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言情小说 - 长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送他, 坐在他的行李箱上,扬着头, 很可惜地盘算:“元旦我还放三天假呢。”

    “我尽早回来。”

    和以前一样,靳浮白偶尔会打电话来,也会随手拍一些东西。

    不同的是, 他现在会和向芋聊那些繁琐的商业抗衡,向芋每次听得云里雾里,只会在他说完才感叹一句:“你们那个世界好神奇, 我感觉我像在听动荡不安年代的历史传记。”

    她这样说, 靳浮白就会在电话里笑,然后问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其实也还好。

    那是2014年初,韩剧广受好评,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这部电视剧的信息,微博上甚至还传了一个谐音梗的笑话:

    “动物园有一只小猩猩生病了, 保育员赶紧给兽医打电话,请他来给给小猩猩治病,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保育员打开门,上下打量来人,问道,你就是...‘来治猩猩的你’?”

    最火爆的时候向芋没提起兴致看,反而是在公司报纸上看见印刷的彩图时,才后知后觉,原来女主是全智贤。

    向芋很纳闷,距离她看全智贤的应该有好多年了,怎么她一点也没老?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向芋也开始追剧,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开心消消乐”的手机版也开始流行,向芋的贪吃蛇失宠,开始迷恋消消乐。

    在韩剧和消消乐的陪伴下,她反而没有太过执着等靳浮白的电话和信息。

    有那么一两次,她打游戏正到最后几步的关键时刻,靳浮白打来电话,她顺手给挂了。

    后来靳浮白隔着一万多公里的距离,在电话里调侃,说她是个小没良心,都不知道想他。

    向芋就盯着平板电脑里全智贤又拽又美的样子,脑子沉浸在韩剧里,敷衍回答:“想啊想啊,想你的!”

    手机里传来靳浮白不满地“啧”声:“回去收拾你。”

    他这个“收拾”,向芋领教过。

    某天她下班回来,靳浮白把她送到楼下,自己去地下车库停车子,向芋还真就在电梯里遇见了她说的那个男星。

    等靳浮白停好车子回来,家里门都没关,向芋正捧着一张纸,满屋子找来找去。

    靳浮白问她,你找什么?

    向芋回眸,拎起手里的东西给他看,问他有没有相框,想要把明星的签名裱起来。

    那天靳浮白倒是没说什么,只在晚上她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冷不防被他抱起来丢在床上,用领带束了手腕......

    第二天上午她没能去上班,窝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地捧着手机给周烈发信息说,说自己病得起不来床。

    思及他的“收拾”方式,向芋关了平板,异常认真:“真的想你。”

    靳浮白笑起来,还没等说什么,他身边有其他人的声音传来,是说外语的。

    片刻后,他沉声说:“早点睡,有空再给你打。”

    挂断电话,向芋看着平板上静止的韩剧画面,又看向窗外夜色。

    高层楼房能够俯瞰周遭小区的灯火阑珊,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说出的“真的想你”,是发自肺腑的。

    顿了几秒,向芋给靳浮白发信息,没话找话:

    【那个男明星的签名,你给我放哪去了?】

    靳浮白应该是在忙,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

    【?】

    向芋回他:

    【该不会是扔掉了吧?万一哪天他红遍全球,我还能把签名卖点钱,然后请你吃饭的。】

    这条信息,隔了很久没有被回复。

    直到向芋洗漱过准备睡觉,手机才嗡一声,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嗡鸣。

    她点开未读信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发来了自己所有账户的余额,像是在无声问她,用他?

    向芋吃掉两粒褪黑素,抱着手机躺进被子里,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笑。

    也许是怕她在家闷,也许是靳浮白吩咐过,几乎每个周末,李侈都打来电话,要么就直接在公司楼下蹲点,说要带嫂子出去嗨。

    带着向芋,这群人玩得也收敛,顶多在一起推推麻将打打牌,赢了向芋的钱还不敢揣,正经得不行。

    他们甚至有一天,约了向芋去郊区寺里,登山拜佛。

    大冬天的,向芋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在蜿蜒的台阶上走得十分吃力。

    最后到缆车边,她潇洒和其他几个人挥一挥手:“你们继续爬吧,我坐缆车。”

    “别啊嫂子,拜佛啊!心诚则灵。”

    “坐缆车就不灵了。”

    “嫂子,不差这几步路,走着吧。”

    向芋在北方景色寂寥的冬季回眸,嫣然一笑,比了个噤声的“嘘”:“你们小点声说,佛祖也不知道我是坐缆车上去的。”

    也许是她的歪理邪说起了效果,李侈他们干脆也不爬了,跟着她一起去排队坐缆车。

    李侈和向芋在同一个缆车上,手机响时,他不知道在屏幕上看见了谁的名字,皱了皱眉,掐断。

    “情人?”向芋玩笑着说。

    “哪儿啊。”

    李侈调出通话记录给她看,“嫂子你还记得渠东航么?以前在我场子里和咱们一起玩过两三次。”

    向芋记得,但她记得的是小杏眼,还有她手上那条细碎的钻石链子。

    沉默半秒,她吐出一句:“记得,渠总么。”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待见他,今儿拜佛他还想跟着来呢,我没带,怕嫂子不乐意瞧他。”

    向芋看着山涧里的水流,轻轻一笑。

    她连靳浮白都不干涉,怎么会干涉李侈带什么样的人来?

    在她的含笑的注视里,李侈的表情渐渐严肃:“嫂子,你太拎得清了。其实有时候我挺怕你的,你就像我们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怎么说?”

    “卓逍的事你也知道。”

    李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闭了闭眼,“我们去的是医院,宣布抢救无效后才又去了他家里,他是割腕,满地都是血,浅木色的地板缝里......”

    后面的场景李侈没继续说下去,他只说,卓逍自杀前曾经给混血女人发了好几条信息,都很长很长。

    他们也是那天才知道,那个女人叫珍妮。

    卓逍在信息里回忆了他们在法国的初时,回忆了他们的大学时光,回忆了他们的初吻甚至初次,也回忆了回国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