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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似乎真的是来京城游玩的,可是他却也很清楚自家公子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也无怪乎朝润会这么认为,因为他家公子确实是很老实地呆在府邸中,但是这并不表示不会有人,哦不,有是非不来找他,即便此次他们来到京城并未声张,但是不论白天黑夜总是会有各色人等前来拜访,朝润看着自己公子对付各色人时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不禁心下钦佩万分,自忖自己就是再练上个八百年也达不到如此境界,而朝润也不是一直随侍在离公子身侧,他家公子对于朝润来说还算得上是信守承诺之人,若是有空暇的话自然会放他出府玩耍,只不过今夜却是个例外,朝润是被自家公子从书房中赶出来的,还亏了朝润今日从外面一回府就难得地凑到了公子这里呢,结果却被一反常态地给轰了出来,朝润不乐意地撇撇嘴,不过却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看来今夜的客人对于公子来说很重要呢。 或许朝润被保护地太好有的时候不是很通人情世故,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心思单纯,所以往往对于他家公子的事情而言,小家伙儿直觉还是有些准头的。 在书房中的离公子没有了白日间见客的严肃样子,浑身懒洋洋地躺在书房中用来小憩的软榻上,离公子身着上绣蓝色花形的月牙色白衫,衬上上方的那副花开富贵的牡丹图,这一冷一热的颜色到将此刻在烛火下的人映衬地更加是气势非凡。 第四十五章 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人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种不显张扬但却聂人的气势,即便往日间也是高人一等的人物,此时此刻也只有对这位冲着自己温和地露出笑意的人,赶紧收殓心神,微微低头示之以弱。 “许久不见,不知您一向可好。”离公子眼带笑意地问道。 对面那个在烛火阴影处的人听到这句语带笑意的话语更是越发谨慎起来,头似乎更是低了下去,但仍是语调很稳地回道:“多谢公子关心,这身体好不好,现在……想必您也看到了。” 离公子听了这一句语义不明而且略显不恭的话语后并未露出生气的神色,反而展颜笑道:“看来您对这些年来京城中养尊处优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是不是?” “呵,公子说笑了,这种生活还不是全凭公子的一句话吗?”那人也回答地滴水不漏。 “您说的严重了,如今您的一切都是您自己得来的,至于我……也只不过是在当初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绵薄之力?”那人重复道,复又轻声笑道:“那样的‘绵薄之力’除了公子您——可不是谁都能够使得出来的。” 两人在这里相互打着太极,离公子的表情更加笑意盈盈,对面的那人在言语中也是曲意迎合,若是这样一直下去的话,倒也不失为一场宾主尽欢的谈话,但是既然两人在此时这个时期见面,那便不是仅仅满足于这些的了。 刚才还是满是笑意的离公子此刻却将话题一转,问道:“不知令郎近来可好?” 听到离公子如此问道,那人脸上猛然之间没了笑意,但是却又很快地反应过来,回道:“多谢公子关心,犬子近来很好,有劳公子‘挂心’了。” 这“挂心”两字可谓说的意味深长,离公子也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笑意略减,不过他却很快地忽略过去,还是温言细语地说道:“今夜您能够前来,对于我们彼此来说看来都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那人停顿了半刻,才回道:“这也要多谢您的相邀。” 在这一刻似乎两人之间都厌烦了这样的太极,停止了这样的话题,相互看着对方,彼此都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不知公子此次有何吩咐呢?”那人首先说道。 “在下不过是来京游玩罢了,又能有什么吩咐呢?您真是多虑了。”离公子的话那人自是不会相信的。 “哦?这京城对于您来说还有什么好玩的呢?若是论起这些来,京城终是比子鸾逊色许多。” 离公子此时不想细想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只是淡淡一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京城有的,子鸾不见得就有,您说对不对?” 那人闻言呼吸微微一窒,此刻终于直视离公子面色严肃地问道:“那请恕在下愚钝,不知这京城之中究竟有什么可以吸引公子的呢?竟然连素以聚天下奇物而闻名的子鸾都没有。” 离公子听后只是笑而不答,“您认为呢?在这个天下中还有什么能够让我放在眼中呢?” 那人听后久而不答,他与离公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中隐隐可以猜到答案。 “好了,在下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离公子从软榻上略微起身,“老大人想必已经猜出在下此次冒险进京的来意了吧?” “公子的想法又岂是常人所能揣测?” 姑且不论此言是褒是贬,但是离公子却好像没有听懂这话中之意,依旧和声回道:“老大人真是说笑了,在下何尝不是一介凡人,其实……老大人何必再和在下打哑谜呢?老大人对于在下的来意不是心知肚明吗?” 那人听后并未接言,只是在阴影之中束手而立。 离公子看后笑意有些冷了下来,但是却很快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老大人,现在朝中局势如何,相信您比在下更为清楚,您难道……” “老夫年事已高,恐怕已经有心无力了,倒让公子您挂心了。”那人赶紧堵住了离公子的话语,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离公子对此倒并不介意,只是继续说道:“呵呵,老大人误会了,在下并无他意,老大人想安养天年自是最好不过,在下也曾想过这样的悠闲生活呢,只是……唉,身不由己罢了,在下不知有多羡慕老大人呢,只不过……这世上之人未必都像老大人如此想法吧,比如说……令郎……” 此言一出,终于让那人警醒起来,原本刚刚低垂的目光此时也终于看向那位笑里藏刀的离公子。 “犬子年轻气盛,偶尔也会口出狂言,看来老夫还是教子无方啊,倒让公子见笑了。” “老大人如此一说便是言重了,这年轻气盛有时也是好事,难道老大人就没有祈盼儿子建立一番功业的心思吗?” “犬子性情浮躁,难以成就大事,还望公子能够高抬贵手。”这是那人在进入书房之后第一句示弱的话语。 “老大人这是何意?”离公子微微有些不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