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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七七心脏突跳,她向来不怕住在山里的,同时也对山林格外熟悉。群兽齐鸣或者万籁俱寂,山里出现这两种情况都不对劲儿。 她昂起头,满月当空,群兽拜月。 附身趴在地上,耳下土地反馈着各种杂乱的声音,山风飒飒,心慌越来越严重。 云七七当即掌风一挥扑灭篝火,没吃两口的兔子也不要了,只把地上盛着果子的芭蕉叶一包揣进怀里,晚间寻得的几颗草药碾碎抹在身上。飞身躲到破庙附近的一颗大树上,敛息匿形,与树冠融为一体。 晚上更不易赶路,今晚怕是要在树上守一宿了。 看来以后还是去城镇村野里过夜比较安稳。天一亮她就出山,找个小镇去兼职赚两天路费。 她静静隐秘在阴影里,不曾降低警觉。树丛沙沙发出似有似无的声音。估摸着也就几息的时间,突然!云七七有所感应地朝一个方向望去。随即心中一凛。 一只豹子。 那豹子通体银白,白色皮毛上又分布着旋涡形的黑色花纹,仿佛燃烧的黑色火焰,诡异又威武。 有些像是异色的金钱豹,又比金钱豹看着更威武。 云七七半敛目光,气息微弱到近乎不见。这类野兽最机警,总盯着怕是会引起注意。 同时她脑中飞快转动,先前准备夜宿破庙的时候她就彻底检查了周围,没有大型猛兽出没的痕迹,而且还找到一些久远的人类活动的余证,说明这一块不是大型野兽的地盘,距离人类活动区也应该不远。 那么今晚…… 难不成是自己引来的? 为什么? 她轻轻摸向自己的腹部。 如果说她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擦!她肚子里有什么啊! 更要命的是,那豹子似乎发现她了。 云七七毫毛根根倒立,冷汗哗啦一下溢出来。 一双幽绿的兽瞳格外渗人。她能清楚的看见豹子身上肌肉走动的曲线,结实矫健,每一块都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上肢肱臂隆起,那只豹子仿佛在对她冷笑,尖牙闪过寒光。 她手心溢满汗水,浑身绷紧如同一只满弓,快速回忆周围的地形,等待一个时机。 空气紧绷的冻结。 就在这时!云七七似乎又听到了一些声音。 她缓慢移动瞳孔,在她的东边方向,也就是豹子的正对面,本来平整的地上鼓起一个土包,砂砾土石窣窣散落,就见一个尖尖嘴破土而出,然后是两颗豆子大的眼睛,半尺长倒钩似的爪子,随后整个从土里钻出来,身上覆盖着一块叠着一块盔甲似的鳞片,通体乌黑光亮。 是一只穿山甲! 云七七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里,那只突然从土里钻出来的穿山甲一点都不惧怕前面威武的豹子,豆大的眼睛晶亮,在她看清楚穿山甲的时候,那穿山甲眼珠一转,也冲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卧槽…… 汗珠顺着鬓发流过脸颊。 这些动物都成精了吗! 两只突然出现在破庙前对峙的野兽遥遥对望,气氛更加紧绷。云七七发现,周围乃至于整座山林都安静了。 万籁俱寂。 她不敢动。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其他野兽全部都禁声了。 晚风略过,被丢在破庙门口的烤兔子肉彻底没了温度。 最先熬不住的是花豹。 小臂粗的豹尾扫出一阵劲风,在空气中打出一声响亮的爆裂声,随后就见穿山甲玄铁似的背甲上擦过一道白痕。气劲所过之处草皮翻飞,整齐地像是被镰刀一刀斩过一样。 卧C…… 云七七蹲在树上遍体生寒,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震惊了。 这豹子不是正经豹子! 想必那穿山甲也不是正经穿山甲! 穿山甲背部被豹子抽了一刀,仅仅在背甲上留下一道擦痕,连裂痕都没出现一个。可是足够激怒穿山甲了,它冲着豹子昂头发出一声气势十足的尖锐嚎叫,身体瞬间团成圆球炮弹似的砸向花豹,花豹也不甘示弱,兽吼震天,化作一道利剑迎战穿山甲。 两只野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在电光火石之间,云七七掉头就跑! 她不敢回头看,调动全身内力拼命向前冲。脚踏七星步,眼观繁星一路向西边疯狂跑。 身后异动渐响,一道劲风袭来,云七七翻了一个跟头抽出腰带勾住另一颗树速度不减,拼着一口劲儿又加快一分! 再看脚下土地被拱起一条沟壑,速度比她还快! 云七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两只野兽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穿山甲突然从土下冒出,一爪钉耙似锋利的爪子挥舞,大树拦腰斩断,正巧是她落脚的这一颗。云七七躲得了前躲不了后,一个不甚跌落在地,滚出去好几圈。 心中大惊恨不得张口骂娘,这两个畜生真的有智慧! 穿山甲和豹子前后呈围剿势把她围在中间,花豹和穿山甲速度奇快,她跑不过;一个尾巴能当飞刀,一个刀枪不入,她手上屁都没有打更不用想。 云七七心中一寒,今天怕不是就要交代在这了。 身后又是一阵气浪打过来,她咬着牙朝右边闪躲,那只豹子速度不减,直冲冲朝她扑来,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云七七咬着牙大叫一声用力朝花豹嘴里丢了个东西。是她先前挖的那枚苦蛇胆。 老娘死之前也要苦死你个畜生! 面对死亡她并不陌生,眼前仿佛看到了上一世被枪.击的场景,和婴儿时被抛弃荒野等待死亡的时刻。 她只是恨! 我重活一世心脏病都扛过来了,却没躲过葬尸兽口! 花豹已经飞扑至面门前,距离近到甚至都能清楚看见兽牙上黏腻唾液,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云七七几乎绝望地攥紧石块调动起最后的一点内力对准花豹的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已经飞扑到面门的花豹陡然向后飞掠,凄厉惨绝的兽吼震得她耳鸣头痛。 嘭一声!尘土飞扬,砂石飞溅,威风凛凛的黑白纹花豹被一柄凭空出现的宝剑贯穿头颅,挣扎都没有,瞬间毙命钉死在地上。 而那只穿山甲见事不好早就跑没了踪影。 云七七呆若木鸡地望着前方,手心被碎石割出血痕,却全完没觉察出疼痛。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一向自持优秀的冷静还没回笼,甚至忘记了思考。 风过有痕,云七七汗涔涔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