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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无奈,奈何你这位鬼仙,我谢麟实在是无福消受。” 许兰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谢家这是要过河拆桥。” 谢麟说:“人鬼殊途,无后为大。在下不知如何告知与家父,我与鬼仙结亲一事。” 许兰芝说:“所以,你便要杀我吗。” 膳食中的符纸灰在许兰芝腹中渐渐地燃烧了起来,许兰芝说:“这一味真火,是要将我烧得魂飞魄散吗。” 谢麟说:“我本是战场上的武将,杀人如麻,冷血冷心,并不是你的良人。” 许兰芝说:“那你的良人亦不是我,难道是那只狐狸精吗。” 谢麟说:“你即猜到了是金秋,我也不做隐瞒。” 许兰芝的身形渐渐地随着腹中的符纸灰的燃烧,开始模糊了起来。 许兰芝说:“鬼若是吞食了三昧真火符咒,死相极为难看。念在我与你们谢家有恩的情分上,可否为我留一丝颜面。”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是从尸山里爬出来的,死相再难看的兵士,我也是见得的。”谢麟说:“不在一时片刻的,我且在此为你收尸罢。也算还了你的那份恩情。” 许兰芝转头看着谢麟的脸说:“那让我看一看你的真容吧,” 谢麟说:“在下正是平西将军谢麟。谢辰海的样貌是易容家父的。” 许兰芝笑了笑说:“你,竟也不是他的亲子呢。” 谢麟被一只鬼仙无意之中点破,恼怒地说:“说到底,你也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了。现在能耐得了我吗。” “正是因着你们的那一丝亲子的缘分,我才看出来,你与谢辰海的样貌有几分相似之处,才断定你先前易容是如何骗过了我,” 许兰芝说:“如今再看,你们的缘分并未渗透入骨血之中,所以断定你不是他的亲子,” 谢麟说:“我不需要你解释。” 许兰芝说:“不过,谢元帅命中是有二子一女的。想来这二子一女定是血脉至亲了。” 谢麟抽出佩刀,又见许兰芝渐渐近乎于透明的身形,本欲当头劈下,又恐毁了符印。 许兰芝说:“你命里并无官印,这次回朝复命,便卸任归家吧。” 谢麟暴怒异常,实在忍无可忍,手起刀落之时便削掉许兰芝残影里的头颅。许兰芝模糊的身影也随之顷刻消散了。 金秋推门走进了禅房,湿湿软软地叫了一声:“麟哥,” 金秋柔柔顺顺地依偎在谢麟怀中。 金秋的唇角细细摩挲着谢麟脸颊,说:“麟哥,公子就这样被我们害了吗?” 金秋在谢麟鼻间呵出一口麝香之气,谢麟被迷得神魂无助,神魂随之一震。 谢麟说:“世间无生死,此时死了,转瞬便活了。看透了,便好了。只愿你我二人,此生白头到老。我图谋的,不过是这一世的陪伴,他给不了,也不愿意给。” 谢麟将金秋紧紧地搂在怀中说:“金秋愿意给我的,我自然也不会负心于你。” 金秋未曾想到,自己迷了谢麟心智,令他说出真心话来,竟是这一番言语。 二人在禅房内浓情蜜意之际,颠鸾数次直至天色渐暗。 夜雨在禅房外簌簌落下,晚风渐渐随着夜色开始悲鸣。 雨水渐渐穿过禅房破旧的花窗,金秋小声说:“这风雨何时才能停,听着怪吓人的。” 说着向谢麟温暖的怀中缩了缩。忽而化成了一只赤色的小狐狸,在谢麟耳鬓间蹭了蹭。 谢麟摸着金秋毛茸茸的小耳尖,说:“这不是正好嘛,晚些时日回元帅府,你我也自在些。” 此时,窗外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卧榻上身影交错的一人一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金秋的狐狸毛都炸了起来。 因着二人都看到了窗外的影子。 那似乎是一副甲胄。 因着雷雨的缘故,盔顶鲜红色的翎羽,洒下点点水滴,和着夜色一起染成如血的暗色。 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颈甲也随那风起起伏伏,竟似在呼吸一般。 第2章 第 2 章 这一夜是段惊心的回忆,与谢麟而言如此,与死里逃生的许兰芝亦是。 倾斜的墓碑之下,倒灌入墓穴里的巨浪…… 随之一口石棺的前端被直立冲灌而出,那石棺初露出来。 那石棺乘着一股清流飘飘摇摇地向山下顺流而去,继而那股清流推波逐浪之际,奔着天边的晨曦渐渐远了。 一缕孤魂直奔皇城而来。 ※ “皇帝小儿拿我身家性命与他换这万里江山,本帅岂会便宜了他,”谢元帅谢璋说,“所以本帅便将皇帝安插在我身边之人,通通认作义子。” 许兰芝说,“我也并非什么善类。来义和的使臣,如今死在了今夜。我不过是借着这具新鲜的尸身,在人界停留一夕而已。” 谢璋说:“死的不仅是使臣,且还是来和亲的小皇子。今夜他若是真的在成亲之夜死在了元帅府,本帅即便不被砍了脑袋,也是要暂时交出兵权的。” 许兰芝说:“不爱江山爱美人,说的便是将军吗。那,今夜是?” 谢璋笑说:“本帅不怕鬼,你若愿意便在此多留几日。待你什么时候,” 许兰芝说:“元帅言外之意是,我今日死不得,” 谢璋说:“他,今日死不得。你,还是不归着我管的。” 许兰芝说:“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 谢璋说:“你的身上有股芝兰之气,想必是山中精怪成了仙嘛。你来此,可是为着什么珍品而来。” 许兰芝说:“元帅府的宝贝难道比皇宫里的还多吗?” 谢璋点头说:“自然。” 许兰芝见谢璋只一味的拖延,不与自己说些要紧的,满嘴的油腔滑调,胡乱的攀扯。 许兰芝也不急,遂将自己为何来此捡着要紧的说:“你的义子,当初在我坟冢前立誓要娶我为妻,当初我并没有应他。 怎料他前来以求亲为由,却屡次想杀我。好在我最后用了金蝉脱壳之法,保全了魂魄。如今,你可知我为何而来了,” “我那十八个儿子,个个都不服我管教。长子比我还长几岁。”谢璋说:“即如此,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想报仇,需找对了人。切莫伤及无辜。大喜的日子,我们还是早些就寝吧。” 二人如此这般,一夕间竟达成了共识。 谢元帅凯旋而归,又经皇帝赐婚。无上荣宠之下,便被皇帝久留在了京中。 此时的御书房内,皇帝与国师正在密谋一件事,便是如何杀掉谢元帅的夫人,并且将此番罪名扣在谢元帅的头上。 谢璋没有弱点,皇帝便将他的仇人送给了他,做他的枕边人。 ——亡国的皇子 “不是他,只是感觉像而已,”国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