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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上,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所以每天早上,程廷轩都只能顶着一双黑眼圈出门,眼睁睁看着如胶似漆的 小两口在自己的眼前乱晃,晃得他心烦意乱。 讲道理,通过和这个女孩子这几日的相处,他对她还是很满意的,但总觉得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 这天,儿子又去公司了。 他之前的老船长在北京开了一家海运贸易公司,一直想拉他入伙来着,可他 一直没答应,现在既然决定了不再出海了,索性就去了这家公司,那老船长也不 含糊,直接给他挂了一个合伙人的名头。 而自己的「准儿媳妇」,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平时就做做家务,练练 瑜伽什么的,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程廷轩越看越满意。 他却不知道,杨可如是因为觉得跟他独处太别扭,才想着法子的让自己变得 忙起来,这才不至于太尴尬。 还好,程廷轩因为学校教学和学术的任务,再加上时不时的跑去和张瑶腻歪 一会儿,在家里的时间倒也不算太多。 只是这天刚好周末,他不用去学校,张瑶也要在家陪周末休息的果果,于是 程廷轩就在家里呆了一天,杨可如也忙活了一天,把她累得够呛。 程廷轩看不过去了,就说: 「小杨啊,你也歇会儿吧,不用这么累的,家里已经很干净了。」 杨可如停下手,细密的汗珠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头发黏在脸上,有些 难受,于是她下意识的,就抓起自己的头发,想要从手腕上取下头绳把头发给扎 起来,却发现手腕上根本就没有头绳,她愣了一阵,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剪了 短发,已经不需要扎头发了…… 她猛地将头发放下来,整了整额前的刘海,却发现程廷轩怔住了一样的盯着 她,她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你……你……」 程廷轩的眉毛已经拧成了麻花状,他满腹的犹疑都写在了脸上,眼睛死死的 盯着杨可如,嘴巴嗫喏着。 「我……我……」 「我去个洗手间!」 杨可如逃也似地钻进了洗手间里,坐在马桶上,绝望的抓着头发,呢喃道: 「完蛋了,完蛋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正好这时,程子俊回来了。 他看了一圈,没发现妈妈,于是问: 「爸,君君呢?」 程廷轩一张脸拉得老长,他沉着声音说: 「你来我房间,我有话跟你说。」 程子俊一脸纳闷,尾随着爸爸进了屋。 程廷轩背对着儿子,负手而立,半晌不语。 程子俊等得发毛,便问: 「爸,你有啥事儿,就直说吧。」 程廷轩又站了半天,然后缓缓转过身,程子俊发现,爸爸的眼睛里竟布满了 血丝。 「爸,你这是咋了?你说话啊,怪吓人的……」 程廷轩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却无比的嘶哑,他说: 「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程子俊心里咯噔一声,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说: 「她?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她是我在马来西亚……」 程廷轩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发出g的一声巨响。 「说!实!话!」 这一巴掌,反倒是让程子俊冷静了下来,他说: 「就是实话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你!」 程廷轩气得浑身发抖,他平复了好一阵,才将这股怒气勉强压下去。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我和她朝夕相处了2年,怎么会认错?尽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这么 年轻,但是我肯定,那就是她!」 程廷轩越说越激动,他用颤抖的手指着程子俊,厉声问道: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造孽?」 「造孽?」 这句话简直戳到了程子俊的痛处,他说: 「我找了她年,我造了什么孽?你别忘了,妈妈的死亡证明还在你抽屉 里躺着呢!是你亲自去办的!」 程廷轩本来来势汹汹的气势为之一滞,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颓然的坐到 床边,埋着头一言不发。 放了狠话的程子俊却有些后悔了,他看了看父亲鬓角斑白的头发以及湿红的 眼眶,后悔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父亲说话,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 会儿后悔,也没用了。 他走到爸爸床边,附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落了灰的相册。 他翻开来,里面是他们一家三口当初的合影。 他一页一页的向前翻着,最终在一张照片处停了下来——那是他爸爸和妈妈 刚结婚时拍的照片,不是婚纱照,就是一张简单的合影。 程子俊说: 「当初娶妈妈的时候,你也说过的吧……」 「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健康疾病,无论顺境逆境,都会爱她,尊重她,保护 她,直到永远……」 程子俊摩挲着相簿里的照片,对爸爸说: 「你的永远……是2年,而我的永远,是世界的尽头!」 「你没能信守承诺,很遗憾……但是我会!」 程廷轩抬眼看向儿子,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程子俊将相簿交到爸爸手里,然后转身退出了房间。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程廷轩不禁想——难道是我错了吗? …… 杨可如一直在门口偷听父子俩的对话,见程子俊自以为潇洒的走出来,一把 揪住他的耳朵,说: 「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程子俊痛得呲牙咧嘴,忍不住说: 「我这……我这不是帮咱俩说话呢吗!疼疼疼……」 杨可如又狠狠拧了一把,这才放开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啊你啊……」 …… 日子还在继续。 程子俊和妈妈依旧每天都住在爸爸的房子里,依旧每晚云雨。 杨可如本来是很不情愿的,毕竟已经被程廷轩识破了他的身份,还当着他的 面做这些,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但程子俊不依不饶,她也拗不过,毕竟他俩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所以该发生 的,还是发生了。 程子俊仿佛有意要气一气他爸似的,故意在做那事的时候大喊「妈妈」,而 被干得高潮迭起、娇喘连连的杨可如自顾尚且不暇,自然是没空去阻止他,于是 每天晚上,程廷轩都得忍受来自隔壁的满满恶意。备受煎熬的他无处排解心中的 苦闷,只好频繁的寻求张瑶的帮助,一来二去,有些时候,甚至整晚未归。 父子俩各自的感情,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持续的升着温。就像被放进微波炉 里的可乐,谁也不知道,在哪一秒就会爆掉。 当然,程廷轩不会放弃对儿子的「谆谆教诲」,一有机会就会开导他: 「儿啊,人是社会动物,你以为你过得洒脱,但你真的就可以对周围的目光 丝毫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