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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看的?” “才不是,你看我房间里哪有书?玩游戏玩的,高中才戴上,后来觉得不好看就尽量减少用眼过度,免得离开了眼镜就没办法过日子。” 喻新打量他:“其实挺稀罕的。” 檀洋的眼镜比较老式,像是成熟男人才戴的款式,却意外地和他有点奇妙的适合,栗色的头发很称眼镜边框。 “你没近视?” “嗯,我体育好。” “哈哈,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喻新耸耸肩,就像自己刚刚说了个无关紧要的冷笑话。檀洋凑近他,两个人相对盘坐在铺了海蓝色星星床单的床上,膝抵着膝,嘴唇胶黏。过了一会,喻新把伸进自己嘴里放肆的舌头顶出去,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溢出嘴角的唾液。 檀洋按着喻新的腿,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眼镜已经被拿下来,他的眼睛其实不笑的时候有点无情,所以总是含着笑,笑的时候出现卧蚕,温和可亲,此时他的眼神就温和可亲,柔软地望着喻新的眼睛。 “喻新,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 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不进不退,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霍夫:源于奥地利,配料有面粉,黄油,鸡蛋,果干,坚果等,外表薄脆,内部蓬松,形似皇冠。 第4章 布里欧修 14. 最近,除了喻新,最经常和檀洋见面的是女博士,而通常都是女博士主动约的他。他们看画展,听音乐会,去爬山,还逛房地产和家具城。 女博士其实不恨嫁,大概本身内蕴积累到一定程度,身边有没有男士陪伴已经不是一件关键的事,毕竟她的内心世界已经极其丰富。 檀洋十有八九都会答应出来,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于女博士而言可有可无,应该只是作为一个挡箭牌存在,挡挡女博士逼婚成魔的家人。 女博士长得不是传统型的美人,然却相当有味道,就像一支香气平淡却悠长的香水。她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厨艺极好,尤其会煮简单却很好吃的鸡蛋面。她第一次站在檀洋家的厨房里煮了第一碗面,虏获了檀洋的胃。 温暖的灯光,简陋的折叠桌,两副待洗的碗筷,站在厨房收拾残局的女人,围裙之下的细瘦腰线,回头时平淡的眼神。檀洋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说:“如果可以,我很想娶你回家。” 女博士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着他。 客厅处,白倩倩的高跟鞋踢哒出一声巨响。她弯着腰揉着脚踝,发怒娇嗔:“这双新鞋太不合脚了,我穿了一天脚都快废了!” 杨郴从她身后钻出,边脱皮鞋边说:“早就叫你换一双了,你不是在办公室里放了另外的鞋吗?”白倩倩皱紧眉:“我还叫你背我,你怎么不背呢?那鞋子跟我这一身衣服完全不搭,不穿!” 檀洋笑着扬声:“我得下帮你拿电风吹吹一吹鞋子,把它吹软了你再穿好不好?” 白倩倩看着檀洋身后女博士的笑容,点了点头:“好啊,谢谢你。” 15. 在檀洋“求婚”的后来,他被“甩了”。女博士不久就飞到外国留学深造,临走前还和檀洋吃了顿饭。 饭后甜点上桌,檀洋赞叹地看着她:“你这是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吗?学历都那么高了还去读书?” 女博士笑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吗?我这一辈子的目标就是成为我们家学历最高的人。” “不是已经达成了吗?” “达成之后,我的目标已经变成了学到七老八十还在学,一天不看书就别扭的那种人。” “书虫啊。” 檀洋问她:“我一直想问你,煮面的诀窍是什么?我这些天煮了好多次,没一次好吃的。” 女博士微微一笑:“问我这个还不如问你手机里的那位喻先生,他可是持证厨师。” 檀洋一怔:“你认识喻新?” 女博士笑道:“半年前我在他家的民宿住过几天,还送了一个雕塑给他。” “不,我应该问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的?”檀洋实在疑惑,“我似乎没在你面前提起过他吧?” 女博士摆摆手宽慰他:“别紧张,我可没有调查相亲对象的爱好。只是有回我们在电影院看电影,你玩手机睡着后,手机掉地上,如果他不正好打电话过来,你的手机肯定会被我踩上一脚。” 檀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你帮我接电话啦?” 女博士身体轻轻往后一靠,摇摇头:“没有。” 离座的时候,檀洋绅士地帮她拿着手袋,女博士闪着晶晶亮的眼睛看他:“檀洋,认识你这么多天了……” “嗯?”檀洋等着她的后文。 “今天是我和你吃得最高兴的一顿饭。” 檀洋,檀洋更加温吞的温吞笑。 檀洋拦了一辆计程车,送女博士上车。 车开前,女博士趴在车窗上,“檀洋,好歹我还为你洗手作过羹汤,一直以来却都没听你喊过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就那么难听?” “这怎么可能?小庞同学。” 16. 杨郴和白倩倩吵架了。 半夜白倩倩把他赶出房间,他裹着毯子睡在客厅沙发上差点把晚归的檀洋吓一跳。 客厅的小灯开着,杨郴从沙发上滚下来,檀洋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电视,晚间节目,情感论坛。 “……你怎么还没睡?”杨郴顶着鸟窝头坐在地上揉眼睛。 檀洋穿着黑白条纹睡衣,软乎乎的头发还泛着潮气,手里捏着一罐啤酒,“来一罐?” “好,来一罐。” “砰砰。” 细碎的泡沫溢出罐口,檀洋伸舌舔过去,连带沾了酒液的手指塞进嘴里嘬了嘬。 杨郴一口下去,罐子轻了一半,他舒爽地哈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个嗝,神清气爽。 两个人默默喝着酒。 “还不结婚吗?” “咳咳咳!”杨郴呛了个半死。 檀洋白了他一眼,“你们在一起也有些年头了。” 杨郴笑笑:“无事业不丈夫,还早着呢。” “你上个月不是升职了吗?大经理。” 杨郴道:“我还没买车。” “新房已经有了。” “才装修。” “……”檀洋改变了个姿势,用眼神折磨他。 杨郴的嘴巴像蚌壳一样闭紧了。 两个人喝了一打啤酒下去,锲而不舍的檀洋终于撬开了他的嘴。 “洋儿我们认识多久了?”只是这一张口就是回忆往昔葱茏。 “我们是大学四年的舍友和毕业后五年的合居舍友。”他和他虽然不在一个专业,但一开始也是一个宿舍,两人都是大一升大二八人间换到六人间时被分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