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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脱掉婴儿的连体服,一个体型瘦削女婴,左上臂有肿胀,拿起X光片,“左手腕骨、手肘、指骨的骨骼闭合情况,她年龄大约在6-8个月。” “但她看起来只有4个月左右。”张一双手撑着解剖台,俯视解剖台上瘦骨嶙峋的女婴,“发育明显滞后。” 乔烈儿打开婴儿的胸腔,肺部呈灰黄色,他用指尖按压肺部,“坚实无气。一休,我提取肺部组织,你帮忙做镜检。” “行,把样本给我。” 高倍显微镜下肺泡腔内有大量脱屑颗粒状细胞大小不等直径7~8μm,有些细胞呈纺锤状多核胞内可含极少的空泡,皮细胞增生,无透明膜形成有不等量的间质纤维化及网蛋白纤维。 张一的眼睛从显微镜上移开,“脱屑性间质性肺炎。” “左肱骨中段骨折,看起来没有经过医院专业的治疗。”乔烈儿把婴儿左臂肌肉组织分离,“真可怜,简直是虐待。” “我看是后妈。”张一摇头叹息,“血样分析结果,骨折并发脱屑性间质性肺炎导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 乔烈儿一针一线地把尸体缝合,再把婴儿穿回原来的衣服。 婴儿混沌的瞳孔无助地顶着天花板上的无影灯,乔烈儿抹过她的眼睑,让她合上了眼睛。 ☆、同ZI案庭审(一) G市,法院。 二审开庭,严靖曦站起来向被告席上的候庆荣提问道,“被告人,请你讲述事发的经过。” 年界40的候庆荣脸色憔悴,缓慢地抬起头,眼神透着歉意、惭愧和悔恨,“我是同性恋,我的家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年年月月想方设法叫我回家娶妻生子,我很纠结。” 候庆荣哀怨地看向旁听席上的陆展鹏,“我舍不得他,我不能离开他,他是我一生的至爱,所以我做了一辈子后悔的事。” “请问这个‘他’指谁?”严靖曦腰挺得笔直,“一辈子后悔的事指是什么?” “陆展鹏。”候庆荣指了一下旁听席上的人,“如果我们活着不能在一起,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我决定杀死恋人后自杀,可是我刚动了刀子就后悔,我不该那么自私。” 候庆荣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双颊瞬间红肿起来。 严靖曦继续提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通过□□认识的。” “认识了几年?” 候庆荣捏着指头,“快五年了。” “审判长,我的问话完了。”严靖曦向审判长花玲鞠躬后坐下。 轮到检察官隋杨拿起用透明证物袋装着的水果刀,“被告人,这是当天伤害陆展鹏的凶器,你可记得吗?” “记得。”候庆荣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检察官隋杨隔着证物袋触及锐利的刀尖,“你知不知道这刀子能危及他人性命。” “知道。”候庆荣耸拉着脑袋。 “你伤了陆展鹏后,是不是追了出去?” “是,但是我...” “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隋杨打断了候庆荣的话,“其他的不用多说。” 隋杨向审判长示意问话完毕。 严靖曦举了一下手,“审判长,我要求传召证人。” “同意。”审判长花玲颔首。 一名中年妇人落座在证人席上,怯怯地怀顾法庭一周。 “邓彩娟女士。”严靖曦双手垂下叠在前面,“请你讲述一下当天所看到的。” 邓彩娟回忆着,“20XX年6月6日晚上,我带阿Q散步回来。” “阿Q是谁?” “我家的那条萨摩耶犬。”邓彩娟继续说道,“刚走到一楼的楼道就看到他捂着脖子,血从指缝中流出来,染红了半边衣服。” “他是谁?”严靖曦示意她看向旁听席,“能不能给我们指认出来。” 邓彩娟四处张望,最后指向旁听席上的陆展鹏,“穿黄色条纹衫的那个,他边跑边喊‘救命’,还让我报警,我把大楼的门禁卡塞给了他。” “你有没有报警?” “没有。”邓彩娟摇了摇头,“看到这种事,我怕得要死,想着把钥匙给了让他赶紧离开,这些事我在一审都已经说过了。” “我再想问一件事,请你如实回答。”严靖曦笔敲着手掌的虎口处,“请问当时你有没有看到行凶者?” “有,他跟在伤者后面。” “有没有携带刀具?” “没有。”邓彩娟摇了摇头,“要是带了,我躲都来不及,还敢给门禁卡。” “还记得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表情?记得。”邓彩娟翻了翻白眼,“不过我读得书少,你让我怎么形容。” “审判长,我反对。”检察官隋杨质疑,“行凶者的表情如何跟本案没有直接关联,而且用证人的感觉来判断太主观了。” 审判长花玲看向严靖曦,“请辩方律师给出合理的解释。” “虽然证人的感觉带有主观性,但是这关系到本案的定性。”严靖曦恳求道,“请审判长允许证人作供。” 花玲思考了一下颔首表示同意。 “邓女士,候庆荣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恐惧,脸长有没有戾气?” 检察官隋杨再次举手示意反对,“反对辨方律师使用引导式的问话。” “反对有效。”花玲警告严靖曦,“请辨方律师注意问话的方式。” “都不是,应该是担忧。”此时的邓彩娟侧头想了一会缓缓地说道,“那眼神就像我看到老公受伤,感觉自己比他还难受。” 她的指尖放在额上轻敲,“电视剧里不是有句‘痛在你身,疼在我心’。” 法庭瞬间爆笑,审判长不得不敲击法槌维持秩序。 “谢谢你的作供。”严靖曦松了口气,向法庭表示,“审判长,我请求传召第二名证人出庭作供。” ☆、同ZI案庭审(二) 得到审判长同意后,小区的士多老板朱旭坐到证人席上。 严靖曦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动作,“朱旭先生,请说一下你看到当天的事发经过。” “我的士多就开在小区门口。”朱旭指着被告席上的候庆荣,“那天晚上他扶着受伤的人从C幢走过来,捂着脖子血滴了一地,他让我找张椅子给受伤的人坐,然后他跑到马路边上截的士,开租出车的哪个会愿意载。” 朱旭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被拒载了几次,我就跟他说打120吧!” 严靖曦指着被告席上的候庆荣,“你能确定当天是他打120吗?” “男女情侣嘛见多了,可是两个男人发生这种事,我还是头一回遇到,绝对不会记错。”朱旭很坚定地点头确认,“在等待期间他带着哭腔不停地向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