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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勇气赌这一把了。 萧铭修沉思片刻,便吩咐安辛:“把宜妃和她的宫人都扣下,其他妃嫔都叫各自回宫。” 说罢,萧铭修又补了一句:“你亲自告诉淑妃,说朕晚上过去用膳,叫她安排准备晚膳。” 安辛便行礼退了出去。 萧铭修擦干净手,自己起身往外走:“沈雁来,顺嫔的那两个小宫女你交给慎刑司,让苏年盯紧一点,一定要叫她们把事由说清。其他人先扣在这,你领慎刑司的人去顺嫔宫中,里里外外搜一遍,可疑的药物都留存。” 沈雁来便匆匆行去,只留宁多福在萧铭修身边伺候:“陛下,可是要回乾元宫?” 萧铭修没有动作,他眼眸深深,直直往东边看去:“顺嫔可还没醒,朕不得去瞧瞧?” 宁多福心里头一惊,虽然萧铭修跟之前在御辇上那番暴怒的做派不同,他也知道这会儿萧铭修已经生气了。 萧铭修刚走到东暖房门口,就听到里面顺嫔喊:“我要见陛下,你们让我见陛下。” 虽说声音有气无力的,倒是还能喊出声来,萧铭修面上越发冷淡下来,他一把推开房门:“朕就在这,你待要说什么?” 此刻的顺嫔躺在已经收拾干净的床上,被褥衣服都被换过,加上又吃了药,瞧着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只是她的脸依旧瘦得只有巴掌大,面上青白一片,估摸着不养个一年半载养不回来。 萧铭修一看她,心里头的怒火止都止不住,他深吸口气,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说吧,朕听着呢。” 顺嫔却呆住了。 ☆、第 63 章 萧铭修的态度, 跟顺嫔想的不太一样。 可事已至此,再退缩已经不能, 只是萧铭修的态度让她慌神, 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萧铭修也不想同她多话,只淡然坐在那沉思。 这时候就显出宁多福的懂事来了, 他轻声催道:“顺嫔娘娘, 您倒是说啊?” 顺嫔使劲咬了一下嘴唇,她从来跟萧铭修也没亲近到哪里去,见他沉了脸难免有些胆怯。对于她这个“被害”的可怜人, 他一进来不仅没有安慰,反而态度疏离坐得很远,这让顺嫔的心渐渐往下沉去。 可她自己给自己安排好的路, 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走下去,顺嫔咬牙道:“陛下, 臣妾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又遭了大罪,您可得给臣妾做主啊。” 萧铭修把目光挪回到她身上, 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释然,这个潜邸时便伺候他的女人一直都是柔情似水的, 他是真的没有看清,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释然的是,他孩子的母亲永远不会是这样的人了。 萧铭修决定不在她这浪费时间,他当即开口道:“你的主,朕能做吗?” 顺嫔低下头去, 好不可怜滴小声抽泣:“这宫里头,也就陛下能给臣妾做主了。” 萧铭修轻声笑了:“好,朕就给你做一回主。” “你这一手偷天换柱,把自己做的事嫁祸到她身上,现在她已经被看管起来,今天这一出戏以你最期待的方式落幕,你是不是很开心?” 顺嫔急切道:“请皇上明察,臣妾怎么可能嫁祸宜妃娘娘呢!即便是臣妾想嫁祸,也不能拿腹中骨肉来做椽子。” 兴许是为了表示自己万分哀痛,顺嫔的眼泪滴滴落到地上,溅开斑驳的泪痕。 萧铭修竟觉得有些恶心……他看着她惺惺作态,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朕什么时候说查出来是宜妃了?” 顺嫔的哭声戛然而止。 萧铭修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你不想生这个孩子,没有勇气做母亲,朕可以理解。但皇家骨血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哪怕你早同朕商量,等孩子生下来过给别的妃嫔养,朕都能善待你们母子。” 可你非要选一条最黑暗的路,闷着头义无反顾往前走,顺手拉下几个人便是几个人,实在叫人齿冷。 “这个孩子朕只当跟自己无缘,他命不好,摊上你这个母亲,也是他命好,不用来人世间再遭一回罪。”萧铭修一字一句,把顺嫔虚伪的哭泣全部怼了回去。 顺嫔抬起头来,漠然地看着他,表情有一些狰狞,也有一丝怨恨。 “难道全部都怪臣妾吗?陛下,若不是您无能,若不是您还未掌控前朝,臣妾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宁多福立即训斥道:“大胆,陛下面前休得胡言!” 萧铭修冲他摆摆手,对顺嫔道:“你说,朕听着。” 顺嫔挣扎着坐起身来,不顾小产后虚弱的身体,盯着萧铭修狠狠说:“臣妾入宫五载有余,从来都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从前臣妾不受宠,等陛下成了真龙天子,臣妾虽封嫔位,日子也依旧还是那般寡淡。我没有能依靠的外家,也没有陛下的宠爱,你说这个孩子我敢不敢生,能不能生?” 她已经钻了死胡同,无论谁劝她,无论旁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萧铭修淡漠地看着她,这一刻心湖里一直翻涌的湖水终于趋于平静,再也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你后悔吗?” 顺嫔愣了愣,萧铭修看到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臣妾、臣妾不悔。” 萧铭修站起身来,他看都没看她,转身走到门口:“带着你的不悔,好好过完这一生吧。” 说罢,他便大步向前走去,任凭身后的顺嫔撕心裂肺地哭着,他都没有回头。 此时的小花厅,只剩下宜妃和她的大姑姑紫苏,百合已经被带走,不知道去了哪里。紫苏今天本没有来百嬉楼,还是百嬉楼的管事姑姑特地派人叫她,她才匆匆赶了过来。 宜妃白着一张脸,手里的帕子拧得不成样子,一瞧就知道她在害怕。 紫苏也有些心浮气躁,却还是劝她:“娘娘且先别急,一会儿跟陛下解释清楚便是了。” 宜妃苦笑出声,没有说话。 正巧这时,萧铭修一步踏入花厅,就站在那看向宜妃。 他前头还等着数名朝臣,便也懒得多费口舌,便直接问宜妃:“你且说实话,今日之事你知不知情。” 宜妃一下子被他问住了,她一张粉白的花容这会儿也成了冬日的残辦,泛着苦涩的冷香。 萧铭修皱起眉头,却还是站在那,想等她一句话。 宜妃见他面露不愉,却依旧没有走,一双眼眸迅速泛起红光,眼泪顺着脸蛋匆匆滑落。 “陛下,臣妾对天发誓,今日顺嫔小产之事,臣妾半分都不知情。” 萧铭修沉着脸看她,却突然问:“东安围场时,朕同淑妃离宫三日,你手下那个叫如虹的宫人做过的事你认不认?” 宜妃的眼泪潺潺不绝,她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