盯了父亲一眼,指指街角。好了,我 就在那个转角下车。 胡涛把车开到转角,停下来,他转头望著胡芸。不要开玩笑,小云,他深思的 说:是不是真有个神秘人物? 胡芸下了车,回过头来,她凝视著父亲,终於,她笑了笑。 算了,爸爸,别胡思乱想吧!无论如何,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小逃犯,是不是?好 了!爸爸!你快去办你的事吧! 胡涛不解的皱皱眉头,这孩子準有心事!但是,这街角却不是停车谈天的地方,他 摇摇头,发动了车子,胡芸却又高声的抛下了一句:爸爸!离那个画家远一点, 他....是个危险人物。 胡涛刚发动了车子,听了这句话,他立即煞住。可是,胡芸已经转身而去。胡涛摇 摇头,现在的孩子,你再也不能小窥他们了。他沉吟的开著车,忽然觉得心裡沉甸 甸的,像压著一块好大好大的石头。那个画家!他眼前模糊了起来,玻璃窗外,不 再是街道和街车,而是鲁霄那对敏感的、深沉的、充满了无尽奥秘的眼眸。 〈六〉 车子停在鬍涛画廊的停车场,鬍老神思恍惚的下了车,走进画廊的时候,他依然心 神不定。江经理迎了过来。平日,鬍涛画廊的许多业务,都是江经理在管。他望著 江经理,江经理笑得很高兴,一定是生意很好! 胡董,江经理开怀大笑著说:您应该通知一下鲁先生,他的画我们可以大量 批购,今天一早,就卖出了两张!最近,只有他的画有销路! 是吗?鬍老的精神一振,那份恍惚感全消失了。我们还有几幅他的画? 只剩三幅。江经理回说。 好的,这件事我来办。 鬍老走进了自己的贵宾室,他迫不及待的拨了手机给鲁霄,胡芸的警告已经无影无踪,那份曾有过的、一剎那的不安和警觉心也都飞走了。他有理由,有百分之百的 理由和鲁霄联繫,那一个画廊的主人能不认识画家呢?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然后是鲁霄睡梦朦朧的声音:喂!啊....你好,哪一位? 鲁霄,鬍老急促的说:我请你吃午饭! 鲁霄沉默著。鬍老忽然紧张起来,不不,请不要拒绝,请不要拒绝!鬍老咬住嘴唇 ,心中陡然翻滚著一股按捺不住的浪潮,在这一瞬间,渴望见到鲁霄的念头竟像是 他生命中惟一追求的目标。不要拒绝!不要拒绝!他握紧著手机,手心中沁出了汗 珠。 听著,鲁霄,鬍老迫切的说:你的画又卖掉了两幅。 我猜到了。鲁霄安静的声音。每卖掉一次画,你就请我吃一顿饭,是不是? 哦!鬍老心裡一阵紧缩。是的,这是件很滑稽的事情,也是个很滑稽的藉口,而且 更是不高明的方法!鬍老沉默了,紧握著那手机,他不知道该说什麼。只觉得自己 又笨拙又木訥,今天,今天是怎麼了? 这样吧,鲁霄开了口:我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我中午也很少吃东西,我的外 甥和他的朋友出去玩了,我只有一个人在家裡。鲁霄顿了顿。你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