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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手指托着水晶杯,轻晃着酒红的液体化出一圈圈涟漪,萦绕着淡淡的香水味。 优雅地拿起银质刀叉轻轻地把牛扒切着碎块,细嚼慢咽,品尝着日本和牛诱人的味道。 王健仁看了一眼还在神游状态的严靖曦,决定不理会他,继续剥第三个鸡蛋。 ☆、化学反应 事实上此时此刻实验室的乔烈儿... “小乔,从这些碎尸块取样做DNA检测。”张一指着桌面用透明塑料证明袋装着数十块被烧得焦黑的尸块。 乔烈儿换上手术服戴上手套,拿手术刀剔除了烧焦的皮肉。“分离时要小心点。” “我已经切得非常小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焦黑发硬碎尸块,银光闪闪的手术刀轻轻地从表面拉过,弥漫着一股臭味。 “你按对应的标记进行分析。”张一叮嘱道,“千万别张冠李戴。” “我办事,你放心。”乔烈儿向他打了个“OK”的手势。 张一在证物袋中取出从现场捡回来的八个兜红色胶圈,其中有些圈的小兜中还有些细碎的粉末。 他把粉末加热后,用JK-9000气相色谱仪进行分析,“含氧元素。” 对分解出来氧化钾加入硝酸银,试管震荡摇匀,他举起试管迎着灯光细看,里面的白色沉淀物加酸不消失,张一在纸张上写上,“含氯。” 张一戴上用蓝色钴玻璃特制的眼镜,先用铂丝蘸少量稀盐酸在无色火焰上灼烧至无色,然后再用铂丝蘸取少量待测试剂在无色火焰上灼烧,仔细地观察着火焰颜色的慢慢呈现出浅紫色。 他摘下眼镜在纸张上飞快写下一个字“钾”,笔头抵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咧嘴一笑在纸张上大笔一挥写下“氯酸钾”。 张一把装着粉末的器皿放进ICP光谱仪,用有机溶剂把样品基体溶解掉,过滤后转移不溶物,用盐酸和甲醇萃取样品,处理后的样品在去消解用ICP测试,结果显示含“红磷”,红磷是不溶酸碱和有机溶剂。 乔烈儿摘了口罩走到张一身边,指尖划过纸张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氯酸钾’ ‘红磷’”,执笔在下面补上化学反应方程式,“5KClO3+6P=5KCl+3P2O5”。 他拿起那张写着化学方程式的纸张,“一休,简单的理解氯酸钾受热放出氧气,使红磷剧烈燃烧并产生产生高温,在有限的空间内就能发生爆炸。红磷在空气中就可以较快速的燃烧,而空气中的氧气只占21%;且氯酸钾的氧化性比氧气要强得多,所以它和氯酸钾混合会比红磷在空气中燃烧要快百倍!” “正确!聪明!”张一朝他竖起大姆指,“更深一部的理解,氯酸钾,KClO3,其中Cl为 5价(即最外层电子数为7-5=2),处于不稳定状态,很倾向于夺得电子(即有强氧化性);而磷原子的最外层电子数为5,在有强氧化剂存在的情况下,倾向于失去电子,即有强还原性;于是这两种物质为了达到相对稳定的趋势,便发生了剧烈的氧化还原反应,在极短时间内释放出热量,形成极高的功率,于是就能起到爆炸作用。” “没想到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竟然威力这么大。”乔烈儿用镊子夹起其中一个红胶圈,“造成四死亡。” “DNA的图谱出来了?” “嗯~”乔烈儿点了点头,“一共四组不同的图谱。” “这下好啦!忙了一整天,我们的工作总算完成了。”张一伸了懒腰,夕阳的余晖照进实验室里,“剩下的就是周队他们的事。” “那就是没事儿。” 乔烈儿往洗浴室走去,听说晚上会降温,还是洗洗赶紧回家。 ☆、无家可归 夜色渐浓,严靖曦的脸已经消肿了,从71便利店买了个烧鸭盒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翻开厚厚的,隔壁传来男人压抑、低沉愤怒的声音,女人抽泣哭喊的声音,继而是玻璃陶瓷器皿落地的“乒乒乓乓”碎裂声。 这四间房中房是房东用木板间隔,隔音效果相当差,严靖曦合上书本,看来隔壁那女人又跟男友吵架,找女人就是烦,平时得哄着、捧着、护着,什么情人节、纪念日、生日,不能忘了还不能少了礼物。 吵架的声音逐渐升级,最后听到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男人怒斥道:“有种你就烧!别每次都一哭二闹三上吊,装模作样!” 接着一声惨叫,严靖曦愣了愣,屋子里头飘过一阵烟火的味道。 “失火啦!”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然后听到有人撞翻公共客厅桌椅夺门而去。 严靖曦揣了手机钱包,拿了手提电脑,那时他最值钱的家当,从柜子里头拎出一袋证件和存折,这是他最重要的家当。 外套来不及穿,趿着拖鞋抱着电脑和证件冲出自家房门,刚才吵架的房间浓烟滚滚,红红燃烧的木门吐着狰狞的火舌,公共客户桌椅被撞得横七竖八倒下,地上还有租客们跑丢了拖鞋,拉下的衣服和提包。 严靖曦憋气埋头穿过客厅冲到漆黑的楼道,蹬蹬往楼下跑去,脚一滑打了吃咧几乎要滚下楼梯。 天空下起了绒绒细雨,没带伞的乔烈儿把上衣的兜帽戴上,双手插在衣袋里出了地铁往家里走去。 “呜呜~”一辆辆红□□的消防车经过乔烈儿的身边。 “咋回事?”乔烈儿放下兜帽抬头看到云苑新村上空飘出团团黑烟,又不是风高物燥的日子,怎么接连出现火灾。 正在纳闷之际,手机在裤袋里“突突~”震动,乔烈儿看了一眼,不用猜也知道是指挥中心打来了。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消防员驾起云梯拿着高压水管向着失火的E区2幢906房喷淋。 地面一大片积水,冷雨纷飞,穿着拖鞋和单衣的严靖曦冻得抱着电脑直打哆嗦,上下牙关格格响。 “让一让!”派出所的民警要围观的群众腾出过道。 张一和乔烈儿穿上一次性防护服和鞋套一前一后拎着银质的箱子,乔烈儿的防毒面罩还挂在脖子上没戴,进入梯口之际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刚好严靖曦往他这边看,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已经上了几级楼梯的张一没看到他跟上来,便停下来问:“怎么啦?” “没事。”乔烈儿戴上防毒面罩加快脚步追上张一。 水沿着楼梯一直往下流,楼梯显得格外难走。 楼下的严靖曦艰难地挪到派出所的警员身边,“阿SIR,刚才进去的是120的医生吗?” “怎么可能!”警员挥了挥手,“都烧成黑炭,还救得了吗?” “哦~”寒风中冷得严靖曦流鼻涕,这会儿连个擦鼻的纸巾都没有,只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