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言情小说 - 筝爱一心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忘记白茶,大家围着聊白描和郭敏敏的婚事,明月女士借机再次感谢了覃小津的聘礼钱,满脸堆笑暗示着接下来办酒席的费用。

    白荷没好气打断她,说道:“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婿,姓姚的家里是煤老板,你干嘛不让他们给钱?”

    明月女士也当仁不让:“我供你上了大学,上大学你花了我几十万,那白茶有上大学吗?白描有上大学吗?你弟弟妹妹为了把上大学机会让给你,他们双双辍学了,你不得报答我报答他们啊?”

    明月女士颠倒黑白,信口开河,在座各位都听不下去,尤其白如新假装去方便起身逃走。

    看着他的背影,明月女士大骂起来:“你看看你爸这个怂样,家里什么地方也靠不上他,他要钱没钱,连帮个腔都不肯!”

    白荷胸口堵得慌,说道:“那是因为爸知道你不要脸,满嘴谎话,他不想跟你同流合污!”

    女儿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自己亲妈呢?明月女士瞅着覃小津,觉得脸皮都被白荷扒掉了,她怒不可遏,指着白荷骂:“你个没良心的,我花几十万供你上大学,让你读书,认几个臭字,就是让你回来骂你亲妈的吗?”

    “你要点脸行吗?我大学四年学费也不超过五万块钱,生活费都是我自己勤工俭学赚的,你吹牛逼吹了一辈子,说我大学把你读掉了几十万,你能摸着自己良心说话吗?”白荷起身踢了椅子,走了。

    覃小津赶忙放下西瓜,向明月女士点点头,跟着走了。

    看着白荷背影,明月女士坐在小椅子上气得发抖,好在覃浪花走过来趴在她背上,不停说着:“姥姥,你别生气,好吗?姥姥,你生气会气坏身体……”

    明月女士眼泪刷刷流下来,她转过身把覃浪花抱进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嘴里喃喃道:“浪花啊,你比你妈强多了,只有你心疼姥姥啊,你妈她就是个没良心的!”

    “姥姥,你别哭了……”覃浪花给明月女士擦眼泪,“姥姥你哭浪花会心疼的。”

    一旁,覃浪听不下去了,妹妹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虚伪呢?

    覃浪放下西瓜,起身默默走开。

    明月女士擤了把鼻涕,看着走开的覃浪,再看怀里可爱的覃浪花,撇撇嘴说道:“你们两个真的都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吗?你这么乖巧一定不是那个贱人的孩子,一定是你妈跟别人生的。”

    覃浪花嘿嘿笑了:“姥姥,我是我妈妈和我爸爸的孩子。”

    明月女士点点头:“我看你爸爸也挺乖巧,我让你爸出钱给你舅舅舅妈办酒席,你爸爸二话都没说,你妈妈反倒噼里啪啦一堆意见,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啊,浪花啊,你以后可不要学你妈妈做白眼狼,你要记住你是个女孩子,你长大后要赚多多的钱给你哥哥花,知道了吗?”

    “我是男孩子,怎么能花妹妹的钱呢?我自己赚钱自己花!”不知什么时候,覃浪又折回身子,站在明月女士身边冷不丁开口吓了明月女士一跳。

    “你个小兔崽子和你爸一样鬼鬼祟祟的,上不得台面!”明月女士骂道。

    覃浪板着脸说道:“姥姥刚刚不还夸我爸爸乖巧有钱大方吗?如果让我爸爸知道姥姥在背后说他鬼鬼祟祟上不得台面,他一定会生气的……”

    覃浪一本正经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威胁,她苦笑说道:“我骂的是你以前的爸爸,不是你现在的爸爸,你怎么听不懂听不懂……”

    明月女士有被气到,好在覃浪花扳过她的脸,甜甜说道:“姥姥,我长大后赚钱给姥姥花。”

    明月女士又哭了,是被覃浪花感动哭的。

    ……

    ……

    夜半,白荷在床上睁开了眼睛,覃小津也睁开了眼睛,说道:“睡不着?”

    白荷“嗯”了一声,“我心里不安,我放心不下白茶。”白荷一骨碌坐了起来。

    “我陪你去姚家看看吧。”覃小津也跟着起了身。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亲近那玉兰树

    白茶睡梦中被一种窒息的感觉惊醒。

    醒来,身子无法动弹,姚昶又是从背后抱住她,双手胳膊箍住她的前胸和脖子,用力箍住,且越箍越紧,令她越来越透不过气,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地咕噜咕噜的声音。

    窗外有银白的月光印在窗帘上,令昏暗的房间多了一层缥缈和阴森的气息。

    白茶痛苦地忍受着那窒息的感觉,却没有挣扎。

    按照惯例,姚昶这样的举动持续一阵就会停止,然后翻身睡去,白茶挣扎也没有用,力气根本不可能敌得过姚昶,放弃挣扎更因为如果她能就此被掐死杀死,倒也一了百了从此干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多了多久,痛苦的煎熬忍耐终于结束,在姚昶松开白茶的一瞬间,白茶感觉整个人都虚空了。

    不敢挪动身子,在黑暗中又煎熬地度过了不知多久,背后终于传来鼾声,姚昶已经睡着了。鼾声响起,白茶才暗暗松了口气,摸索着下了床,走出房间去——

    下楼走出姚家别墅,一路没有开灯,白茶穿着睡袍,像幽灵一样飘游着,直到整个人暴露在月光里,眼泪才止不住哗哗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活成这样?

    从开始的担惊受怕到现在的麻木,甚至求死,她都经历了什么啊?母亲说,这是一门让她高攀的婚姻,母亲说她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孩子能嫁给煤老板家里当儿媳,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母亲说如果不是对方有隐疾,这样天大的好事怎么会轮得到她?母亲说做人要知足……

    她知足,知足地表示,已经活够了!

    白茶脚踩棉花飘飘悠悠往前去,去高山,去天上,总之离开这里,离开这不可思议的人世间。

    夜风吹在面颊上,风干她的眼泪,令她的面颊紧巴巴的,思绪也被凝固。

    她只顾朝前走,丝毫听不见身后有人急促呼唤她的声音:“白茶,白茶,白茶……”

    白茶站在半山腰,仰头去往燕子庄的山顶,那里有一棵玉兰树,许多次她都想去玉兰树下坐一坐,闻一闻它浓郁的芳香,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在心里问候、幻想,睡梦中亲近,却不能实实在在走出家门,走向它……

    四围有山,似乎在回荡着“白茶”的声音,白茶笑了,一种已经彻底迷失悲凉至极的笑。从小到大,她都是个胆小的姑娘,身在乡村,无数次被母亲吓唬山里有鬼而不敢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现在她发现,其实鬼魂也没有那么可怕。

    就像此刻这四围环山传来的回声:白茶白茶白茶……或许就是鬼混的声音,她没有怕反而亲切。

    从前害怕大概是因为觉得鬼是另一个世界的恐怖的力量,而现在,她觉得这个世界才可怕。

    她加快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