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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名山胜水,灵气一般。周碧华也是个长居于此的普通人,就算是死而复活,怎么就成了魔? 他正想不通,却惊见一个影子如风般卷过来,方才已被退魔符击中的周碧华也瞬间没了影子。是谁,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救走了她? 天庐湾别墅,秦菜回去的时候是凌晨四点。谈笑一开门都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 秦菜把周碧华抱进来,她刚才只是被退魔符击退了一下,没受什么伤。倒是秦菜捉她的时候打中了她,但也只是昏厥。 秦菜也不答话,径自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拿刀在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接了一杯血。她把血放到周碧华嘴边,周碧华仿佛本能般吸取,不一会儿杯子里的血就消失怠尽。而她形同厉鬼枯骨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谈笑在旁边,神情越来越凝重:“菜菜,周阿姨她……” 秦菜没说话,一个声音传过来:“你这样越喂她的法力会越高,危害也会越大。” 秦菜抬头看过去,通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说了这句话,他转身准备上楼,秦菜突然叫住他:“如果给她一只异眼,她能不能活过来?” 通阳子走过来,在秦菜手下这么久,第一次能帮点忙,他还是不吝啬的。他扒开周碧华的眼皮看了看眼珠,又仔细观察了她的牙齿和指尖,半晌才摇头:“异眼是至阳之物,她的魂魄绝计承受不住。强行融合只能让她魂飞魄散。这个东西倒是奇怪得紧,魂魄是普通人的魂魄,身体有点像僵尸,唔,但却偏偏有着妖怪的内丹……” 秦菜将毛巾盖在周碧华身上,她这时候睡得十分香甜,形如生时。 通阳子看她神色也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没再多说,回了房间。谈笑将手搭在她肩头,只是叹气:“菜菜,魔是食人脑髓的。就算你的血能够坚持一阵,总也不能喂她一辈子。其实……” 秦菜抬起头,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谈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周碧华很开心。能够亲眼看见女儿生活在这样优渥的环境里,她比秦菜更满足。这几天她也几度提到想回家,都被秦菜用各种借口挽留下来。她开始变着花样给几个人做好吃的,连一向挑嘴的沙鹰都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 桑骨泥人也很喜欢她,动不动就给她带各种瓜籽。一家人可谓是其乐融融。至少表面上是其乐融融。 私下里,沙鹰和谈笑都难掩担忧之色——秦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样的消耗,即使是她也绝对禁受不住。 十二月二十八,腊巴节。 周碧华早早就熬好了香喷喷的腊巴粥,沙鹰都人都是早早回家喝粥——连周碧华也没发觉,自从她来之后,这个屋子里就没离过人。 她身边要不跟着沙鹰,要不跟着谈笑,要不就是桑骨泥人陪她。再加上秦菜几乎一有空就腻在她身边,她从来没有觉得孤独。 听说这些是女儿的同事,她对沙鹰他们都很客气,常说秦菜不懂事,让大家多多照顾。几个人也经常变得法子跟她聊天,听她讲那些山野的传说。这些传说在常人听来神乎其神,但在玄术师听来却只觉可笑。只是没有一个人有不耐之色,这些人间的组长、线长乃至部长们都非常耐心。 这时候桌边围着十几个人,青瞎子他们也都赶来秦菜这边,都给周碧华带了好些礼物。众人围桌而坐的时候,像聚餐一样。正吃着饭,突然周碧华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众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周碧华抬起头来,只见其眼睛突出,皮肤开始缩紧,头发长出半尺。 沙鹰第一反应过去拦她,她喉咙里呵呵两声怪响,一下子扑向旁边的谈笑,谈笑随手抄起盘子。那盘子被她一口咬住,顿时碎成齑粉。谈笑面色一变,手往旁边一伸,最后想着是秦菜的妈妈,也没动手,一个矮身避了开去。 在座十二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手。秦菜上前压住她,另一只手伸到她唇边。她一口利牙猛然咬住秦菜手腕,咕咕吞饮鲜血。可是秦菜连续几天喂食,这时候又能有多少血呢? 她獠牙都露出来了,还是坚持着一动不动。谈笑赶紧递了新鲜的血给她,她捏在手里,不动不语。 周碧华在她手腕上咬了好一阵,再没有任何鲜血,她不满足地吼了一声,又去追看起来很好吃的谈笑。沙鹰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好好的屋子瞬间乱七八糟。最后还是通阳子摸出一套手环扣在周碧华四肢,然后道:“先放到负一楼吧。” 秦菜开始打电话,那头很久才有人接起,白芨的声音仍然冷淡,但比之以前,终于少了一丝不耐:“说话。” 秦菜獠牙都没收起,喘息许久才道:“来天庐湾一趟,有急事。” 白芨过了四十多分钟才过来,负一楼,沙鹰已经把周碧华关进了一间最结实的房间。门是大铁门,她拼命地拍打房门,声音震天。沙鹰担心被邻居听见报警,不得不用通阳子以前捆僵尸的铁锁把她捆起来,绑在柱子上。 白芨现在就站在柱前,周碧华眼珠赤红,现在仍在咆哮。过了好一阵,他终于说话了:“内丹没有问题。” 秦菜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吃力:“我的血有问题?” 白芨用玉纤撑开她的牙齿,仔细看了一下:“她的牙不是僵尸牙,你的血也没问题。如我所料不错,你以血滋养她的三天里,她肯定吸过人血。僵尸血遇人血,肯定会产生邪气。这时候再殖入妖丹,邪气沾染妖丹。而她本身就是一个普通的魂魄,抵制不了恶念,更化解不了邪气,于是变成魔。” 秦菜只觉得头很沉,人有点站立不稳:“不可能……我的血阳气是足够的,她为什么要去吸血?什么办法可以救?” 白芨答得轻描淡写:“魔以人脑髓为食,喂她生人脑髓就好了。” 秦菜连表情都没法控制:“除了这个呢?” 白芨转头看了她一眼:“兔子吃草,你要想养它,就喂给它草。别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秦菜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她胸腔里开始冒烟,是鲜血熬干,僵尸的阴气和异眼的阳气开始互相排斥。 白芨以手抵住她的眉心,暂时压制她体内二气相冲。秦菜一开口,嘴里都冒出烟来。白芨半蹲着,居高临下地道:“不过当务这急只怕不是找脑髓,她一时半刻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