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妳走路像鴨子
為什麼妳走路像鴨子
在屬於布萊德的熟悉氣息中，辛語睡得很沈很沈，沈得連翻個身都沒有，以致於隔天是被手臂的酸麻給疼醒的。辛語起床時房間裡很暗，難道天還沒亮嗎？可是環顧四周，布萊德並不在房間裡。她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這一看整個人都驚醒了，原來太陽已經高掛在天上，是窗簾遮得太密實才沒有光線照進來。 辛語急得團團轉，第一次見公婆就讓他們發現自己睡懶覺，這印象分該有多差啊！她東蹦西跳地換了衣服，梳理好一頭長髮，然後趴在地上找自己的室內拖，於是布萊德進門時，就看見她翹起屁股的滑稽模樣。 男人聲音低醇地輕笑道：語妮，妳在玩躲貓貓嗎？辛語就像見到救星一般，哭喪著臉道：我睡晚了，好丟臉。布萊德說道：沒關係的，在自己家要睡多晚都行。漢娜做好早餐了，讓我們下去吃。辛語更憂心了，貌似讓婆婆煮飯給自己吃更不妥。 兩個人來到餐廳，漢娜正把早餐端上桌，是起司滑蛋和奶油餐包，辛語趕緊道謝和問好，布萊德則端了兩人的咖啡過來。樓下非常熱鬧，大人們在客廳看顧嬉戲的小朋友，阿倫比較早婚，兩個兒子都讀幼稚園了。愛蜜莉的女兒才兩個月大，她餵完母奶正好過來和他們一起吃早餐。 愛蜜莉端著咖啡過來時問道：布萊德你的身體怎麼回事？漢娜說你一大早專程開車去買低咖啡因的咖啡豆。布萊德平靜地說道：咖啡因不宜過量，我一向都喝低咖啡因的。愛蜜莉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辛語看了看兩人的咖啡，這才知道原來家裡咖啡都是低咖啡因的。 等他們吃完早餐移動到客廳時，發現布萊德家真的好熱鬧，全員到齊時幾乎擠滿客廳。布萊德家的男人都很高大，他的父親戴爾雖然滿頭白髮，還依舊高壯挺拔。倒是他從事建材貿易的哥哥阿倫，身材比較福相，看起來像頭大熊一般。 大家讓出一個雙人沙發給他們坐，一一介紹客廳裡的家人，然後便繼續聊起天來，辛語則帶著微笑默默地聆聽與觀察。她發現布萊德和愛蜜莉都有極佳的數理頭腦，這個遺傳因子應該是來自於曾擔任數學老師的漢娜，而且還比漢娜更勝一籌。愛蜜莉是持有執照的精算師，年紀輕輕就在全美最大的保險公司擔任精算主管，所以到了33歲才生了第一個孩子雪莉。 布萊德的奇葩就更不用說了，聊天中不時提起布萊德兒時的"功績"。據說他讀幼稚園曾作了一個火山爆發的教學模擬，把一種粉末放進水中做出蒸汽噴發的效果。結果一向不愛上學的小布萊德就摸了整袋不明粉末回家，偷偷在閣樓複製實驗，結果窗戶冒出大量詭異氣體，大家才發現他幹的好事。 趁兩個小男孩被帶去餐廳吃點心的時候，愛蜜莉則說起布萊德在小學時製造的"血案"。當時小布萊德正著迷於生物解剖，廚房裡不時可見到昆蟲、青蛙、金魚等小動物的殘骸。最誇張的是有一回漢娜回家，居然發現廚房滿是血跡，流理台上擺了一尾長達一米的毒蛇。原來是小布萊德在公園裡發現這尾倒楣的蛇，就打昏了蛇腦袋帶回來解剖了。龜毛的布萊德還記得穿上漢娜的圍裙和戴上手套，搞得漢娜一整個月不進廚房。 愛蜜莉說得正嗨時，布萊德突然神色一凝制止她說下去，氣氛頓時有些難堪。漢娜看了辛語一眼，站起來說要去廚房準備午餐，還喊了愛蜜莉一起去。辛語總覺得漢娜有一雙睿智的雙眼，像是能看透所有人一般。過了一會兒，布萊德卻是握住她的手說道：別怕，我不殺蛇了，只會幫妳趕走蛇。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片冰涼，在布萊德雙手的搓揉下才漸漸暖和起來，其實她還挺怕蛇的.... 下午因為要準備感恩節大餐，廚房變得非常地忙碌。辛語很想進去幫忙，被漢娜和愛蜜莉直言拒絕了，讓她覺得自己在這裡格格不入。布萊德倒是不以為意，居然還拉著她的手一起上樓睡午覺去。辛語已經絕望了，布萊德的家人肯定覺得她又懶又笨。 到了吃晚餐的時候，大家都歡聲笑語，但辛語很沈默，她甚至想把自己縮成一小團隱藏起來。所幸餐廳裡坐得滿滿的，大家都不大注意微不足道的她，只有布萊德不時填滿她的餐盤。 愛蜜莉和她的丈夫李奧必須輪流看顧雪莉，愛蜜莉抓緊時間吃飯時，大家就聊起懷孕辛苦或是帶小孩辛苦？愛蜜莉開玩笑道：我那時候肚子很大，走起來搖搖擺擺的，李奧就說跟鴨子走路很像。講到這裡，愛蜜莉似乎想到什麼，突然對辛語說道：我從後面看妳走路，倒是也有點像鴨子。辛語莫名其妙地回道：呵呵呵。 當辛語喝了口可樂後，突然發現整個餐廳都安靜下來了，抬頭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能不知所措地正襟危坐。所以呢？漢娜打破沈默發話了，目光灼灼地問道：妳懷孕了嗎？ 辛語嚇壞了，她是打算晚上跟布萊德說這件事，但沒有想到要在大庭廣眾下公布，何況他們還沒有完全接納自己。漢娜的精明銳利讓她害怕，數十雙眼睛盯著自己又讓她無所遁形，她沒辦法不回話，只能乾巴巴地：欸。了一聲。 誰知輕輕的一聲"欸"剛說完，漢娜就立刻站了起來，愛蜜莉接著站了起來，辛語被嚇得站起來，然後布萊德也跟著站起來。漢娜從最前頭的主位大步走過來，辛語連忙拉開椅子往後退，她的後頭是一堵牆，唯一的出口在漢娜過來的方向，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居然全身發顫，還冒出涔涔冷汗.... ============ 本文發表於P O P O 原創網（請自行刪除空白鍵） h t t p w w.p o p o.t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