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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卷那刻他看见季耀朝他比了个赞。

    不久季耀也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陆峥有些愧疚的，他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还多亏了比常人多了许多年记忆，而季耀却是真的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

    “不错啊，阿峥，看来奇骏也是你的天下了！”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也不错啊，对了，他们两个还没写完啊。”这也有一会儿了，以那两个人的实力也不该这个时间还不出来啊。

    “他们啊~季耀手搭在陆峥肩膀上俯耳小声说了一句话。

    “你――”陆峥挥下肩上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只是泛红的耳尖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两人昨晚折腾得太晚，季耀说他们现在可能是在考场上睡着了。

    陆峥没想到和季耀熟识了之后他的本性就完全暴露出来了，表面沉默寡言，实际内里……一肚子墨水――污。

    季耀看着陆峥的背影眼里流光一闪，在陆峥回头之际又恢复了沉寂。

    雷乌雷铁是在铃声响起的前三分钟出来的。

    “写完了？”

    “……没有。”

    “……我也没有。”

    陆峥扶额。

    考完一身轻，还好开学一个星期学校不实行封闭式管理，四人决定把握这个机会出去搓一顿。

    雷乌：“去酒吧！”

    “不行，你们还未成年。”陆峥语气平静。

    “哎呀，这一副教导主任的嘴脸，说得你好像不是未成年一样，哼哼。”

    “所以我们才不要去啊。”

    “

    站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季耀面无表情：“所以……我们去哪？”

    雷铁：“我们应该是第一个倍受压迫出了学校后却不知道该往哪去的童鞋。”

    正当四人漫无目的晃荡时，面前突然停下来一辆车。

    陆峥注意到季耀看见车时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暗自揣测看来是认识的人。

    车门打开，先出来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鞋面保养得极好，黑得发亮，让人觉得这鞋的主人一定是个有很强烈强迫症的人，随即就是一双裹在西裤里的大长腿，看上去修长具有美感，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面瘫青年。

    陆峥暗叹，又是一个正装控。

    青年瘫着脸直接奔季耀而来：“耀儿，玩够了，跟我回家！”这是陈述句，并不是祈使句。

    光从他说的这句话，陆峥还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不要。”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变，但陆峥感觉得到，他在害怕。

    陆峥握住他的手腕，发现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到底是怎样的畏惧才让他如此害怕。

    青年气势骤然尖锐，他什么也没有说，仅仅是看着季耀的眼睛，这是两个人的角逐。

    发现季耀的手似乎越来越冰冷，陆峥开口，却是朝着旁边一脸茫然的雷乌，“小乌，你去买杯热饮。”

    “啊？这大热天要……”他的话卡在喉咙，因为陆峥的眼神。

    雷乌委屈地垂下眼睛，嘴里碎碎念叨：“好吧，就知道指使我，看我小是吧！”

    “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青年没有理会陆峥的话，眼睛仅仅看着季耀，仿佛其他人是空气，引不起他一丝兴趣。

    “呵，一味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难道这就是你们这种人的乐趣？”陆峥这句话有些刻薄。

    青年终于正眼瞧陆峥，“你们这种人？”

    “你们这种人，自以为高人一等，刚愎自用，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觉得自己的决定永远是对的，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做着伤人的事，事后一脸理所应当。我说的对吗？”

    青年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季耀：“耀儿，我伤了你？”他似乎觉得难以理解。

    “……我不想回去。”

    青年再次沉默，半响才开口：“原来……你想在这就在这吧。”

    说完青年转身头也不回得上车，只是与陆峥擦肩而过的那刻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果然不同！”

    他没有看陆峥，陆峥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季耀。

    直到人走远了季耀的颤抖才慢慢减弱，“阿峥，扶我一下。”

    只是手还是冰冷如寒冰。

    “热饮来了！唉唉，那个人呢？”

    陆峥接过饮料，“拿着，暖暖。”

    抱着杯子季耀才觉身体有了丝力气，暖暖的温度似乎要渗透进他的灵魂。

    “他是我堂哥。”说完这句话季耀不再开口。

    陆峥也没有深究，终是家事，他也不好过问，如果他想说自然就会告诉他。

    事后四人没有再想去搓，直接打道回了宿舍。

    车内。

    “他的眼光一直没错过，这次也同样，有趣。”青年眼神闪烁。

    “爷，可是小少爷怎么办？”

    青年捏了捏眉心：“孩子大了，翅膀也硬了，自然想飞了，只是――飞得再高也会累。”

    “是，属下明白了。”

    自这件事以后季耀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如果以前说沉默寡言，那么现在就是如果不是有人主动问话，他基本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阿耀，下课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季耀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想吃。”

    已经是午饭时间，教室空荡荡的像是一座牢笼，试图冲破牢笼的人看着牢里的人，而那个握着钥匙的人却甘愿囚禁于此。

    雷乌脸贴桌面趴在桌子上：“阿耀啊，你不吃我就要陪你饿肚子了。我要死了！我们吃饭吧？”

    季耀似乎触动了，眼睛咕噜转动一下，“嗯。”他不想因为个人原因弄得大家也没有食欲。

    “哇！太好了，今天终于不要饿肚子了，我要把前几天的都补回来。”

    他的欢呼雀跃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陆峥本来想让古潜渊查查看这个堂哥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和阿耀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事牵扯到季耀这个兄弟，他不能不顾他的情绪，私下调查毕竟见不得光，他不想让他误会。

    ※

    “甫徵，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沈煜启看着面前一身唐装的青年惊讶道。

    “当然是因为想小启了啊！三年不见，过来瞧瞧你。”某人摇着竹扇悠哉游哉。

    “你有闲心思逛是你家没有这些腌臜事，听说古家最近也有动作了，羡慕你啊！”沈煜启合上桌上的资料。

    “羡慕我干什么，我才要羡慕你们，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我家冷清得像座坟墓，无趣至极。”青年走到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本本书脊，动作看似随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你到我这一步，就不会说这番话了。”

    “那刻不一定，人心难测啊！”

    “你来我这不会只是想说羡慕这些话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码头那批货有问题。”他折扇打开，背靠在书架上，满脸趣味看着沈煜启。

    “我说，你一个搞玄学的天天操心这些，不怕沾上因果吗？”他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没有半点忧心。

    苏甫徵身型有片刻凝滞，然转眼便恢复正常，“怕什么！本公子从不怕这些，我还想试试沙场醉卧美人怀是什么样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