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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水。 从前是不怕的。每次重生都如影随影的那种沉在深海的溺亡感觉,使他对水、对海产生了一种类似世人恐高一样明知不必也无法遏制的恐惧。 身后一团阴影逼近,他操起身边的扫把就往后挥打。 胖老板抬高双手格挡。旭清楚看到这个胖胖的老板扎的马步跟自己一个路数。 正奇怪呢,后颈上穴位被重重一压,旭的意识断了线。 身子一软,倒在一个软软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旭发现四周一片黑暗,旁边手机一点红光诡异地闪烁着。头上被戴上隔音的耳机。紧接着就是手机闪烁,是他哥哥打来电话。 有人开门,光线漏进来一条线。线越来越宽,一点阴影也恢复他原来的体态。是胖胖的老板。 旭不知道这两夫妻到底意欲何为。只能强作镇定随机应变。 胖老板艰难地俯下身子,挂了旭还在闪的电话。 又有一个人进来,是老板娘。她问的话很奇怪。她摘了他的耳机问,“59484,你跟蝎子什么关系?” 旭嗯嗯嗯要说话,老板这才想起来,解开他的封条,再问话。“说,你跟蝎子什么关系?” 蝎子,全名安歇。他爷爷时代首屈一指的白纸扇。跟弟弟兔子一起,并称宁日的私人智囊团。 中心公园蓄水大湖,缓解洪涝灾害。地下水道系统精密计算,泄洪运作分毫不差。 不仅是作为这些项目的领头人,蝎子还是提出日升会全套晋升奖励惩罚甚至组训的唯一一人。 如果说日升会是宁日打出来的,那守着日升会兴旺发达的就是这安家两兄弟。 可惜宁日去美国,这两兄弟一个销声匿迹,一个被罚禁足西街。 旭说了自己知道的那些关于安歇的传说,被老板娘呸了一脸的口水。 “蝎子那蛇蝎心肠的!害死西爸爸!害皮皮守寡这么多年!逼死圆圆公主!逼疯你虎子哥!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好名声?” 旭脑袋轰的一声炸了。“你说什么?说清楚!这跟我虎子哥什么关系?” 老板捂住他的嘴,中指放唇边,“嘘。”老板娘还在气头上,话里没个把门儿。 “还把我们兔子爷关在西山那三寸地儿!他就是个混蛋!他还带走了我儿子!” 说到儿子,老板娘捂着嘴呜呜哭起来。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旭明白了那扇通往大海的门是怎么回事儿。 老板娘老板的儿子伊零,拜蝎子为师。最后一句话是爹妈别来找我,我去追随蝎子师傅。关门,不见了。 他们每次打开,门后面都是茫茫大海。所以他们恨死蝎子此人。 老板手放在老板娘肩上,轻轻安慰,“好了老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兔子爷让我们联系他,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我们照办就是。说那么多做什么呢?” 老板娘不依。点到旭手上的蓝色腕表蝎子尾部,点亮藏在手臂皮肤下的完整表盘。 “你看!这分明是那毒蝎子的腕表!我死都记得他带走我儿子就是调这个腕表的!万一这小子对兔子爷不利怎么办?” “你方才说的圆圆公主是怎么回事儿?我妈怎么了?我虎子哥怎么了?你说谁死了?” 第99章 伊叔,伊婶 “嘘,生死的事,不要枉谈。谁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胖老板噤口。 “老板娘,你告诉我。我也是再活了好几世的人。” 旭把这禁忌的话语说出口,也没被针扎心脏的刺疼的感觉。他忽地明白霍山扣师叔祖是何人。 老板二人也安静下来,听旭从居的出生讲到旭的重生。 回想刚重生那一段时间,谁也不记得他,他像一个格格不入的陌生人,闯进了未知的世界。明明那一张张面孔都是他朝思暮想的模样。偏偏一切都生分得如同陌路。 旭吸了一鼻子。“我不认识什么蝎子。我带着曦开车入海。我清楚感觉到自己窒息死去。那小排骨踹我一脚,我便落下来重生了。 我重生之后一度无法接受。或者说,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等我盲目地在以前租住的出租屋徘徊、坐车去往青木山又中途下车、不惜扰乱现在的生活去重新结识过去的兄弟,我就知道,我这一世还是忘记不了我宁子居的身份。 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第一个记起我的人,是小霍霍。你们叫他,霍山扣。” 霍山扣的名字老板二人还是知道的。老板先解开旭身后的绳索,开了灯,给他一杯温开水。 原来此处是他们二人的房间。自己正坐在屋内唯一一张小床上。 老板娘站在他面前抹眼泪。胖老板给他倒了水。“加了盐,对你身体有好处。以后,少哭一点。对身体不好。” 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是哭着说完的。 旭谢过。问他母亲圆圆的死、虎子哥的死、兔子爷又是怎么一回事。 交谈中,旭知道,老板姓伊,单字允。旭想来如此好名字,年轻时候也是美男子一枚。可惜现在,物是人非。哪想到,母老虎老板娘的名字更好听,叫伊依。 交换名姓之后,旭唤他们,“伊叔,伊婶。” 旭喝过淡盐水,感觉眼睛没有那么干涩。又迫不及待问坐在左边端着Kitty锚粉红水杯喝着奶茶的伊婶伊依关于他们儿子的事情,自己亲人的情况。 伊叔看到门口有人进来,出去吧台招待客人。留下伊婶跟旭闲唠嗑。 伊婶告诉他,事情要从当年蝎子喜欢西爸爸。不幸被发现说起。 “子居的过继酒只请了一些日升会老干部。兔子爷跟蝎子也在名单里。” 蝎子给宁正送来下水道系统模型。他对所有人都还是那么温柔,唯独对龙头老大漠视。拦住他,问他到底想怎样。 “囡囡搞成这样,我不可能抛下她娶你!”这是当时老大的原话。 囡囡是老大最爱的女人,蝎子是他最爱的男人。都是挚爱。蝎子做出让步,“解散西街。”老大依然不同意。他也有他的责任。那么多张嘴,那么多的家,娶了就得负责到底。 伊婶说:“西爸爸希望他跟自己的妻妾好好相处。留下一句:我只能成为你的唯一,我不是你的其中之一。蝎子头也不回离开了日升会。之后我们各行各事。你的父亲母亲埋首旭日东升。兔子爷给我们夫妻做试管婴儿。又尝试单独把常青计划进行下去。 1988到1996年,八年的研究让蝎子疯了!他像一个幽灵一样回来了。让西爸爸死了一次又一次。母亲杀子、皮皮杀夫,全玩了个遍。虽然之后发现这不过是为了欺骗西爸爸让他自愿接受囚禁的骗局。” 伊婶捂着嘴,脸色惨白。无论过了多久,只要一提到当年血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