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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雷蛰见了他,问他是不是怀念被操了?宋观扯出个笑脸,说要找个人,为此愿意给六十万。雷蛰还记得上次是苏堂镜带走的宋观,问他怎么不去找苏大少爷。 宋观当场承认自己恨苏堂镜,不只是被设计欠债的事,更是因为苏堂镜一行人打碎了他的自尊,让他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上不得台面。自以为的交情友情,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 “那你不恨我?”雷蛰吞云吐雾轻轻晃动工作椅。 还真不恨,有厌恶有恶心有恐惧,但真谈不上恨。恨一个人是一起站在马路边看有车来了会伸手把对方推出去,而面对雷蛰,不过是某天这人被车撞了宋观会在一旁袖手旁观,等人死了兴高采烈拍手称快罢了。 当然他不可能当面把话说白,只诚实地摇头:“不恨。” 雷蛰笑了,拍拍大腿示意:“过来。”然后抱着人在人耳边低声说:“不恨那就是喜欢了?” 宋观没出声,只伴着雷蛰的上下其手低低喘息。直到后来被颠簸的狠了像是肚子都快被戳破的时候才呻吟求饶。 这天起宋观又爬上了雷蛰的床,不过这次是他自己上赶着去的。雷蛰调笑说自己都快精尽人亡了,宋观搂着他的脖子身体上下起伏不搭腔。 只是每次都没消息,雷蛰皱着眉头说是不是阿绿说谎了,他根本没有去卖器官。宋观哑然,阿绿去卖肾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世间事这么巧,雷蛰说过两只肾六十万,后来阿绿没几天就有了六十万,所以他才会想阿绿去卖器官了,不然那天何必那般生离死别。 只能继续找,一天天过去不光雷蛰要被榨干了宋观也觉得自己快成大松货了,“你别天天来了,我受不住。”雷蛰点烟的手都在颤抖。 人没找到交易就不算完成,钱都给了,宋观怕雷蛰反悔或不尽心力,只得把自己当根胡萝卜,期望雷蛰是头驴,能为吃的勤走几步。 现在雷蛰吃不消赶他了,他差点脱口而出:要不换我来?却也知道雷蛰不是自己,不会觉得操人与被操都一样爽。再说自己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也亏损的狠了,哪怕雷蛰真躺平了给他上也是有心无力。 最近总是不经意扶腰,主管有次路过提醒他悠着点,还有:“别再无故旷工了,再来一次你就另谋高就吧。” 他贪玩的名声已经传遍整个公司,腰酸背痛眼下青黑,再加上他的生活作风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是纵欲过度。但玩的厉害好过一声不吭的阴沉,大家也不讨厌他,最多取笑一下,关系好点嘴毒点的直接说他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报废永远清心寡欲了。 “滚。”宋观笑骂,但还是推辞了今晚的酒局,“我得养养,森林那么大,我还不能报废。” 林涛做了个拎壶浇水的动作,笑得不怀好意:“多吃点腰子,花花草草都等你浇灌呢。” 离开公司后宋观没有回宿舍,而是又一次去了盐港,又一次,来到空无一人的村屋。最近他一周要往这边跑两三次,睡一觉早上又离开,不思考不说话,当然,也无人可说话。他知道自己想阿绿了,想他的好,想他的暖。 毕竟只有阿绿爱他,愿意付出一切地爱他。 雷蛰那边迟迟没有消息,现在见到他都有点躲着走,本就凹陷的眼眶看着更深了,吸着烟像是要羽化登仙似地:“你怕不是狐狸变的,答应了的事我不会反悔,你要是欲求不满我这有批新玩具你先玩着顶顶?” 宋观当然不是欲求不满,再说就算欲求不满也不会找上他雷蛰。出门的时候碰上雷蛰的助理小丁,小丁手里端着碟切成小块插着牙签的月饼,见到他咧嘴一笑:“嫂子好。”又殷勤地把月饼往他面前送,“您吃月饼。” 看着眼前切得精细的月饼块宋观不由得嘴角抽了两下,不相信雷蛰吃块月饼要这么精致,难道不应该对半切叉起来啃吗。倒是无所谓别人叫他大嫂,他跟雷蛰究竟是什么关系自己心里有数。 “不了,你自己吃吧。”宋观拒绝,不看小丁失望的神色直接离开。 周六休假,无所事事下这天吃完午饭宋观又去往村务,只是在港口这边就被叫住了。柳媚还是老样子,身段妖娆皮肤嫩白:“宋小哥。” 宋观停下来看过去。 女人坐在石阶上一拍旁边位置:“过来,陪我说说话。” 他是不想去的,正要离开柳媚却说:“阿绿......”就俩字,再不多说。宋观走过去,坐下了。 “阿绿他,”女人看着街道,正午日光下盐港人不多,寥寥几个还多是生意人或者附近的住户,精致的建筑,砌得整整齐齐的路砖,来往的普通人做着普通事,表面看起来这里仿佛与外面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实际却到处蛰伏着黑暗与淫靡,只等夜幕降就出来狂魔乱舞,她语音柔柔地,“阿绿他,是个好孩子。” 宋观静静听着,却没等到下文,他疑惑地看向女人。 柳媚手指朝他鼻尖点过来,很亲昵的举动,似嗔似怒:“你啊,还是那般没心没肺,”看宋观躲开了也不在意,收回手又看向街道,“我想着,如果当初没遇见你,或许阿绿现在还好好的。” 这个假设听起来很有道理。如果当初那盏路灯下柳媚没拉住他宋观就不会跟她搞在一起,不跟她搞在一起就不会来盐港,不来盐港就不认识阿绿。 当时阿绿给鱼贩打工,杀鱼卖鱼,休息时就来柳媚这儿喝水遮阳。宋观来找柳媚时跟他撞见了几回,后来青年拉住他,说:“我也可以。”宋观打量他,问他价钱。阿绿要价很低,低到宋观觉得占了大便宜,几乎是白嫖,后来他这样跟阿绿打趣的时候阿绿咬紧了后槽牙。 只要是个有体温的活人,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宋观没多思索答应了,跟着阿绿去了酒店。但开`房也是要钱的,几次下来宋观觉得不划算,于是阿绿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小村屋。 有些人难受的时候是见不得人好的,恨不得旁人比自己更惨个一百倍。宋观就是这种人,他被苏堂镜雷蛰欺负了,没处伸冤,于是他转头欺负到比自己更弱小更平凡的人身上。 其实他知道阿绿喜欢自己,甚至一直装作不经意地诱惑那个傻孩子。哪有成年人吃个东西还舔手指的,可惜阿绿对着他完全是个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是阿绿会替自己还债这事他是真的没料到。然而最近噩梦越来越频繁,梦里那个自己面带讥讽地看过来。 你真的没想到吗? 真的吗? ……. 怎么可能。他无意间说起柳媚她们的昂贵叫价,说起盐港几大热闹场所来找乐子的有钱人不少。说自己还债太累了,再退去衣裳展示一身青紫与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