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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块皮肤,皱着眉,似乎是被化妆品刺激到了。 “亦然,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搞的,怎么划伤了?” 女化妆师停下刷子,俯下身细看,一脸焦急,“伤口没处理就上妆,这样没事吗?” “没关系,一点小伤,只是被猫抓了下……”陈亦然放下手,“继续吧。” 谁是猫啊…… 被猫抓伤该去打疫苗才对。 “菲姐,请放松。” 小辫子的男子将她的头掰正,从化妆箱里拿出吃饭的家伙,化妆工具和化妆品堆了一桌,翘着兰花指的手在她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招呼。 打底,打底,打底…… 上妆,上妆,定妆…… 职业娘炮化妆师,动作熟练,力度适宜,打九分。 长相扣一分。 过了很久,浩大的工程终于结束。 明晃晃的镜子里,一个美丽的女人正看着她。 五官如琢,眉眼上扬,美的像一把绝世利器,让人移不开目光,迈不开脚步,心甘情愿地让这把匕首刺进心脏。 那是萧绝菲的脸。 真美。 范小凡不会化妆。 上大学的时候,她也曾经也学同年龄的女生去买回一些化妆品,她幻想和着和宣传里说的的那样,通过化妆可以丑小鸭变天鹅。可美丽离她是这样遥远,她在自己的脸上做实验,每每惨不忍睹,从不敢顶着出门,惹来同宿舍女生的嘲笑,她们暗地里说她丑人多作怪,她都知道。 化妆品的颜色染黑了水流,那样丑陋,她听着她们的谈论,在厕所一遍遍地洗,直到水流变得透明,镜子里的她,还是一只丑小鸭。 丑就丑吧,丑是罪过吗…… 后来,范小凡就放弃了变美的梦,顺从地,活在永远的自卑里。 可是现在,美丽就在她唾手可及的距离。 范小凡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怔在了原地。 真像是一场逼真的美梦。 “菲姐,那个今天沈导说要化素净些……”小辫子慌了神,以为她是不满意做的妆容。 “你化得很好。” “啊!”小辫子受宠若惊,(*°_°)=3他竟然被夸奖了? 要知道萧绝菲的挑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之前给她化妆师没一个不是被骂得狗血淋头,恨不得躲回妈妈的子宫里去。来之前,小辫子的同行就给他打过预防针,让他多保重,要坚强,要勇敢! 这…… 似乎和传言里不太一样啊…… “谢谢菲姐夸奖!是菲姐底子好,才怎么画都好看!” 小辫子兄弟虽然在努力拍马屁,说的却是实话,萧绝菲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所有的妆容都只是锦上添花,萧绝菲的底子可以说是他见过的女明星里数一数二的,一直被称作“顶级花瓶”不无原因。 范小凡微笑,镜子里的人也冲她微笑。 笑容非常的亲切。 萧绝菲忽然顶着一张好脾气的脸,感觉好诡异。 于是范小凡重新板起脸。 接下来,范小凡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换了戏服,又坐下来戴上头套和首饰。 头上顶了几个发包,珠钗耳坠也是沉甸甸的,范小凡有点心疼自己的脖子。 试镜,原来是这个意思,范小凡后知后觉地意识道。 她现在居然要拍戏了,范小凡摸着戏服的袖子,顺滑的料子,袖子上刺着淡色的杏花,整体是少女的淡粉色,绣花精细。她朝镜子里望去,一个温婉的古风少女端坐着,很显嫩的对称小发髻,乌发垂在胸前,戴着绿色的坠珠耳环,宋代的窄袖,尽显娇俏。 她这次试镜的角色是的女主角程嘉宁。 但那个经纪人模样的男子在车上就跟她说过,角色早就是内定了,今天也就是走个形式罢了,不用担心,难怪一早就传出萧绝菲参演的消息。 “都来了啊,人来得挺齐?” 火急火燎地让人准备试镜,自己却成了迟到的那个,沈万宗慢悠悠地踱步进来,毫无愧疚之心。 他对着范小凡转了一圈,说:“造型还不错。” 心里却是叹气,想到萧绝菲的那点演技,也就造型能看看了。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吧!” 陈亦然的角色是个微服中的皇子,做的初期微服的造型,造型比较简单,普通的青衫白褂,可穿在他身上就是斯文儒雅,翩翩公子。陈亦然是科班出身,又是院校里的高材生,演戏经验不少,临场表演自然难不了他,沈万宗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陈亦然下台后,便在一边看范小凡的表现。 沈万宗对萧绝菲的演技可不抱什么希望。 他最初属意的女主不是她,有人出资让她演女主角,双方谈了一个合适的价码,沈万宗妥协。拍了这么些年不温不火的戏,沈万宗对这圈子里的规矩已经习惯。可习惯不代表不嫌弃,萧绝菲是别人硬要插.进来的花瓶。 花瓶可以美化环境,也算有点用处。 只是沈万宗担心,萧绝菲这个花瓶非但不能起到美化作用,反而会成为破坏环境的元凶。 萧绝菲的演技,怎么说呢,让人很难以启齿。 如果一定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浮夸。 曾经有人公开讽刺过,当萧绝菲粉丝的最大福利,便是追一部剧,GET一套表情包! 范小凡的站在台上,有点手足无措。 对于演戏,她有种敬畏。 在她眼中,演戏都是漂亮的人玩的东西。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她拿着入社申请书走进话剧社,她向往着可以在舞台上演绎,可话剧社的社长饱含深意地告诉她:要量力而为。 话剧社的墙上挂着舞台剧演出的照片,每一张脸都是花朵般的美丽,社员来来去去,追逐打闹,每一张脸,都是美丽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感到了深深的羞耻,全身都是尴尬,她捏着那张纸头也不回的走,走到走廊尽头走下阶梯,外面日光很盛,手心却不暖。 量、力、而、行。 她都没有机会尝试过一次,却被轻易地审判了失败。 …… “怎么还不开始?” 沈万宗催促,转头和一旁的笔者讨论着该怎么把这选角的过程写得如同传奇,什么一眼相中,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