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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非自愿地听她们聊,冷不防听到这个,孟安宁握笔的手一顿,身子也微微一僵。昨晚她还见过他,怎么可能…… 她不动声色地整个身子往前倾了点。 “啊?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有人说是因为贩毒,也有人说是因为聚众斗殴,反正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 “感觉他不是啥好人,被关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吧。” “混混的事,我们哪能说得清。” “好可惜,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很帅超级想追他。” “算了吧,凌兰馨最后都没跟他在一起,说不准就是嫌弃他是个混混。” “也是,毕竟只是一个痞子,说难听点就是在刀锋上讨日子,生活也不安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命都没了……” 说的正兴起,后座的人突然拉开凳子“嚯”地站了起来,凳子擦过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响把聊得正入迷的她们给吓了个激灵。 几个人同时回头,孟安宁看她们一眼不冷不热地来了句“不好意思”就拿过水杯出去接水。 “她有病吧。” “假清高而已,算吗?” “还有整天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八百万一样,算吗?” “哈哈哈哈……” 饮水机就在教室门口,打水很快。孟安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几个人笑作一团。 孟安宁装没看到,回到座位坐下。 一分钟后。 “啊……” “妈呀……” “好烫……” “……” 前座几个人女生惊悚的尖叫传遍整间教室。 慌不择路地跳脚试图往旁边躲的姿态没给她们逃离滚烫的开水提供更大的方便,反倒是把附近的同学都惊吓得不轻。 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女生看到孟安宁桌上倒下还没来得及扶起的水杯,勃然大怒,孟安宁只觉得那张原本还算俏美的脸蛋有些扭曲的丑态。 “孟安宁你怎么回事啊,这开水一百度,会烫死人的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没注意。”孟安宁淡淡地道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没注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如果你们这样想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没有证据的事我怎么说得清?还是你们感觉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什么意思?”其中一人脸一僵,感觉到孟安宁话里有话,反问。 孟安宁平常不好相处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真这么直接跟人杠上还是头一回,而且这次这个事,怎么看都有种她蓄意挑事,故意而为之的嫌疑。 “没什么意思,”孟安宁平常面无表情的小脸这会儿的冷意已是很明显,“发生这种事我也很意外,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又不是活在极乐世界,有多少人能如愿以偿过得安定宁和?说不准什么时候命都没了的也大有人在。” 语毕,孟安宁把杯子扶起来把瓶盖拧紧,三下五除二把书都塞进书包便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码完字就过了十二点了,不能熬夜的人此刻心情很沉重 不过不管怎样,今天就是元旦了 元旦快乐*_**_* 第14章 第14章 孟安宁给陈黎打了个电话,关机。翻了翻通讯录,又给周泽拨了过去,语音提示所拨的号码无法接通。 呆了几秒,孟安宁突然猛地掐断了电话。 是真是假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 进入冬季的S市气温骤降,这几天更是低至几度。本就人不多的胡同,一到晚上更是寂静幽深。胡同里头不好倒车,孟安宁让司机把她送到胡同口便下车自己往胡同深处走。 下了一上午的小雨,此刻脚下的小道上水洼错落接续,一直蔓延至胡同尽头。 跟她第一次来这儿的情景一样。只不过这次,她是自己。 孟安宁在一个宅子前停下。宅子的大门紧闭,挂在门上的那把锁牢牢紧扣着,连一条门缝都吝于施舍。 扒门缝无果,孟安宁轻叹一声,靠着门前的大柱子屈腿缓缓蹲下坐在石板台阶上,双手抱住膝盖,盯着前方的一滩水洼发呆。 找不到什么理由过来。 陈黎跟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恣意不羁无所顾忌,孑然一身活在这个穷凶极恶的世界,是漂泊者,却又轻易主宰着自己的命运,在自己的世界称王。哪怕是打打杀杀,他也傲然自得。于很多人而言,他的世界冰冷晦暗,黑暗吞蚀着光明,看不见未来。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安然平静是她的人生信条。他们的轰烈跌宕她无心参与,她所追求的现世安稳他也难以触及。 他们就是这样风牛马不相及的两种人。她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缠上她,就好像她搞不懂此刻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姿态跑来这边找他。 胡同口突然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心蓦地漏掉了两拍,孟安宁探出脑袋张望。 是隔壁的住户外出回来了。 一瞬间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孟安宁抿了抿唇,起身过去问住户陈黎他们的行踪。 “他们啊,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开过门,听说是被抓进局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正要推车进屋的大叔热心肠地答道,见孟安宁一副学生模样,又问,“小姑娘你认识他们?” 认识他们吗?好像从来就没有清楚地认识过他们。不知道他们主要从事什么样的活动,也不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更是抵触着他们这种人,抵触着他们强势闯入她的世界。 片刻的失神,孟安宁摇头,慢慢说,“不认识。” 大叔像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般放宽了心,“不认识就好。看你还是学生模样呢,还是少跟他们来往,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早知道这住着他们我就不举家搬到这儿了,这一天天提心吊胆的……” “……” 从胡同出来,孟安宁鬼使神差地去了趟警局。 值班的是个女警察,人挺和善,听说是陈黎的妹妹,便把能说的都说了,不方便回答的也直言不能说。 “陈黎他们这次聚众斗殴闹得很大,被追究刑事责任是怎么都避不开了的,你们家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他好好认罪,这样念在他认罪态度好,兴许还能往轻了量刑。” “刑事责任?”孟安宁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无意识地低低重复道。这种词于她而言太过陌生,太过冷冰冰,现在突然这么亲耳听到,莫名地让她迫切的想要逃离。 “是。” “真定罪的话,会被判刑多久?”孟安宁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僵硬干涩。 “这就要交给法官度量了。”女警的话滴水不漏。 “那……现在保释的话,交多少钱才够?” “保释?你在逗我吗?”女警好笑地看了孟安宁一眼,但还是很细致地给她解释,“陈黎现在是刑事拘留,他今年因为聚众斗殴进局子的次数一只手就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