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其他小说 - 离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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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弈2012年的时候这样想,却想不到自己在2017年的时候,文过三千,却写出了异曲同工的文字。

    那是纪念杨德昌导演逝世10周年的一篇公众号,成弈也不知道怎么的,随手写下:

    谢谢杨德昌导演。

    大一的时候听他演讲,被幸运地抽起来提问题。那时候一半是皮囊迷恋一半是专业敬仰,抖

    着双腿提出了一个自以为会爆冷门的问题,哪知道问完问题自己紧张到声线开始上扬,坐下

    时耳朵也红了。意外的是,他当场抽我送了小礼物。后台领奖时他也在,我作作地上去问他,

    新产品的概念是不是和杨德昌的电影契合,让终端看到自己看不见的一面。他想了

    想说,顽皮地转了转眼珠子,这样理解也不赖。多好,我真得遇见了他,也遇见了自己的初

    恋。

    不过他现在快成了一个虚像。

    我看的见他的后脑勺,却看不见自己。

    成弈倒是蛮意外,小情小爱的只言片语,却被点赞到了最前的位置。

    5.念念 <离岸(好多彩虹屁)|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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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念念

    成弈心里默念着“一一”,想哭想笑,在内心无处安放。脑子宕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我估计你二胎的时候,可以取名叫‘念念’了。”

    “ ? ?”黄闻嘉不经意回念,只是在确认。

    “是的~”成弈把翘舌音咬得很刻意,若有若无地点着头。

    “大可不必,我觉得你的小孩可以考虑考虑,叫洋洋。”黄闻嘉转身看着她,似笑非笑。

    “那得看他爹是谁了。”成弈重重地按下了回车键,让笔记本屏幕弹亮起来。

    *

    2015年,台北的天空在荧幕上,很轻柔地亮起来。

    成弈悄悄说:“和我想象的一样哎。”

    黄闻嘉侧过来看她静视荧幕的侧脸,她的睫毛在微微抖动,问她:“怎么个一样法?”

    “台北的天空,思念和愧疚。”成弈微微挪动着身子用着气语说。

    119分钟,讲了一个关于与当下、过去、未来和解的故事。

    黄闻嘉拉着她的手走出提前观影场,问她如何电影如何。

    她让两人指缝间存不下交替的呼吸:“走吧,回家。”

    打破缄默的是落在地板上的水杯,在夕阳的缓缓下沉中,水杯岁月静好地发出一道直直又刺眼的光,怒不可遏地沿着莫名的曲线滚动下去,4℃的纯净水就在布满霞辉的房间里漾开。

    成弈站在原地,摸着领口开启的两颗纽扣,水杯翻滚一次,折射的光跟着在地板上跳跃一次。

    夏天提前到了。

    “怎么了?”黄闻嘉拾起水杯走向她。

    连爱人的距离还没到达,成弈先起声:“就突然很想说说...”与其说是停顿,不如说是哽咽,“说一下我家的那些烂事。”

    “我不缺爹妈,也不来自山村角落,我就觉得,我很可怜,很不幸。”

    “我有个弟弟,你知道吗?那不是美好的意外,我妈妈拼命想生的,一定要生的。”

    “我妈妈是我爸爸的学生,他们差了5岁。后来我爸爸偷偷喜欢上了他的另一个学生,又比我妈妈小5岁。这个世界总有突发机制会把人愚蠢的发橙条拨动,后来有了成子由,我爸爸和那个学生断了,不做数学老师了,出门创业小有成就。”

    人爱尊严的时候,连背叛也要强述成自我追求。

    “我16岁生日的时候,陈子由9岁,我妈妈带着我们去商场。我们三人都看到了我爸爸和一个漂亮阿姨。但在一个小时之前,他电话给我,祝我生日快乐,礼物回来弥补。”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妈妈说,不要因为这个专业丧起脸,以后毕业了,这个专业很好进她单位的。”

    “其实她不知道,我不开心的是什么,我在想我要是毕业了要是回来了怎么办?我非常不想在家里生活。我告诉她,这专业太难了,我喜欢不起来,我一定会转专业的。”

    “她挺看不起我的,问我,你喜欢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我那时候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称得上喜欢的事情。二胡考过级之后就琴盒能不碰就不碰,我上高中后颜料盒里干成枯河褪色也没管过,读初中那会儿说喜欢张爱玲,却连畸恋都读不出来。”

    “我说我真让你们失望了,因为我是假上进。”

    “我只是想在自己的范围内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家庭成员,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叛逆让这个家如履薄冰摇摇欲坠。”

    “我妈妈沉默了很久,说,你做的事情都是你自己选的,辛苦你,也辛苦弟弟了。”

    “我看到她明明哭了却保持着尊严不落泪,我说等我毕业了,成子由读大学了,你能离婚吗?这些年你明明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怜,但为什么还要继续让自己过得更可怜?”

    “我妈妈说,我一点都不可怜,我做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选择,这和你们的选择,都不冲突,我只对我的人生选择负责。”

    “我被她气疯了,对着她骂出了脏话,我说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圣母婊。骂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她要是真是圣母婊,那我注定就是婊中婊,成子由注定就是贱中贱。那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注定婊子和贱人的附属品。”

    成弈的故事讲的没头没脑,讲到最后她蹲在黄闻嘉小腿前,圈着他不要走:“想带小美人鱼回家,可是她却不愿意跟着我回家。”

    黄闻嘉把手覆在成弈的脑袋上,有那么一瞬间想捞起成弈扣在怀中的。于喉处凝噎了一下:“那把这个家给她,好不好?”

    夕阳没醉,于尘埃处卑微的、至江流处团圆的、奔苍穹处雄飞的,霞光和金顶的佛光一般,普照终生落下圆寂。

    初蝉聒噪,两人的呼吸在被凉被中窸窣。

    成弈问他:“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听话的孩子?所以才是一个温柔的人。”

    “我对谁温柔了?”黄闻嘉问她,大拇指正按压着她左手的合谷穴。

    成弈顺着十指相扣:“很多人,包括我。”

    “不好吗?”

    问的成弈心有所沉,心有不甘。

    “挺好。”

    “不是个乖孩子,差点闹人命出来。”

    “干架吗?很虎的那种?”成弈抓着他的手在被子里张牙舞爪地晃了一下。

    手掌贴合间,好像感受到了一颗退后的心。

    “哪儿会?只是那时候想他死,仅此而已。”

    *

    “她会想你吗?”成弈换了藏蓝色的睡衣抱着小腿,缩在椅子成一团。

    黄闻嘉无言地咽下一口冷气,思忖几秒撒了个慌:“不会,因为我常常不在家。”

    “你不会是三过家门都不入吧?”一个心酸的玩笑在绽放,“有那么忙?那我应该放你回家,常回家看看,快乐老家。”

    黄闻嘉侧过来警猎对上成弈