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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来。 他的邮箱里,躺着太平洋东岸Top10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但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若是在一年半之前,钟意会毫不犹豫地买张机票走人,可是现在…… 想到沈西风,想到那个腻乎乎毛茸茸的大狗,钟意连眼神都柔软了许多。 虽然现在也是聚少离多,可至少两人还在同一个时区,能隔三差五的牵个小手睡个小觉,真要去到大洋彼岸…… 钟意连跟沈西风提这事的勇气都没有。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覆在了头上。 钟意一惊,手忙脚乱地拉下来,视线还没清晰,额头就被吻了一下。 沈西风带着一身宴席上的烟火气,出现在钟意的身边,眸子里映着星光,美得耀目。 “就知道你躲到这里来了。” 他笑着伸手拉过钟意坐在沙滩上,又把薄毯打开,搭在钟意的肩上:“上次没来得及,今天就好好陪我们意意看海。” 钟意就势靠上沈西风的肩,轻声问道:“里面吃完了?” “不知道,反正桌上的人也醉得差不多了,我就跑来找你了。” 沈西风蹭了蹭钟意的头发,扭头看向他:“你喝了那么多,有没有事?” 钟意摇摇头:“去厕所都吐了,没事。” 沈西风皱起眉,心疼中带着遗憾:“下次这种场合就不带你来了,多伤胃啊。” 钟意不傻,听出他话里的惋惜,伸出手让他牵着自己,看着星空说道:“冠名的事,我想了想,你出了这么多钱,在法国也有名气了,就用‘沈钰’来冠名吧,让法国人记着你的好。” “不要。” 沈西风立刻拒绝道:“我本意是想选你或是钟晴的名字,那个地方是送给你们的礼物,哪有送人的礼物打上自己名号的?” “不要用钟晴,不想这个名字……被那么多人知道。” 钟意想了好一会儿,商量道:“不然,用我们俩的名字?两个Y?” 沈西风的唇角开始上扬,他坐直身子,把钟意扶开了些,让他看向自己:“其实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结果。但是,我感觉现在把我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 “?” 钟意毕竟喝了太多酒,跟不上沈西风的节奏。 沈西风看着钟意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看着他比月光更柔和的眉眼,蓦地升起一丝羞赧。 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才又抬起了头。 “法国这边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5岁,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结个婚看看?” “???” 钟意觉得就算他一辈子不沾酒,也跟不上沈西风的节奏。 “意,” 海风让沈西风微微眯起了眼,他坐在星辉之下,光风霁月。 “我想给你一个家。” 第108章 我们要不要 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海, 连接欧亚非大陆的地中海,因其适宜的温度和优越的自然条件, 成为了人类文明的发祥地。 北纬30度左右的舒适带,是最适合人类居住活动的地区。 所以, 但凡头几次来到地中海边的人,都会感受到自然力量的号召,变得膨胀而不切实际, 做出诸如月下求婚这种大胆的举动。 沈西风看着钟意呆愣的眼神, 心里有点打鼓—— 这孩子说是把酒都吐了,那到底清不清醒啊?是不是不该在这时候说?还是应该先确认喝醉吧,刚才听他说话似乎条理很清晰,完了完了,又要挨骂了! 正在沈西风惴惴不安之际,钟意忽地伸出一只手,平平摊在沈西风面前:“戒指呢?” “??” 沈西风一愣, 随即扯开大大的笑容,果然还是变成小醉猫了! 但小醉猫丝毫不理会他的笑, 霍然站起身,猫眼在月光下闪着愤怒的小火苗。 “你也没有跪下!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啊?” 沈西风万万想不到是这样的展开,慌忙起身去搂小醉猫:“买买买!明天马上买!买最大的鸽子蛋!” 可惜他的表态来得太晚, 小醉猫已经闹上了,扭着身子不让他抓到。 “你根本没诚意!献花戒指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看我没爹没娘就好糊弄了?I hate you!” 妈呀, 英文都出来了, 这小子是醉成什么样了?? “意, 意!” 沈西风一边追着钟意,一边解释:“跪!肯定跪啊!你听我说,你没同意之前,我、我不敢买也不敢定场地,不是什么都没做!” 也不知钟意听进去了哪几句,他转过身沿着海岸线就开跑,醉归醉,身手还是那么利落,时不时地停下来撩起海浪往沈西风身上泼,等快要被抓到的那一刻,嗖地一下又跑远了。 我艹! 被泼得浑身湿哒哒的沈西风彻底狂暴了,扯下衬衣一把扔到脚边,卯足了劲去抓钟意。 那醉猫还当跟人玩游戏呢,一边回头傻笑一边往前跑,没留意脚下,被沙子绊了一下,正好这时沈西风扑了过来,两人同时摔在了沙滩上。 沈西风用手护住钟意的后脑,把人摁在沙地上就开始亲,眉心、鼻尖、嘴唇,哪一处都不放过,直到把自己都染了一身酒香,才微微撑开点距离,看到那双闪着星光的眸子,忍不住又俯身啃起细滑的颈侧。 “瞎闹什么,嗯?讨厌我?真讨厌我了?” 他用牙齿轻轻磨着钟意敏感的耳垂,就听见一连串熟悉的抽气声,怀里的那具身子开始小幅度的挣扎,体温在逐渐升高。 海浪极其温柔地拍过来,浸润了两人的裤腿,海风裹着酒气绕着两人打转,仿佛做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挽留。 沈西风把人啃得没了力气,却故意不去碰钟意更敏感的肩窝,撑起身子扳过钟意的脸,让那双失了焦距的水润眸子看向自己。 “意,以后再怎么发脾气,骂我打我都好,但再别说自己没爹没娘,这话太捅我心窝子了。听见了吗?不许再说了。” 钟意也不知听见没听见,眼神从滑过沈西风光|裸的肩颈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脑袋一偏不再去看他。 沈西风不放心地把人再扳过来,不依不饶地问:“听见没?问你话呢,别装,我知道你能听明白。” 这次钟意索性闭上了眼,伸手圈住沈西风的脖子,短短地‘嗯’了一声,接着凑到他耳边清脆地蹦出两个字:“洞房!” 噗—— 沈西风下意识地擦了擦鼻子,还好没喷鼻血。 算了,跟这样的醉猫讲什么道理都白搭,早点扛回去吃干抹尽了事。 自上次来法国后,两人就没洞过房了,这会儿就跟火星掉进干柴里,噼里啪啦的就要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