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板,居然开不了一把老旧的铜锁,不觉得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你……怀疑他?” “谨慎一点总没坏处。先进去吧,免得在外面被人盯上。他开了锁自然会追上来。” 印象里房子虽老,但并没有这么破啊。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回来过,记忆出了偏差? 也难怪,小孩子眼里往往什么东西都是好的,就连破旧的东西也充满奇幻色彩。如今看来,这宅子真是太老了,木头也朽了,门楣也坏了,院子里杂草丛生。顺便,因为个头长大了,台阶和门框也都显得低矮逼仄了。 听说沈家最鼎盛的时候宅子占地三十多亩。后来多次分家,又经历时代动荡,最后传给沈周南的就只剩了一间三进的院子和半个花园。解放以后东西厢房又被划出去分给穷人住了。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稍比邻居大点的院子而已。 不过宏伟构架还在,昔日辉煌可见一斑。 正堂悬匾“香雪盈堂”,悬山屋顶,七踩三翘品字斗拱,褴上可见斑驳的油彩颜色,但图案已经磨灭得看不出端倪,大概是八仙神佛,门前一圈俯仰莲石柱,阳光暴晒下映出碎玉般的珠光。 纳兰德性感慨万千:“知道这叫什么吗?” 风潇:“莫非……叫‘房子’?” 纳兰德性:“错!叫‘壕’!‘t——u——ao——hao’。打倒土豪分田地的那个‘土豪’,说得就是我祖上。走,进去看看我土豪爷爷给我留下些什么线索——” 屋门也上着锁,但锁销已经摇摇欲坠,被风潇一掌就劈开。结果……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开门的气流推得空气里的尘埃在阳光下不安地乱舞。 纳兰德性:“……” 风潇:“那么大人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不是说没有人来过?那是谁洗劫了我家的家具?!!”黄花梨的八仙桌不见了,两把紫檀木圈椅不见了,侧屋的独板屏榻不见了,被小爷爷改成碗柜的立式四件柜也不见了。这些家具都有些年头了,虽然现在还不算古董,但过几年就是了。谁这么丧尽天良! “地上有拖动重物的痕迹,一定有人移走了家具。但看灰尘这么厚,显然不是近期的事情。”风潇环顾一圈,只见窗边仅存的大香案上光线有些不平,走近一看,才惊呼道,“大人,有字。” 纳兰德性赶忙过去,只见桌面上用利器刻了两个歪斜的小字,灰尘嵌入其中,甚至还有渺小飞虫的尸体,经年累月竟也没腐烂。 但问题是,字太丑,认不出。 纳兰德性趴在案上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发现不是字丑,是压根就不是字,是抽象派简笔画。好像是画了……两棵树? “这啥?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纳兰德性纳闷儿道,“还是华盛顿家的樱桃树?” 风潇反应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没文化。”纳兰德性拿出手机对着桌面拍了一张照片,又带头往里院卧房方向走。无一例外,每间屋子都被洗劫一空。虽然印象里老宅子里并没有存放值钱的古董收藏,但还是那句话,那些家具本身就快成古董了,最老的恐怕都有上百岁年纪了。问题是民国时代的普通家具现在拿出去也不值几个钱,而邻居也说没见有人来过这里,必然不可能是zhengfu行为。那到底是谁?把破损的家具都搬走有什么用处?莫非是狂热的收藏爱好者?还是说,就像安冬所说,是有人在找这宅子里的一样东西? 所以在沈周南和纳兰楚客辞世后,秘密潜进宅中? 什么东西值得那人大费周章?问题是,现在不只是丢了一件东西,而是被洗劫一空。那那人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吗?还是宁可错搬三千? “我怀疑刚刚那两棵树是画家画的。”纳兰德性突然道。 风潇失笑:“哪有画家技艺那么烂……” “我说我家画家。” “……” “他回来过,一定是为了提醒我某些事情。但又不能明说,难道是有人在监视他?谁?债主还是觊觎我们家宝物的人?” “也许只是练手而已。” “风骚你说……双木成‘林’,画家那两棵树会不会是在暗示一个姓‘林’的人?类似林安森什么的?” 风潇眉头突然不着痕迹地沉了下,转眼又云淡风轻地说:“说得通。但这跟直接写‘林’字有什么区别?不会太明显了点儿吗?” “我家画家脑回路简单,小时候给他出脑经急转弯就从来没答对过,能想到这已经是极限了。” 正站在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里想入非非,突然听到第三进院子里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好像水缸里的水被撞得晃动,发出难以察觉的低沉声波。 两人同时一惊,风潇下意识抬手护住纳兰德性,低呼“有人”。 “或许是张开全?”纳兰德性看到他的反应,不觉有些欣慰。 “是从后面传来的。”风潇沉眉摇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不由分说就绕过屏风向后门走去。 “喂——”纳兰德性出声唤他,唤完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说了句,“小心。” “嗯。” ☆、第24章 古屋密事 (二十四) 风潇去后再没有声音传来。纳兰德性在屋里屏气凝神等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诡异,忍不住往后门方向移动。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陌生声音说:“你果然把他带来了。” 然后风潇说:“说到做到。好处呢?” “开价吧,好商量。” 风潇还没接话,纳兰德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铃声是他最喜欢的片尾曲,llinkinpark的,惊天动地。暗骂一句该死,拿出来一看,赫然显示“安冬”两个大字。果断挂掉,可是门外已经没了声音。 纳兰德性等了两秒,鼓足勇气推门出去。可是院子里除了阳光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好像沉睡了一百年。狐疑地走到院子中央水瓮旁,只见里面颜色浑浊的雨水表面都生了绿藓,一股腥味扑鼻,水面轻轻晃动,倒影出他扭曲的脸。显然不是风平浪静。 刚才说话的人去了哪里?风潇去了哪里?怎么听那意思,他们是在拿他交易? 纳兰德性从地上捡了块带有尖角的石头,警惕地退到屋檐下。最里层的院子是大爷爷的住所,旁边是他的书房兼储物间。大爷爷从前有很多书。听说有时候书也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