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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温柳年挠挠下巴,认认真真一项一项往下看。 而在腾云堡内,此时则更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堡主要娶亲,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千万马虎不得。木青山原本想要出门看看,结果三回都被劝了回来,说是山上最近乱,最后只好待在书房里头,百无聊赖翻书看。 尚云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云片糕。 木青山打呵欠,昏昏欲睡看他。 “晚饭都还没吃,就已经困了?”尚云泽将人抱到怀中。 “没事做。”木青山闷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让我下山?” “成亲前一日。”尚云泽喂他吃点心。 “为什么?”木青山觉得自己最近实在坐太久,连屁股都开始疼。 “都要成亲了,自然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尚云泽道,“将你带在我身边才能放心,省得被人抢了去。” “谁会抢我。”木青山嘟囔。 “一个人嫌闷?”尚云泽问。 木青山点头。 “成亲后在山上住几日,我们就搬去苍茫城。”尚云泽道,“不过那是估摸着也待不了多久,就能与问大人一道北上王城了。” “嗯。”木青山搂住他的脖子,又打了一个呵欠。 “紧不紧张?”尚云泽问。 木青山老老实实道:“有一点。” “成了亲,也还是同我们现在一样。”尚云泽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所以不用怕。” 木青山道:“什么都一样吗?” 尚云泽点头:“什么都一样。” 木青山强调:“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尚云泽想了想,“除了那件事。” 木青山趴在他肩头装死。 但尚云泽显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妥协,天知道他已经等了多久,若是再继续忍下去,只怕没病也会憋出病。 腾云堡在江湖中也算是能叫得出名号,尚云泽平时人缘又颇好,此番他要成亲,前来道贺的人自然不会少——就算时间着实匆忙,也还是来了不少门派。 温柳年道:“过年也没这么热闹。” “都是江湖中人,说话大声行事豪爽,自然是要比百姓更加闹一些。”赵越与他共骑一匹马,一道出了城门。今日府衙内没什么事,所以两人打算去苍茫山的水涧中过一夜,顺便躲个清闲。虽说成亲之人是尚云泽,但由于有追影宫暗卫在,所以府衙内的闹腾程度也丝毫不比腾云堡差——甚至连喜饼的样式都要过问,叮嘱上头一定要印并蒂莲花。 身为江湖吉祥物,就是要如此鞠躬尽瘁,不求回报。 完全没有给公子和少宫主丢脸。 水涧周围依旧一切未变,赵越道:“在这等我,我去帮你抓鱼。” “我也要抓。”温柳年道。 赵越刮刮他的鼻子:“不怕掉河里?” “你再捞我上来便是。”温柳年把鞋子脱下来,又小心翼翼挽起裤腿。 盛夏时节的山涧已经不算冷,赵越便也没拦着,拉着他的手一起下了河,寻了处水流平缓些的地方:“站好。” “嗯。”温柳年问,“怎么抓鱼?” 赵越道:“用手抓。” 温柳年:…… 你还可以再敷衍一点。 “的确是用手抓。”赵越笑,弯腰随意一捞,便真的抓上来了一条白鱼。 温柳年略崇拜。 “这一片鱼很多的,你站着不要动,等会便会围过来一群。”赵越随手将白鱼丢上岸,“小心别摔倒。” 生平第一次抓鱼,温柳年学着他的样子,缓慢弯腰。 赵越忍笑:“谁若是不知道,大概会以为你腰疼。” “水下滑。”温柳年道。 赵越刚打算拉住他,一条巨大的白鱼便已经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湿滑粘腻的触感擦过小腿,温柳年本能一哆嗦,向后退了还没两步,便一屁股坐进了水里。 “小心!”赵越被吓了一跳,赶忙将他捞起来。 “阿嚏!”温柳年全身都是水,皱着鼻子打喷嚏。 赵越哭笑不得,赶紧将人抱回山洞火堆旁,又找了条长树枝进来:“快些将衣服烤干。”不然又该着凉了。 温柳年哆哆嗦嗦,觉得自己甚是倒霉。 衣服被一件一件搭到树枝上,最后只剩湿漉漉的一套里衣,赵越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暂时披着吧。” 温柳年道:“哦。” 赵越低头,继续拨弄火堆。 片刻之后,温柳年将里衣也搭在了树枝上,又往火跟前凑了凑。 “小心被烫到。”赵越拉住他。 温柳年无辜道:“冷。” “去床上吧。”赵越道,由于放了避尘珠,所以即便山洞附近就是水流,被褥也很是干燥温暖。 温柳年道:“不想去。” 赵越手下微微一顿。 温柳年又小声打了个一个喷嚏。 赵越丢下木棍,将他整个人都抱到怀中。 原本就只裹了一件外袍,此番更是滑落大半,温柳年伸手刚想着要拉一拉,双唇便已经被他堵住。 舌尖有些急切的相互缠绕,理智逐渐趋于空白,温柳年双臂环住他的肩膀,呼吸不自觉便急促起来。 干柴不断发出细碎炸裂声,火堆越烧越旺,山洞内的温度也越来越滚烫。 外袍被胡乱丢在一边,白皙的身体在火光下,像是被洒上一层暧昧碎金,赵越目光痴迷,握住他的指尖,轻轻低头咬了一口。 温柳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赵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山洞深处的床铺。 一个红木盒从他怀中掉出来,红甲狼被摔到晕头转向,半天才缓过神,于是竖着触角很是生气。 干什么呐…… ☆、【第92章-终成眷属】一对有情人 霁月刀柄上,挂着一个黄玉雕的小狐狸,赵越从刀穗上抽下一条红绳,一圈圈缠在了他的手腕。 温柳年与他十指相扣,掌心微微有些凉意。 “冷?”赵越问。 温柳年摇头,轻轻拉开他的腰带,指尖颤抖抚上那结实胸膛。 红甲狼嗖嗖跑过来,原本想抗议一下自己被摔晕这件事,结果还没等爬上床,就被一件飞来的外袍整个罩在下面,半天也找不到从哪里出去,只好茫然转圈圈。 虫生真是非常坎坷,且曲折,且灰暗。 “是什么?”看他从衣服堆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温柳年问。 “青藤膏。”赵越在他耳边亲吻,“平时用来治伤。”现在自然是有……别的作用。 火堆燃烧愈发热烈,几乎要将整个山洞都照亮。红甲狼在一堆衣服中费劲爬了半天,终于晕乎乎钻了出来,半天也没回过神。 温柳年低哼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来。 赵越将他抱在怀中,亲吻如同羽毛般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